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光大亮,守帐武士惴惴不安的前来世子大帐禀报客人不知何时已从安置的帐中离去,话音还未落下,便有一人掀帘而出,对着满目灿烂云霞伸了个懒腰,赫然便是那悄然消失的客人,守帐武士目瞪口呆,世子随其而出,见守帐武士满脸惊诧,忙道:“昨夜我传他议事,夜深便留他宿下了,你别愣着,去张罗一下早饭吧”。
守帐武士传话说族长叫世子同客人一齐到族长大帐用早饭,那都便领着那客人同去,二人路过守帐武士身旁时,守帐武士明确听到客人嘲道:“欲盖弥彰”,也明确看到伶牙俐齿的世子翻了个白眼,竟没有驳斥。
那都眼见自己的族长外爷一脸倦容,料想他可能一夜未睡,便关心体贴的侍奉外爷用饭,柳星辉兀自吃着,眼瞧着爷孙两只拉扯些家常,正事半点不提,正自百无聊赖时,突听帐外传来武士通报声,“族长,?谷部千余兵马已至驻地外围,领头的是那尔霍的心腹骆普,放话要我们交出世子”。
班孛犁露出极其暴戾的神色,不耐道:“这里没有世子,让他滚回去”。
“骆普说,不交人他便要率兵攻入驻地”。
班孛犁冷哼一声,冲帐外喊道:“以萨何在?”
帐外有人掀帘而入,那都定睛看去,却是昨夜外爷遣来接他的那队人马中打头同他讲话的那名武士,那名武士个头不高,一张脸冷峻异常,恭敬的冲班孛犁作揖,班孛犁吩咐道:“那尔霍把狗放到家门口来了,你去斩了那狗头,送还给他”。
以萨领命离去,那都欲言又止,班孛犁仿佛看出了他目光中的担忧,忽而朗声笑道:“好孩子,你说得对”。
“我们与那羌有血海深仇,当不死不休”。
骆普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后是千余?谷部精兵,他的手反复摩挲着腰侧的刀柄,脸上不耐的神色愈发浓重,正在此时,却见一队人马从涂阚部驻地向外骑行而来,打头的那人他认识,便是涂阚部族长手下头号猛将以萨,双手刀术于北漠遍无敌手,骆普皱了皱眉头,左右招呼了十余人跟着自己迎了上去,双方相隔丈余,骆普见以萨身后不过百人,却未见世子,不由得心生怒火,冷哼道:“以萨,你们涂阚部当真狂傲得狠了,那都是大王子发令捉拿的人,你们也敢窝藏”。
以萨面无表情,他不善言辞,自来不喜与人阵前唇枪舌剑,骆普又冷潮热讽一番,以萨同他手底下的武士皆是默不作声的受着,个个面若冰霜,骆普说的口干舌燥,拿起腰间别的水囊仰头狂饮,却有一只弩箭凌空飞来,只插入囊中,凉水漏了他一身,惊了马匹,骆普正自惊骇不定时,以萨踏着马背腾空跃起,双手交错,抽出腰畔双刀,凌空跃来,刀锋直斩他面门,骆普慌忙拔刀格挡,被他打落下马,重重摔倒在地,堪堪架住以萨劈下的刀锋,劲风扑面,以萨冷冷道:“你究竟是谁的狗?”,说罢刀锋转而一旋,直逼骆普颈侧,骆普大喝一身跃起,与以萨在黄沙之上快刀相击,二人皆是用刀的高手,一时间难分胜负,骆普带来的?谷部雄兵抽刀猛攻,本以为以萨手下百余人不足为惧,却不料那百余人迅速拉开了一个奇诡的半月形阵势,个个武士都抽出了腰侧双刀,两方人马提缰跨马,迎头痛击,一时间厮杀声震天。
以萨在重重人围中快速穿梭,死咬住骆普的身形,刺劈削砍无不凌厉,骆普多以防守,竟找不出他刀法的破绽,一时间大乱阵脚,几次被他直攻要害也只是堪堪避过,渐渐力竭,以萨哪容得他喘息,双刀飞旋,直斩得骆普连连退后,以萨的刀仿佛凝聚了排山倒海的劲力,骆普手中钢刀也是精心打造的宝物,此刻裂纹横生,顷刻便已断裂,以萨狂吼一声,一脚踢中骆普胸口,直踢得他摔入乱战的人群中,再纵身过去,双刀架在他颈上,大喝:“停战”。
鏖战双方霎时以他为中心分开,以萨手下百余武士勇猛难当,个个满身血污却自岿然不动,骆普带来的?谷部千余精兵竟已折半余,尸横满地,骆普面如死灰的仰躺在以萨刀下,?谷部精兵中一精瘦的武士策马上前,喊道:“我等奉大王子命令前来拿人,涂阚部违令不从,是要造反吗?”
以萨并不言语,甚至没有向喊话那人瞧上一眼,兀地双手一绞,骆普双眼暴瞪,霎时人首分离,?谷部精兵大骇,人马攒动,以萨站起身来,右手刀插入骆普微张的口中,发力挑起,竟将那头颅抛向精瘦武士,并道:“带回去,给那尔霍,他若再将狗放到涂阚部来,立斩不饶”。
那头颅直落到精瘦武士马蹄下,骇得人仰马翻,精瘦武士摔倒后直对着骆普那张死僵的脸,只觉恐惧万分,半晌才从地上爬起,以萨持刀与之对立,身后是浴血的百余武士,个个面容肃杀,精瘦武士狂喝道:“反了,涂阚部反了”。
涂阚部族长大帐中,那都同十余族中长老及谋士已辩驳了一个来回,双方各持己见,谋士方认为以涂阚部为首的十一部纵有兵马傍身,其实力与?谷部相较仍是悬殊,如今北漠局势难定,若贸然与大煌镇北军结盟,那便是彻底反叛,再无还转,现下按兵不动,保存实力方为上策。那都却道,如今?谷部独大,其他二十余部皆为无兵马可倚仗的零散部族,那羌称王则涂阚部为首的十一部危矣,不与大煌镇北军结盟无疑坐以待毙,双方激辩,那都虽年少,却掷地有声,铿锵激昂,颇有领袖风范,班孛犁静观辩战,已洞悉那都昔日不过是在长姐的庇佑下隐藏锋芒,如今那冶力被囚,那兰已死,那羌将那都逼入绝境,那个自己印象里无忧无虑,只会顽皮打闹的孩童已不复存在,不由心生感叹,却听一谋士讽道:“世子话中种种,听起来满盘考虑皆为了十一部,不过以在下愚见,恐怕世子是贪图那王座,便想着促使十一部同镇北军结盟,可那镇北军十年前便与北漠互为宿敌,又岂知镇北元帅是否诚心,别是假意推崇世子上位,实则是要踩着十一部将士的尸骨平乱,待战事平息,北漠两大部族伤亡惨重,大煌便再无后顾之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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