第七章偷药
重不言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又在药柜里抓了个小布包,直接一并甩给张新正。
“谢……谢谢灵清真人。”张新正拼命跳上去接住才让它们没散落得满地,刚想开口再寒暄点什么,重不言已经直接扭头走了,根本没打算搭理张新正。
“请让一让,让一让,师父,玉衡道的师兄师姐们又来了!”
张新正连忙向一边躲去,看见数个医庐的弟子架着一群黑眼圈极重的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群尚且能走但看起来半死不活的。
“不好意思哈,重师叔,又给你们添麻烦了,没办法,我们那里最近压力比较大,大家总是加班。”跟在队尾的一个穿着格子衣袍、宝蓝色拖鞋的男人向重不言喊道。
重不言刚想站上梯子继续烧炉子,又被这一行人打断,只得去帮弟子安顿好这一众病人。
张新正看这些病人不似有太剧烈的症状,却都昏迷不醒,便好奇问穿着拖鞋的男人:“师兄,他们都怎么了?怎么那么重的黑眼圈?”
男人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你就是张新正吧?我听我师父提起过你,真是后生可畏啊!”男人说罢叹了口气,“这些都是我们玉衡道的员工,最近跳槽的人太多了,人手运转不过来,大家都加了很多班,一个个的都累倒了,我也很头疼,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师父?”张新正敏锐捕捉到关键词。“你的师父是……任…?”
“就是他啦,除了他还有谁。”
就在两人闲谈时,几个员工突然转醒,但精神状态似乎不是很好,一醒来就开始大吵大嚷。
“灵清真人…医者仁心!大爱无疆!”
“医庐里的医生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我超喜欢这里的!”
“我不上班啦,我要辞职。”
“我们以后来医庐当医生吧……诶哟!”
最后一个人说完后,一道雷不知怎的劈到了那人头上,把头发都电焦了。重不言默默吹了一下冒烟的手指,装作没事人的样子,暗暗说了句:“看吧,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拖鞋男和张新正帮着按住闹事的员工,给他们喂了镇定的药物才安静下来。
“师兄,你们每天都在做什么?为什么大家会累成这样?”张新正忍不住问。
“玉衡道嘛,整个门派内所有你们用到的科技,背后都是我们的服务器在支持运转,时不时还要修bug,还要开发新的设备,你们平时用的共享御剑,在其他门派也都有,最开始就是咱们玉衡道发明的。”拖鞋男说罢,神秘兮兮地贴着张新正的耳朵:“我是玉衡道现在的领导,但其实最开始,让这些技术出现的,是师父的一个小师弟,那是一个传奇的人,可以说,是他让修真者能够使用这些现代的工具了。”
张新正起初有些不以为意,他始终认为太过现代化是一件有些违和的事情。
“那个人,不会御剑,就创造可以御剑的机器,不会法阵,就做出和法阵效果相同的电路,总之,是一个神奇的人。”
“叮铃铃铃铃——”张新正的手机响了,一看是陆清伶问他怎么这么久没回去,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张新正急忙解释一番。挂断电话后,就匆忙和拖鞋男告别。
“对了,小子,我叫李三清,以后有意向来我们玉衡道,可以来找我,随时等你!”说罢还朝张新正wink了一下。
张新正觉得任潇遥他们一系师门的人,都散发着相同的画风。
张新正顺路先把取到的包裹放在了住处,忍不住打开看了一眼,包裹里面好像就是普通的点心,糖糕花生糕一样的质地,盒子里是一颗颗小药丸。他把点心放好,在盖盒子的时候,门开了,原来是刘营突然回来了。
“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平时一整天都没影的。”刘营拿起一个帕子,擦了擦浑身的汗水。“嗯?这是什么?”他靠近张新正,盯着张新正手里的盒子。
张新正答道:“没,没什么,这是医庐给我开的药,让我吃着补一阵,我就是回来放这个的,我师父还在等我,我得快点走了。”张新正连忙关上柜子,匆匆道别就出门了。
刘营盯着柜子若有所思。
张新正快马加鞭回到了玉辰山,“师父,我回……”还未等张新正说完,一把木剑直奔自己的面门而来,张新正连滚带爬地躲开了,只见是陆清伶举着剑,大有继续冲来的架势:“还在愣什么?拿出你的剑。”张新正意识到训练从此刻已经开始了,便像之前一样集中精神准备应对。
陆清伶挽出一个剑花,提着剑向他奔来,这个角度无法看清陆清伶的剑路,他只能先做出防御的姿态。与之前的练习不同,今天陆清伶并没有按部就班用寻常剑法,每一次落点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灵活诡谲的步伐让张新正应接不暇,他本以为陆清伶会收住,手已经卸了劲,结果陆清伶竟然就着力道砸了上来,那木剑不轻不重地叩在他腰侧,吓了他一大跳。
“师父……怎么突然动真格了!”
