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乱斗(二)

屋内寂静无声,看样子陌扶轻是已经睡着了。

裴寒忱心里一松,悄悄转过身关门。

就等他转身的空,屋内便亮了起来。

影子慢慢投射到门上,裴寒忱关门的动作一僵,沉默了一会才回过头。

陌扶轻单手撑着额头,慢条斯理地放下火折子盯着他 。

“扶,扶轻……”

裴寒忱满脸堆笑,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他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陌扶轻坐倚在贵妃榻上,冷漠盯着他:“原来王爷也知道这么晚了?外面已经宵禁多时,王爷这是去哪玩了?”

那冷漠的语气昭示着主人的生气,裴寒忱急忙走过去将陌扶轻揽在怀里,自然地按揉着他腰身:“怪我没叫人传个信,让扶轻白白担心这么长时间。”

陌扶轻瞪了他一眼,只瞪的裴寒忱心花怒放。

“王爷还没说呢,这么晚是去哪了?”

裴寒忱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我可没去什么遭乱的地方,我去见了独崖门的人。”

“独崖门?”陌扶轻直起身子:“你自己去的?可有受伤?他们怎么会来汴京?是因为王爷?”

“不是。”裴寒忱抬手捧着陌扶轻的脸颊,低头蹭了蹭他的鼻尖:“他们是独崖门残留的人,没有参与过暗杀我的事,此次去见他们只是想将他收到了黑铁骑中。”

陌扶轻思索一会:“我记得王爷说过独崖门轻功不错……加入黑铁骑是为了弥补黑铁骑的短板?”

“扶轻懂我。”裴寒忱低头轻吻他的嘴唇,咧着嘴道:“等我这么长时间是不是困了?夫人快些随为夫就寝吧。”

“你少来。”陌扶轻手指点着他额头将他推开:“你身体刚恢复,不可这般劳累,做什么要大晚上去见他们?”

裴寒忱亲昵揽住他蹭了蹭他的脸颊:“这不是巧了吗?舅夫正好来了汴京,我碰上了就顺便跟着他去见了那些人,啊对了,我还将他接来了王府。”

“舅夫?”陌扶轻挑了挑眉毛:“跟着舅夫去见独崖门的人?那舅夫也是出身独崖门?”

“扶轻怎么这么聪明。”

裴寒忱这几日都歇在隔壁的院子,抓心挠肺了好几天,今日终于忍不住进了院子,他恨不能现在就将他扑倒在榻上这样那样。

昔日看话本总说有些相爱的人待在一起久了感情便淡了,可他们的感觉像是沉埋底下的桃花酿,时间越久越是浓烈,他只恨不能把陌扶轻日日栓在身边才好。

陌扶轻被他蹭的额角发丝凌乱,在外威风凛凛的凛王爷,如今像个孩子一样粘着自己,说出去谁信?

陌扶轻叹口气,他摸了摸裴寒忱的头顶道:“好了,待会还得早起上朝,快歇息吧。”

“那我不要歇在别院。”

“好好好,不赶你就是了。”陌扶轻笑了笑,下一刻他便自然地攀上裴寒忱的脖颈。

裴寒忱打横抱起他,大步流星往床榻边上走去。

他将陌扶轻小心翼翼放到床榻上,手掌撑在他身侧,眼神火热,居高临下盯着陌扶轻。

陌扶轻知道他想干什么,他抬手按住裴寒忱嘴唇:“真的很晚了,快些休息,再过两个时辰就要早起。”

裴寒忱抓住他指尖,轻吻他手背:“要不,我递个折子不去上朝了吧。”

“小王爷,”陌扶轻微微起身与他拉近距离:“你如此作为就不怕被言官参一个不务正业吗?”

裴寒忱侧头含住他耳垂细细研磨,眼角潋滟着春光:“怕?怎么会怕他们呢,我只怕夫人叫我独守空房,被衾空榻,寂寞的很呢。”

陌扶轻攀住他肩膀,仰起头,露出好看的脖颈:“王爷都寂寞了这么些年,该习惯了才是。”

裴寒忱视线落在他泛着光泽的喉结上,眼神暗了暗低头一口咬了上去。

陌扶轻身子一颤,绯红瞬间爬上他眼角,裴寒忱揽住他腰身,熟练找到地点,不轻不重按了按。

“嗯……”怀里的人仰头喘息一声,室内灯火昏暗,看什么都是灰蒙蒙的,唯有眼角沁出的泪花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陌扶轻留有一丝清明,在温热中断断续续道:“真的……已经很晚了,莫要……折腾……”

裴寒忱将他扑进床榻里,埋在他脖颈间,吐息温热:“真的不要吗?”

说罢手掌下移,轻轻松松扯开他本就有些松散的里衣滑到目的地:“身子都给了我答案,你只当是可怜可怜我,我一个人孤枕难眠了那么久……”

孤枕难眠的何止是他一人。

陌扶轻喘口气,回过头捏了捏裴寒忱滴血的耳垂:“这能怨得了谁?”

