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心里暗笑,她等的就是这句话。
前世,因为秦椒兰极力反对,惹了付老夫人不快。
付老夫人干脆将连晴眉抬为了贵妾,这贵妾的地位可就跟侧夫人差不多了。
梧桐说了要恶心连晴眉,怎么能让她以贵妾的身份进府呢?
出了老夫人的院子,结香有些担忧地看着梧桐。
夫人一直不同意连氏进府,今天却一反常态地主动同意,还要亲手经办,怎么看都觉得不正常。
梧桐点了点结香紧蹙的眉:“想什么呢?眉毛都要打结了。”
结香看了一眼距离稍远的其他婢从,凑近梧桐小声问:
“夫人是真想开了?还是要借机对付那连氏?
夫人若真想做什么,只管吩咐奴婢就是,自己可千万别沾手。”
梧桐看着眼前忠心耿耿的结香,这也是个苦命人啊。
结香与秦椒兰从小一块儿长大,秦椒兰出嫁后,结香赎身回家结果被兄嫂卖给了有暴力倾向的屠夫。
如果不是秦椒兰外出恰巧遇到奔逃的结香,说不定结香还陷在那狼窟里。
自此,结香便一心陪伴秦椒兰,忠心不二。
前世,结香为了给秦椒兰洗清冤名,不惜以身为饵,可惜她错估了连晴眉的实力,最后反而死地不明不白。
梧桐既然来了,自然不能再让结香走上老路。
她不由眨了眨眼道:
“结香,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
我是真心实意要帮伯爷纳连表妹入府的。
你且让人好好准备,该有的礼数一分也不能少。
当然,母亲也说了,府里的规矩摆在那里,不能破例。
该怎么办,你可清楚了?”
结香愣了愣,不过她也是聪明人,很快就回过神来:
“夫人的意思,奴婢明白了。
府里的几位姨娘都是出身好的良妾,连氏入府的流程自然得比照她们的来。”
说是良妾,其实也都是因为家境不好,伯府花银子买了回来。
又哪有什么正经的流程,不过一顶小轿,直接送入院里,再给院里安排一桌好饭菜,赏几样好东西也就是了。
梧桐没有直接回自己的院子,转而去了正院找付征鸿。
付征鸿长地倒是人模狗样,可惜一肚子花花肠子,能力平平,自己也不知道勤勉。
付家三代爵位,一代公爵,二代侯爵,到了付征鸿这里,就是伯爵了。
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要知道付公爵可是开国功臣,但凡子孙争气点,皇帝也不可能让他们降爵承袭。
付征鸿一看到梧桐,就没什么好脸色。
他纳个妾怎么了?
更何况,他与表妹还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昨天的事过后,他只觉得从前那个善解人意的妻子,竟变地面目可憎起来,还是温柔如解语花的表妹最好。
梧桐微笑:“我是来恭喜伯爷,将纳新美的。
方才我与母亲说了,伯爷与连表妹的事不好拖着,还是早些办了的好。”
付征鸿这下意外了:“你同意了?”
昨天不还据理力争,死活不同意吗?
他不禁有些怀疑地看着梧桐。
梧桐保持微笑:“伯爷对我误解太深了。
伯爷想想看,你从前纳妾,哪次我不同意,又哪次不是我亲自操办的?”
付征鸿这下没话说了。
的确,妻子从前办事就没有不妥帖的。
妻子这次不同意,他还以为妻子是嫉妒表妹。
梧桐叹了一声,面上有些哀戚:
“说起来,连表妹这些年流放在外,也是吃了不少苦头。
又不幸遇人不淑,最好的年华都错付给了那个西岭小尉。
也得亏那人死地早,不然还不知道连表妹要在那西岭小尉身边受多少折磨呢。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连表妹没有孩子,不然,怕还真是割舍不下呀。”
付征鸿原本的好心情突然就没了。
他与表妹原本青梅竹马,都要谈婚论嫁了,结果连家见罪太宗,一家被流放西岭。
西岭的日子不好过,表妹也被迫委身给当地的一个小尉。
尽管表妹说她对前夫只有恨和委屈,没有半点情意,他怜惜之余,心里到底是有些不得劲。
如今听妻子这样说,心里更是不痛快。
家中其他妾室都是清白的良家子,他与表妹关系再好,也不得承认一个事实。
表妹是嫁过人的寡妇,最好的年华也都给了那个短命鬼!
梧桐恶心完付征鸿,心满意足地走了。
男人嘛,尤其是付征鸿这样的男人,真不在意心爱的女人嫁过人的事情才有鬼了。
当然,以连晴眉的手段,很容易就能拉回付征鸿的心。
她也没指望这么低劣的挑拨见效,她就是要让付老夫人和付征鸿暂时在纳连晴眉进门这件事的流程上闭嘴。
前世,连晴眉风光进府,那热闹的架势堪比正夫人。
甚至秦椒兰已经病倒在床,连晴眉连敬茶的环节都直接省掉。
今生,可没这种好事了。
她可得好好享受连晴眉这一杯妾室茶。
被请出府的连晴眉心里不快,面上却是哀戚之色:
“夫人,这是容不下我了吗?
我可以走,但我总得去拜别姑母吧,这是应有的礼数。”
结香心里冷笑,面上还是摆着恭敬:
“表小姐识会了,夫人已经同意伯爷纳表小姐入府,如今都开始走流程,东西也在置办了。
不过为了规矩,也为了表小姐的名声着想,还请表小姐先行回连府,等着伯府的人去迎接。”
连晴眉的表情一下子冻住了。
秦椒兰竟然同意了?
怎么可能?
听闻对方昨天才和伯爷大吵一架,死活都不同意的。
结香看着发呆的连晴眉,出声提醒:
“怎么?表小姐可是高兴坏了?
我们夫人也高兴着呢,府里又能添丁进口了。
至于老夫人那边,表小姐不必这般讲礼,老夫人都知道的。
表小姐要讲孝礼,待正儿八经进了府,有的是机会。”
说着,结香给两边的丫头使眼色:
“还不快送表小姐回家?
伯爷和夫人可都等着早些迎表小姐进府呢。”
连晴眉一肚子的打算,都被突然不按常理出牌的主仆俩给搅和了。
秦椒兰都同意纳她入府了,她还能怎么闹?
连晴眉紧咬牙根,最终只带了一肚子的火气离开了伯府。
等她看到伯府管事当真只拿一匣银子、两只破瓶买她入府,还只遣了一顶青色小轿来接她,更是气地头晕眼花。
连父也很不高兴:“你姑母也欺人太甚了!她还当我们家是流放西岭的落魄户呢!
这亲不结也罢!”
连晴眉顿时忍下火气,转而朝连父道:
“父亲,我与表哥两情相悦。
今天的事情说不得另有隐情。
若今日我不出门,这误会只怕就更大了。
况且,父亲你知道的……”
连晴眉面上皆是苦涩之意:“女儿一辈子也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
除了表哥能容纳女儿,女儿还能有何依处?”
闻言,连父也不再说阻拦的话了。
连晴眉终是上了轿,只是袖里的双手攥地死紧,眼中满是恨意。
秦椒兰,你想让我知难而退,我偏不如你的意!
待进了府,今日之辱,我必一一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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