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听说没有,当今的希声世子竟然是金翊的亲生儿子?”
“你是说,他是金翊和白渊天师的孩子?当年的那个死胎?”
“正是正是。”
“这……从何听来的?”
“一个返乡的宫里老人说的。宫里早传遍了,我们知道的算晚的。”
“我说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希声世子不仅跟白渊天师那么像,还有几分金翊的气韵,原来是二人亲生的……”
“幸哉幸哉,此乃我九州之福啊,白渊天师的法力已经快要消散殆尽,如今天降其子,必是为了造福九州百姓。”
“啊……大王姬夫妇真是德行深厚,我愿日日为她和世子祈福,保佑她们母子长命百岁,平平安安,保佑世子不赴天师后尘……”
*
“万睢!你竟敢公布泽儿的真实身份,你,你怎么敢?”
大王姬府内,金翊猛地将手中的琉璃盏向万睢掷去。
琉璃盏在空中发出呼啸的风声,随后“砰”的一声,在万睢的脚下炸裂开来。
碎片四处飞溅,其中几片划过万睢的锦袍,随之传来轻微的“嘶啦”声,留下了几乎看不见的划痕。
万睢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招呼下人清扫,走到金翊身前。
“夫人为何咬定是我?”
金翊冷笑:“你昨日刚见泽儿,今日便急不可耐揭露他的身份,你以为你心里的如意算盘我会不知?”
“哦?我有什么算盘,不如娘子说来让为夫听听?”
“你想拿泽儿要挟我,若我将来不肯为你办事,你便告知百姓,泽儿是妖,让我名誉扫地,彻底离开权利之争。”
“我的夫人,还是那么聪慧。”
金翊冷哼一声:“妖?证据呢?”
“证据?何须证据?有些事,说的人多了,变成真的了。”
果然,果然如此。
金翊恨得咬牙,当年他们就用这一招,逼死了她的丈夫,如今又要逼死她的儿子吗!
万睢摩挲了一下金翊的面庞,好似安抚道:“更何况,他们父子是妖本身就是真的。
王姬殿下,您不是一般人,只要我把这些年的气候异常归结于白渊的酝酿的巨大阴谋,告诉百姓前些年被杀死的恶妖就是白泽,是国师与我等为了稳定民心才缄口不言,你说百姓会不会相信?
一两个人说没人信,十个八个人说也没人信,那千个万个呢,流言呐,传着传着就成真的了。
况且如今国师在民间的影响力与日俱增,曾经的天师,死了都辉煌了这么多年,现在该彻底消失了吧。”
看着金翊被气得轻颤的身子,万睢心底涌出一阵快意,即使这倏忽的痛快被更为沉重的悲妒裹挟,也被他生硬忽略。
“万睢,我警告你,你若敢动我儿子一根手指,我将来定让你生不如死!”
“好了,为夫知道了,只要夫人乖乖听话,我不会伤害泽儿的,毕竟,他还得叫我一声父亲呢。”
“闭嘴,你与泽儿算哪门子关系!”
“好好好,我闭嘴。”
*
室外,日影斜晖,斑驳光华落在古旧石径,宛若流金泻玉,周遭墙垣显露出斑驳陆离之态,青苔悄无声息地攀附于墙角,为这幽静巷陌平添了几许寂寥。
白泽透过窗棂,庭院中一棵杏树,是昔日白渊与金翊共植,如今已是枝繁叶茂,随风轻摆间,沙沙作响,似在低吟往昔欢愉。
空气中,泥土的湿润与邻家的炊烟交织,白泽心终于得到片刻安宁。
他沉沉闭了闭眼,双掌紧握成拳,待再次启眸之际,神色一片清明。
此刻非沉溺往昔恩怨旧仇之时,首重之务是解救四方灵兽,令四季轮回重回正轨,待到大荒安宁,百姓安居乐业之时,他誓必追查昔日弑父之凶,逐一清算,以血还血,手刃仇人!
很快,很快,他在心中默念慰藉,只余不足一载光阴。
他从心海波澜中稍作平复,屋内一片静谧,犹如深潭无波。
忽闻门外传来叩击之声,节奏紧凑,似有急事相告。
白泽心头一紧,犹豫片刻,终是缓步至门前,深吸一口气,将门缓缓开启。
他的呼吸在一瞬间停滞。
等他反应过来,气息已经粗重急促,双眸凝聚成两点寒星,死死盯着来人。
他身躯微微前倾,每一寸肌肉都紧绷到了极致,几乎无法控制,只好手指紧扣门扉,手背青筋暴起。
万睢愉悦的目光毫不遮掩地打量着他,话语轻柔而缓慢,"我为你寻根溯源,在大荒万民前让你认祖归宗,你都不感激涕零?连一杯茶都不肯赏脸?"
白泽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冷硬地吐出一个字:"滚。"
万睢不退:“你父之死,我知甚多,不听?”
白泽闻言,神色微不可察的有所松动,他手劲一松,万睢顺势进屋,自行坐下,倒茶轻饮,姿态从容:“料到你会问,当初是不是我带人杀了你的父亲?”
他像是不经意间的抬眼,目光直视白泽,眼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其实你父亲的死是很多人的功劳,你要杀我可以,但是那么多凶手,你能一一杀完吗?”
白泽面色苍白如雪,眼神有一刹失焦,似乎陷入一片迷惘之中。
万睢说:“你看,你犹豫了,看来你心里大概清楚了。”
白泽内心了然,抛出了多年的疑问:“天界诸神,为何要害我父亲?”
万睢笑道:“要怪,就怪他太强了。”
他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白泽身前,像是陷入久远的回忆:“他本是在云中至纯至净的灵气孕育的一只白鹤,五百载修行成人形,成为冬神禺疆的部属。
然而他天赋异禀,令众仙怨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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