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决明给弈剑诊脉。
嗯,脉象平和……嗯,继续调养……
诊完他端起剩下半碗药,盛了一勺:“张嘴,吃药。”
弈剑依言乖乖吞药,喝完眼巴巴看向决明:“哎呀,小美人也是救我的恩人吗?这可怎么办,两位美人我许不过来啊。不过一起我也能接受啦,我辛苦一点……呃咳咳咳!”
决明直接将剩下的药全灌进去。
这个弈剑怎么回事,谁要你以身相许外带三批!
弈剑伏在床边咳嗽:“咳咳……小美人为何对在下如此粗暴,在下还是个伤患。”
决明撕掉头上黑线:“看你不顺眼。”
弈剑:“啊?可是在下做错了什么?”
决明铺开一排针准备日常容嬷嬷式扎针,并不理会这个轻浮的弈剑。
只是弈剑很聒噪,不停地跟决明找话说:“这几天都是两位美人照顾我么。小美人是冰心堂的呀,那位美人呢?冰心堂好啊,美人多。
“小美人你看在下怎么样,就让我以身相许来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吧!
“在下还有套丹朱别院呢。对了,如果你先嫁给我,你做正房,呃!”
弈剑腹部刺痛,唇边溢出一丝鲜血。
决明淡定地拔出银针:“不好意思又扎错穴位了。”
什么叫又?
弈剑痛得没力气控诉。
小美人怎么……是个庸医。
之后决明没手下留情,把弈剑扎得连连哀叫,场面极其残忍,不忍耳闻。
大爷的,还许不许了,哥可是直男!
听着弈剑惨叫声,决明心情意外舒爽,慢悠悠收起针走出房间。
看着墙边玩“你亲我我亲你”游戏的某二位,决明摇摇头。
果然,这座宅子里只有他是直男。
等到晚上吃药,是沈鹤羽前来。
弈剑精神好多了,倚在床边跟沈鹤羽掰扯:“大美人,我叫商陆,你叫什么?”
“你们这儿美人可真多,全嫁给我吧!”
沈鹤羽放下药碗,询问:“药苦吗?”
商陆很高兴:“大美人是在关心我吗?当然苦了!要是大美人亲亲我,就不苦了!”
“这么苦的药还堵不住你的嘴?”
“……”
好像被美人集体嫌弃了。
沈鹤羽将药碗塞进商陆手里:“既然这么有精神就自己喝吧。”
商陆没接,哀怨:“哎呀人家身上没力气,要美人亲亲才能起来。”
啪!
沈鹤羽在商陆脑门上拍了张禁言符,然后扶起他,掰开下巴,灌药。
动作简单粗暴,跟慕南一脉相承。
商陆嘴里发苦,心里更苦。
这家的美人脾气好大。
这几天商陆依然死性不改,没事儿就口头调戏沈鹤羽,趁机摸摸慕南小手,但是比较怕决明,因为他扎针太疼。
再一次摸完慕南小手后,沈鹤羽忍无可忍,把他的青阳宝剑珠子打成一个小包袱,连人带包拎到门外。
大门一关,世界清静。
“好啦道长,不要生气了,给你摸给你摸。”慕南伸出两只爪子,在沈鹤羽面前晃悠。
沈鹤羽拍掉那对爪子:“你就让他碰。”
“这个不能怪我,他太突然了,简直防不胜防!”慕南有苦说不出。
道长的醋劲儿什么时候才退,他快哄不好了!
决明才发现人不见了:“他人呢?”
慕南指指门外。
决明飞奔而去:“怎么能放他走,他还欠我听诊费和药钱呢!”
商陆正在门口生无可恋,见门打开,看也没看扑上去:“哎呀大美人我错啦,我知道美人是你家的了我再也不敢了,我身上还有伤你就收留我吧,我就当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
被抱住大腿的决明:“……”
商陆:“……哎呀,是小美人。”
决明:“你的药一两一副,一天两次,你喝了有快半月;还有腿上的金疮药一次十两;针灸一日一次,一次十两;看在你是十大门派弟子份上就给我二百两吧,药钱结了再走,不接受分期。”
商陆摸摸衣兜:“那个……我钱袋丢了。”
决明:“付钱。”
商陆:“我打个欠条,你去紫薇阁找我们掌门要吧。”
决明:“要现银。”
商陆:“那我只能给你们刷盘子打工抵债了。”
慕南听见了:“好呀好呀!”
然后一路拖商陆到后院水井旁,那里有一盆的碟碟碗碗。
“请。”
他真的只是个伤员啊!
*
原来商陆听说兰若寺和**之间某处盗匪横行,占了山头自立为王,骚扰来往客商,打劫附近居民,一人前去单挑整个山寨。
他出来时腿上带伤,加之精神疲惫,误入**,没等找到正确出路时,被一股力量冲击后不省人事。
再醒来就是慕南给他喂药的时候了。
提起这茬慕南就冷哼一声:“快去刷碗!”