“怎么觉得我会收手就卸力了?不拼到最后一刻,你怎么知道是输是赢?更何况,在战斗中你的对手可不会收手。”
张新正无可反驳,他自以为习惯了陆清伶的路数便懈怠了些许,没想到考验再度升级,他也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应对。
陆清伶的剑路轻盈,和张新正对打像不费吹灰之力一般从容应对,反观张新正这边挨了一刀又一刀,一边忍着身上的伤痛一边还要在躲闪的间隙进攻。
“出这剑的时候,要再向左偏一点,不然是没法够到人的。” 陆清伶一边打一边纠正张新正的姿势。
最后直到张新正身上青一块紫一块,陆清伶的训练才算结束。
“看得出来,左侧是你比较薄弱的位置,你应该加强对于身体左侧方位的控制和应变,不信你回去后可以看看,是不是左侧的地方受伤最厉害。”
“师父…不用回去再看,我现在已经感觉左边身子要没有知觉了……”张新正揉着青紫的肩膀答道。
第二天张新正起床后想起了重不言给自己的东西,于是翻出来一样吃了一个,盒子中的药丸就是草药混着一点甜甜的东西,整体不难吃,那个糕点一样的东西吃起来很奇怪,又面又弹,没什么味道,说不上好吃也说不上难吃,但应该不是普通的点心。他吃完后收拾一番便准备出门吃早膳,结果竟突然感觉十分饱,可能是那个药的缘故,也没多想便照常去玉辰山了。
晚上下课回来,张新正发现药的包裹和早上走前的系法似乎不太一样,但很快他以为是自己随手系了,没去管它。第二天一早,张新正打开包裹发现里面东西少了很多,药丸也只有半盒了。想到之前只有刘营看见自己拿回了药,气不打一处来便想找人算账,但转念一想又冒出了一个想法。
张新正没有去动包裹,而是直接像往常一样出了门,果然过了一会刘营回来了,在屋子里徘徊半天,见许久没人便打开张新正的柜子拆包裹,张新正一直在窗缝观察,抓住时机便开门跑了进去:“你干嘛动我东西!?”张新正啪地一下抓住了刘营的手。
毕竟都还是小孩子,刘营没料到他有这么一出,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张新正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上去就和刘营扭打在一起,刘营比张新正要壮实一些,没一会就争了上风,但张新正这几日苦练身法,也十分灵活,最后二人斗得鼻青脸肿,也没分出个高低上下,张新正一气之下把所有行李都打包带走了(其实几乎没啥东西),一路飞奔到玉辰山。
陆清伶看他这幅样子吓了一跳,问道:“你这是…挨了谁的打?身上背的什么东西?”
张新正第一次委屈巴巴地眼含热泪看着陆清伶:“师父,我想搬过来住,可以吗?”
了解事情原委后,陆清伶便让他先住了进去,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这个刘营绝对有问题,而且日后恐会对张新正不利。
“这件事你且放心,待我调查清楚,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会替你讨回公道。” 陆清伶不会安慰小孩,但许诺替他出气,张新正脸上的阴霾一下子消失大半。
小孩的事就是麻烦,又要体现长老的风范,不能太小肚鸡肠,又要让小孩出气,果然他还是讨厌小孩。陆清伶在内心翻了个大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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