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沈鹤羽赞许地看着慕南,接着说:“苏绣娘家住百花巷、林宅在镇西、王家在柳林巷,这些地方都丢了些珍贵的物件,同时传出闹鬼谣言。昨晚慕南看见后院有人,今天就一株珍贵草药。”
决明也明白了:“这贼专挑值钱东西偷!”
“偷就偷,他为啥装鬼神弄鬼呢?”慕南十分不解,“
“不清楚。以他的轻功完全可以做到全身而退,但他好像故意让人看见他的踪迹。”沈鹤羽只想到一种可能性,“或许大家都在讨论闹鬼,就没人关心丢失的物品,以便销赃。”
有道理。
慕南:“起码证明不是真的有鬼,大家不用躲在家里了。最重要的是——只要不让我去抓鬼就行了~”
沈鹤羽拍拍他的脑袋:“你呀。”
决明:“那我们怎么抓,我的药还在他手里呢。”
本来就是为了那破药方才被师兄丢出来的,药丢了,师兄还不弄死他。
沈鹤羽沉吟片刻,道:“想办法引他来。”
“怎么引?”慕南左右看看,压低声音,“再说了我们光天化日之下谈这个,万一他在暗处监视,我们说的话岂不是都被小偷知道?”
决明也跟着压底声音:“要不要这么夸张,我们已经够小了,再小就叫鬼鬼祟祟了!”
沈鹤羽忍不住同样压低:“你们现在就很鬼鬼祟祟。”
慕南决明:……
“不过慕南说得有道理,我们不能在这里讨论了。”沈鹤羽抿了口茶,用略大一点的声音说,“决明,你也别着急了,我们去冰心驻地问问你师妹,说不定有你需要的药草。”
他起身,示意两人跟上,
转移阵地,撤。
“决明师兄你怎么来啦?上次的书……咦?”纪星川蹦蹦跳跳出来迎接,却发现后面还有两个人。
决明朝师妹挤挤眼,示意别暴露他们的违禁品:“我今天来有别的事,这是沈鹤羽、慕南,我的朋友。”
“欢迎两位,你们坐,我去倒茶。”
沈鹤羽拦住要忙活的纪星川:“不急,我们今天来是有件事想请纪姑娘帮忙。”
纪星川歪头:“我只会看病,我能帮什么呀?”
“镇上的闹鬼传闻相比纪姑娘略有耳闻,我们今天发现闹鬼是有人故意为之,同时镇上许多人家都丢了宝贝。此贼轻功高强,来去无踪,我们想设个局,引他前来。”
“闹鬼我知道,丢东西我倒不清楚,我怎么做能帮到你们?”
“安排一户人家,散步消息说他家有某种奇珍异宝,此贼定会前去,我们便瓮中捉鳖。因为他偷了决明的草药,肯定知道我们要调查此事,所以我们不便出面。这些事只能拜托纪姑娘,要做得隐蔽些。”
说到暗度陈仓这种事,确实没有人比纪星川更擅长了,她应下来:“没问题,不过我要编什么宝贝出来呢,总要有个东西增加可信度吧?”
慕南开脑洞:“随便吧,什么会不停倒出酒的杯子、护体的玉器、藏宝图,话本里不都是么?”
沈鹤羽看向他,想起来确实有个东西能用,“你的酱油瓶呢?”
木渎镇,酒楼。
“李老板,您好久没来,快里面请。”
“按老样子上菜。”
“好嘞~”酒店掌柜吩咐下去,又亲自过来给李老板倒酒,“李老板最近又去哪里做生意了,好久没见您了。”
“到流云渡走了一趟,那边宝贝多。”李老板呷了一口酒,饶有兴致地跟掌柜闲聊,“我这次带了不少宝贝回来,最稀奇地是个羊脂玉瓶,倾之,水出不尽。过阵子我把它卖到西陵,给那些贵人赏玩,又能赚上一笔。”
本想看着掌柜羡慕惊讶的表情,谁知掌柜居然一脸惊慌,左右看看,压着嗓子说:“哟,您可别说这个,最近镇上不太平,又是闹鬼又是遭贼,您可得看好了呀。”
“闹鬼?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
“这得从前些日说起……”
*
李老板回到家中,想起来掌柜跟他说的传闻,特意去放羊脂瓶的暗格看了眼。
玉瓶安好,李老板暗道传言唬人,笑着摇摇头回房休息了。
半夜时分,一道人影出现在李老板家后墙下。
他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跃过墙头,轻巧地落在院内,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除了前门守夜的家丁,院内几乎没有人,那人一路顺利地来到放置羊脂瓶的房间,摸到暗格的位置,轻车熟路地扭动机关,羊脂瓶正在其中。
他把羊脂瓶收入怀中,暗格推回去准备按原路返回,谁屋内居然有人。
慕南和决明堵在门口:“想走?没那么容易!”