“怨我。”裴寒忱松开衣衫:“怨我美色当前把持不住,扶轻,一次就好,可怜可怜我吧,这些天我都要憋出毛病来了。”

陌扶轻叹口气,伸手覆在他脸颊上。

见他松了口,裴寒忱当即就摸出瓷瓶,放下床幔。

难耐的声音响起,刚爬上屋顶点十七顿了顿,熟练地从怀里掏出棉花塞进了耳朵。

要水的时候外面以后隐隐露出了微光,谷伯打着哈欠看着一脸餍足的裴寒忱,甩了甩拂尘道:“王爷,您可把这笑收上一收。”

嘴角都要咧到后脑勺了,传出去不怕坏了他的形象?

裴寒忱搓了搓脸颊:“谷伯,备些糕点,本王在马车上用早膳。”

谷伯瞥了他一眼,着人将热水抬进去,心说若是他能少折腾些,还不至于用不上早膳。

裴寒忱向来不喜欢别人碰陌扶轻,往常完事之后的沐浴都是他亲自动手。

撩起床幔时,陌扶轻趴在床榻上,腰身以下虚虚盖着外衫,脚踝往上延伸出一串不规则的梅花印记,夹杂着蜿蜒而下的污秽,看得裴寒忱喉咙一紧。

“扶轻,”他曲起手指蹭了蹭陌扶轻泛红的眼尾,隐隐约约还带着湿意。

“我带你去沐浴。”

陌扶轻皱了皱眉头,疲惫地睁开眼睛望着他:“走开……”

“……”

带了些可爱的小脾气。

裴寒忱笑了笑,拿外衫遮住他,一把将他抱起踏进浴桶中。

“好好好,不打扰你休息,我帮你清洗,你睡就是了。”

陌扶轻疲累的很,舒舒服服靠在裴寒忱胸膛上睡过去,什么时候回到床榻上都不知道。

再次醒来时,外面已经天光大亮,陌扶轻按了按有些胀痛的脑袋,起身穿好衣服开了门。

十七蹲在门口笔走龙蛇写着什么东西,听见声音慌忙合上书。

“王,王妃,你醒了?”

陌扶轻点点头:“你在写什么?”

十七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将书背到后面:“没什么,练字呢。”

陌扶轻挑了挑眉毛。

这话他压根就不信,可刚刚确实看到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陌扶轻没有多想转而问道:“王爷昨日说带了客人回王府,可有好好招待?”

十七摆正了神色:“王妃放心,谷伯跟贺叔记着呢。”

“嗯。”

谷伯跟贺松算是皇宫待的久的人,这些小事自然能手到擒来,只是昨日裴寒忱一口一个“舅夫”叫的亲切,既是家人,该去见见的。

“客人可是用过午膳了?”

“还没呢。”十七摇摇头:“刚才看见贺叔在厨房溜达,应该是准备上膳了。”

陌扶轻思索一会,道:“既如此,就将客人带去后院亭台吧,既是客人,便没有主人不见之礼,去跟贺叔说一声。”

“晓得了。”十七蹦蹦跳跳离开了峰临院。

陌扶轻则转身回房穿衣洗漱。

惊言被引着去后院亭台时,陌扶轻已经等在了那里。

青衫落拓,含笑站在那里与身旁的侍卫聊天。

岂惟苍翠实相似,温润清越璠與姿。

这是惊言见陌扶轻的第一印象。

隔着清风,迎着朝阳,那对主仆站在那里看着舒仪,主人时不时宠溺敲打着仆从,看着不像主仆,更像是家人。

这王府不像外面传言那般。

陌扶轻开着十七的玩笑,眼角瞥见来人,拎着衣摆下了亭台。

虽然裴寒忱一口一个舅夫,可真见着人了,却只觉这人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陌扶轻压下疑问,就算这人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但辈分摆在那里,该有的节礼还是少不了。

陌扶轻站定弯腰行礼,惊言见此急忙回礼。

“舅夫远道而来,扶轻没有亲自相迎,失礼了。”

惊言挑了挑眉毛,不知为何,这声舅夫叫的他心里有些发毛。

“王妃客气了,我粗人一个,担不起这声舅…舅夫……”惊言磕磕绊绊。

他自小生长在独崖门,长大后眼中只有任务,若不是遇到闻人清华,他竟不知这世间竟这般有趣,少时少入烟火,不知如何与人相处,因此有些拘谨。

陌扶轻微微一笑,主动邀请他入座:“昨日王爷回来的晚,我并不知道带了客人,今日宴请便当请罪了。”

“王妃客气了。”

“请。”

两人齐齐落座 。

陌扶轻伸手帮惊言倒茶:“舅夫莫怪,我不胜酒力,独爱清茶,若是不嫌弃……”

岂惟苍翠实相似,温润清越璠與姿。

《含山令尹章邦基即其所居剜山得石嵌空乃作堂》宋·王之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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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乱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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