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郡王

高仓巍抱拳道:“郡王,在下失礼了”。

谢云焱抱拳还礼后道:“我早已不是什么郡王,不过一介侥幸未死的阶下囚,不必再如此称呼我”。

高仓巍耸了耸肩,给颜如故递了个眼神,颜如故会意,牵起焱雀的手,柔声道:“小鸟儿,你如今长大了,娘亲想告诉你,你从小一直叫大哥哥的这个人,其实就是你爹爹”。

焱雀难以置信的看着谢云焱,谢云焱冲她招了招手,她虽震惊,却甚是乖巧的走到他身旁坐下,谢云焱抚摸着她的头,千言万语却如鲠在喉,颜如故轻笑,“日夜盼着与女儿相认,真到了相认的这天,怎么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谢云焱叹气道:“小鸟儿,为父如今这般模样,也真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但总该让你知道真相,知道你的父亲,是怎样的一个人”。

高仓巍道:“谢兄,我之前已将叛王之乱的始末同孩子们大致说了一遍,为免赘述,你就把与你相关的事说清楚就行”。

谢云焱点头,道:“多谢”。

“焱雀,你的祖父是洛川王谢叱,大煌开国以来唯一的外姓王,谢氏执掌十二万炎骑,盘踞洛川一带,而我,是洛川郡王谢云焱,我十二岁入皇都,由先帝指派与其他世家子弟一起为皇子伴读,在日渐相处中,我被三皇子的才学气度所折服,与他互为知己,相交甚密,皇子学堂的派系也悄然分化,大皇子与三皇子为一派,二皇子自成一派,而四皇子几乎无人问津,我与众多世家子弟一样,成长为了心怀天下,想要建功立业的热血青年,不屑与行事不甚磊落的二皇子及其党羽为伍,但二皇子母家显赫,仍有不少世家巴结攀附,三皇子与我们势弱,明里暗里常遭打压,皇子们及冠后各封为王,太子位却一直悬而未决,先帝未循祖制于五十寿诞宣立太子,朝中议论纷纭,后有沣王设局毒害了恒王,我们与恒王彻底割据分化,朝臣各有站队,不光如此,后宫内两位王爷的母妃也明争暗斗,还殃及了睿王,也就是当朝陛下的母妃,我与你娘亲就是在那时认识的,你娘亲与睿王母子交好,所以总不知死活的找我们麻烦,暗杀了洺王几次,都被我悄摸的放了,我和她就生了情愫,其实我生性不爱争斗,只想纵马疆场,多年追随洺王也心生倦怠,蒙生了退意,只是我还未向洺王表露,先帝便宣告将在六十寿诞上宣立太子,我又无意间听到我父王与幕僚对话,他们要通过早已指婚洺王的长姐给洺王下毒,为的是拥立他做傀儡皇帝,谢氏便可把持朝政,一家独大,我想给洺王通风报信,却被我父王抓住看押了起来,而后外面发生了什么,我都无从知晓,等我再被救出来时,局势已定,沣王落败惨死,洺王逼宫被你娘亲所杀,我父王与战元帅双双毙命,炎骑被禁军反击,先帝大刀阔斧,肃清朝堂,宣立睿王为太子,并下令谢氏抄家灭门,长姐预谋携二姐同我逃跑,我不得已告诉她,我与你娘亲的事,你娘亲当时已怀上了你,拼死从宫中逃出来找到我,长姐怒极,要清理门户,又不愿我们死得太痛快,就给我们分别下了两种慢性毒,恨生和悲白发,恨生会使人夜夜脏腑剧痛,还会使人返老还童,悲白发则会使人脏器衰竭,迅速衰老,她逼我们服了毒后将我们弃于逃亡路上,任我们自生自灭”。

谢云焱顿了顿,又道:“我们忍过饥寒困苦,却不耐毒药侵蚀肺腑的痛,若不是身怀武功还有内力可将毒淤滞体内不发散,你娘亲早已枯竭而死,而我也绝不苟活,我想起了曾去求药的拈花神宫,我们一路艰险抵达神宫时,拈花神宫的天枢大宫主失踪多年,摇光二宫主年逾百岁,寿数将尽,遣散了宫众独自在宫内等死,怜我们二人凄苦,拼尽了一身的功力佐以神药,才把我们身上的毒排尽,你娘亲平安在神宫诞下你,二宫主守着你长到三岁后便与世长辞,我身上的毒虽解了,性命无虞,样貌却因为毒药的后遗症退化到十五岁,修炼了拈花神宫的独门心法才让身体停止退化,恢复正常生长,只是已大不如前。我们本想带着你在神宫安稳度日,不料江湖谣传拈花神宫有长生不死药,江湖中人纷纷前来神宫寻药,我们不堪其扰,只能离开神宫带着你四处游荡,你五岁时,我们避居南海一带,不慎被长姐发现踪迹,遭到了长姐的追杀,后来几乎是我们逃到哪里,长姐派出的杀手就追到哪里,永无宁日,你七岁那年,在西疆日落山栖霞湖,我们遭遇了从未有过的围剿,我们趁夜杀出重围,东躲西藏将近三年,才得以辗转将你送往皇都”。

谢云焱话音落,焱雀望着他泣不成声,二人心中五味杂陈,几番欲言又止,却终究没再说话,颜如故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方素净的绢帕,却不是递给焱雀,而是递给了一旁默不作声的高仓巍,焱雀这才顺着那递出绢帕的手,透过模糊不清视线,看见高仓巍脸上被篝火映亮的泪痕。

焱雀用衣袖抹了一把脸,哽咽着道:“你……你哭什么?”

高仓巍没有伸手去接绢帕,只对着颜如故摇了摇头,叹气道:“没想到老糊涂真的死了”。

颜如故也叹道:“摇光二宫主散尽一身修为和功力救我们性命,又撑着一口气多活了三年,那三年里,他经常抱着小鸟儿坐在庭院里,一边逗她玩一边怀念自己收养的那个孩子,说把那个可怜的弃婴从避世谷的沼泽边带回来的时候,孩子整天嗷嗷待哺,他和天枢大宫主都不知道怎么养那么小的孩子,只能给那孩子找了个刚生养的宫奴作乳娘,他哄着惯着,等那孩子长到六岁,他便开始传授他医术和剑术,他本意是想培养孩子成为悬壶济世的医者,但孩子性子顽皮,医术学得乱七八糟,习剑却是天赋异禀,一点就透,孩子再长大些,就成天跟在天枢大宫主后面讨教剑法,对他的悉心教导置若罔闻,私底下话里话外还有些瞧不上他,无奈天枢大宫主当初的心思都放在自己的亲传大弟子身上,对那孩子也是爱答不理,孩子气恼,闯了大祸,天枢大宫主要以宫规处置,还是他拼死相护,才得以从轻论处,那孩子保得一条命,从此对他乖顺服从,但骨子里还是个桀骜不驯的犟种,他带着那孩子游历世间,一边寻找珍贵的药材,一边将自己一身剑术倾囊相授,时隔多年回宫,便遇到了前来求药的大煌洺王,孩子一心向往洺王所述的大煌繁景,执意要跟着洺王出宫,他苦劝无果,只能任孩子离去,临别时孩子说会回来看他,可等了这许多年,孩子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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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煌沧浪记
连载中颜无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