慕南呲出一道小水花,决明射出银针。
飞贼灵巧闪过,勾唇一笑,道:“早知会有埋伏,我敢来自然是能全身而退。”说罢掠过他们身边,跳上房顶遁走。
慕南和决明在下面追,决明边追边喊:“小贼,还我药来!”
那贼还有闲心回话:“追上了就给你。”
但他的轻功可不是那么好追的。
飞贼内心得意,将二人甩在身后,老远了还能听见他们捶足顿胸的叫骂声。
飞贼跑到镇外,见无人跟上,才起出羊脂瓶好好欣赏。
那羊脂玉瓶触手生温,通体晶莹,当真是个宝贝。
不亏,还耍了两个人。
他又在外面晃了会儿,才回到自己暂时落脚的茅屋,把羊脂瓶和之前收集来的宝物放到一起。
下一秒,门被踹开。
沈鹤羽执剑而立,微笑:“多谢带路。”
飞贼来不及多想,立刻翻窗逃跑。
沈鹤羽早有准备,一记缚足真诀打去将人控在原地。
只是那贼不知道练得哪门功法,居然能破了缚足真诀逃走。
沈鹤羽提气跟上。
那飞贼不敢硬拼,逃命的功夫是一等一,饶是沈鹤羽的水平也被他甩开了身距。
沈鹤羽几次追上,抓住了对方手臂。但飞贼功法邪门,身上跟抹了油一样滑,怎么都困不住他。
沈鹤羽暗道不好,如果不能及时抓住他,这两天的功夫岂不是全白费了?
道法不管用的话,只能来硬的吧。
沈鹤羽抽出一张空白符纸,注入灵力,朝飞贼腿上打去。
符纸正中小腿,飞贼一个踉跄。
有用!
飞贼马上调整好状态继续逃跑,几步后身形一顿,从空中跌落。
沈鹤羽趁机又甩了几张符纸,布了个小型围困阵。
飞贼捂着小腹,倒在阵法中央,沈鹤羽长剑架在他颈侧,同时从阴影了走出一个人。
沈鹤羽定睛一看,还是他认识的人。
来人是位魍魉姑娘,她用匕首拍拍飞贼的脸,冷冷道:“也算我们有缘,竟在木渎镇外碰见你,暗器卷的滋味怎么样?”
飞贼恨恨看她一眼,并不说话。
“嘴挺硬。”魍魉见飞贼不理她,不管他腹上伤口,踹了一脚,骂道,“妈的竟敢偷本小姐的匕首,弄不死你!”
骂完才注意到旁边,大大咧咧对沈鹤羽抱一抱拳:“沈兄安好。”
“方姑娘安好,你竟也有东西被他偷了?”沈鹤羽倍感震惊。
这飞贼胆子真不小,竟偷到魍魉门中去。大荒谁人不知魍魉爱财如命,偷他们一文钱都要被追杀到天涯海角。
“我上月末途经龙井山庄留宿,庄主邀我品茶,我便将师父送我的匕首放在房内。谁知回去竟然不翼而飞,庄主也丢了东西,我查了月余才追过来,不想碰见沈兄。”方卿衍啐了一口,“妈的,什么不好偷,偷师父给我的东西。”
“原来如此,我朋友的东西也被偷了,此人轻功高强,功法邪门,要不是你我今日未必能将他捉住。对了,我知道此人藏物之地,带你过去吧。”
“好,辛苦沈兄带路。”方卿衍又对飞贼吼,“你看什么看,信不信老娘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沈鹤羽心里默默替小贼哀悼。
偷到他们魍魉头上,真是很倒霉啊。
飞贼受了伤,那功法像是破了无法使用,沈鹤羽用仙索困住他,和方卿衍一起拖着他去小茅屋,同时给慕南决明发信号。
几人在茅屋前汇合,翻找宝物箱。
慕南揣好自己的道具酱油瓶。
方卿衍寻回了自己的匕首,当下就挑了飞贼的手筋。
“让你偷。”
飞贼脸色惨白,死死咬住下唇没叫出声。
决明双手颤抖着从箱子里捧出快碎成渣渣的草药:“你是不是晒了你是不是晒了,不能照阳光啊!”
慕南安慰决明:“兄弟,节哀顺变。”
决明:“啊啊啊啊啊!”
沈鹤羽拦住激动得要杀人的决明,看向飞贼:“我有个问题,你偷东西便罢,为何要装神弄鬼吓人,镇西的更夫到现在还神志不清。”
飞贼笑了一声,断断续续说话:“这样……有、有趣啊。”
原来以戏耍人为乐。
沈鹤羽面无表情看着方卿衍:“要不把脚筋也挑了吧。”
方卿衍冷冷:“直接剁了吧。”
决明拨药粉:“毒药在配了。”
慕南搓出一团小火球,捧在手心,天真无邪地问:“谁带火油了,这个比较快。”
飞贼吐血。
他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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