“喂喂,我又不是家仆。”
“你的作用跟家仆没差别!”
商陆又继续养了大半个月的伤,内伤好得差不多,腿上还有些不利索,拄拐一样能走,不耽误被奴役。
谁叫他钱袋丢了没钱结医药费。
“带药箱,去顾大娘家看诊。”决明大摇大摆走在前,商陆拖着残腿跟在后面。
回家后。
“把这些药都晒了,注意天气别弄湿了。”早已过了中秋,温度逐渐转凉,决明早早备下一些风寒药,“动作麻利点!”
商陆把药簸重重一放:“太过分了,我还是伤员!”
决明看都没看他:“哦,你腿都能跑了还是伤员。”
“庸医,一定是你把我扎坏了,才好得这么慢。”
“哥以前还是兽医呢,没医死算你命大。”决明哼哼小曲儿,“要不药钱结了你走人,你选。”
医药费简直是商陆的死穴,他认命晒药。
慕南最高兴了,吃完饭再也不用刷碗了。
沈鹤羽:“平时也没用你刷。”
慕南拉起沈鹤羽的手:“道长的手这么好看,也不能光用来刷碗啊。”
沈鹤羽相当受用。
商陆:“我的手也好看。”
慕南&沈鹤羽:“谁问你了?”
决明:“啊,太好了,终于有人代替我吃狗粮了。”
慕南连帮决明煎药的活儿都省了,一切推给商陆,他只管吃吃喝喝找沈鹤羽谈恋爱。
沈鹤羽在书房整理信件,慕南跟在后头叽叽喳喳:“沈鹤羽,我们去西陵城逛一圈吧?”
“去西陵城作甚?”沈鹤羽眼皮都没抬,只盯着手中的案卷。
“去潇湘楼。”慕南眼睛放光,“星川说潇湘楼新出了几道新菜。”
“去吃饭还是去看听雨阁的美男?”
道长怎么还记得这茬。
慕南:“当然吃饭了。”
“嗯,然后呢?”沈鹤羽语气淡淡,并不是很想去的样子。
不过慕南依然兴致勃勃:“然后在城里玩啊,去吧去吧!”
沈鹤羽可算看他一眼:“然后顺路去珍芸阁玩,开几组宝箱,摇几下离火再回来?”
小心思被戳破,慕南一下子安静下来,小声讪讪道:“手、手痒无聊嘛。”
“不是说好这个月要攒钱吗。”沈鹤羽用案卷敲敲慕南的头,“西陵城别想了,不过对街新开了家巴蜀小吃铺。”
慕南垂头丧气:“巴蜀小吃也没什么新鲜的嘞。”
“那就什么地方都不去咯。”
“别别别我们出去吧,你已经三天没陪我出门了。”慕南赶紧把他手里的案卷丢掉,拽着人往门口跑,“走吧~”
两人到了店铺,店里正是人多没位置的时候。
店里有方便拿取的风味小吃,可以用油纸包了带走,慕南随手点了几样,又买了四人份的凉粉,要用食盒装回去。
小二记下开始着手准备。
两人在一旁等候,后桌的中年妇人边吃边聊。
“柳嫂,你听说了吗,吴掌柜家的闺女哟,可惜了。”
“喔唷,听说是个不错的姑娘,怎地说没就没了。张嫂的侄子还想去提亲呢。”
“唉,都是命数,老天爷要收你,谁也留不住。”
慕南支起耳朵听了两句。
最近街头巷尾都在说这事,杂货铺掌柜的女儿在街头莫名身亡,死状可怖。官府没查出原由,推诿说是患恶疾致死。吴掌柜夫妻不信,和官府闹了起来,一直没个说法。
刚想问沈鹤羽知不知道,小二拎着油纸包和食盒过来,打断了他的思路。
路上,慕南被油纸包里的香味勾得受不了,解开上面一包抽出一小块肉脯。
“好辣!”慕南伸出舌头扇风,辣得他到处乱晃。
沈鹤羽笑着看他:“嘴馋,就不能回去再吃,现在又没有水给你喝。”
慕南嘶哈嘶哈:“你还笑话我。”
沈鹤羽:“快到家了,忍忍。”
慕南:“听听,这是什么话。男人,得到了就不爱了,如果是以前的你,还会这样对我吗?嘶~”
“一天哪来那么多歪理。”沈鹤羽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枚蜜饯,喂慕南吃下,“我怎么样对你了?”
慕南咬着蜜饯,笑嘻嘻抱上来卖乖:“对我特别好。”
沈鹤羽捏捏他的鼻子,故意板起脸:“就知道见风使舵,拍我马屁。”
慕南不服气了:“你就说有没有用,你爱不爱听。”
沈鹤羽又笑了:“爱听,你多说。”
“这还差不多。”慕南甩开膀子走在前面,突然折回来对着沈鹤羽耳语,再飞快跑远。
撩完就跑,好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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