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我房间?”
靠靠靠,尚凝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闲着没事干喜欢在别人床边看别人睡觉吗?得亏她睡觉跟死猪一样,不然大半夜醒来还得了?
“醒了?”
“啊……早啊尚总。”由于尚凝并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站在她房间的意图,福梓安只能硬生生把想骂人的话全咽下去,握拳,再咬牙。
我恨……
“八点了。”尚凝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眼神中带着一丝幽怨,这委屈的神情倒像是福梓安对她做了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福梓安心下发毛,用最快的速度强迫自己清醒过来,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她好像答应了尚凝要和她去钓鱼的。
八点怎么了,八点怎么了?到底是谁昨天晚上半夜拉着别人不睡觉一直熬夜到一点钟的?
福梓安从小到大的作息相当规律,单纯指她上床入睡的效率,现在想来可能她学习和工作上总是比不过人家就是因为这个——不够努力呀。
“对不起啊尚总……要钓鱼的话现在还来得及吗?”
“算了,你起床吧,吃早饭了……”尚凝委屈巴巴的表情看得福梓安都呆了,这这这这是怎么了?除非地球今天倒着转,不然她觉得尚凝肯定疯了。
福梓安坐在床上缓了好久,她自己本来觉得没什么的,结果刚刚看到尚凝的表情,总觉得自己做了什么错事,竟然还真有点过意不去,于是搜了下夏季的垂钓时间,看上面写的最佳垂钓时间是上午九点到十一点,又在心里把尚凝骂了一遍。
这不是时间刚好吗?这家伙真是一塌糊涂,守着人家的床睡觉把别人吓一跳,自己还蛮有理的!
“福小姐,吃饭吧。”
福梓安差点吓得一屁股从凳子上出溜下去,什么小姐啊,哪个小姐?除了尚凝,估计也没谁能脸不红心不跳的接受这个名头了,更别说那富家小姐正坐在自己对面儿呢,想到这儿,她都快把头埋到碗里去了。
“赶紧吃,吃完出发了。”
又是命令的语气,福梓安条件反射往嘴里塞着面包,不出几分钟就吃完了早餐,说实话,有点不够吃,可她也不敢再叫加餐,吃人嘴短,不能招人的嫌。
清远连日的高温让不少市民都抱怨连连,可是说归说,一路上出来逛街的人也不见少,福梓安坐在专车里,望着路上愁眉苦脸的行人,嘴角它就是忍不住上扬。
这样的生活其实也挺好不是么?要什么有什么。尚凝这人但凡要是正常一点,也不至于现在都没有对象。
这么想着,福梓安的头往旁边偏了一下,刚好撞见尚凝也扭过头看着她,“怎么了?”
“那个……今天早上对不起啊,是我起晚了。”
福梓安觉得自己可真能演,明明不是自己的错,还要跟她道歉,她不就有两个臭钱吗?对,两个臭钱,有钱她就是最有理的!
“没什么,不晚。”
不晚还跟鬼一样守在床边,不晚还跟欠你二万八一样,不晚你还,你还……福梓安憋着一口气,脸色越来越难,憋得脸红。
“你害羞什么?”
福梓安因为营养不良平时脸白的跟纸似的,稍微红一点在旁人看来都像是高烧不退,现在憋着一口气,脖子根都红了。
这真不怪尚凝观察力惊人,可是被这么说了还是很奇怪。
“没……我热的……”
“小王,空调开低一点。”尚凝在这种事上从来都是行动力极强,司机听了她的话,只得又苦着脸把空调降到了最低。这空调温度低不要紧,在驾驶位上的他才是被吹得最厉害的那个。
他被吹的头皮发麻,到了目的地的时候话都不想说了,赶紧下车感受温暖的阳光。
福梓安也没好到哪儿去,一边想着今天室外气温高一边穿了一件很薄的连衣裙,车上温度低的把她鼻涕泡都冻出来了,可她又不能要求降低气温,真想一巴掌扇死那个多嘴的自己,说什么热。
妈的,冻死了,这个尚凝是没有知觉吗?
司机跺了跺发麻的脚,现在是周末,他相当于半个生活助理,又得跟着忙前忙后,敢怒不敢言。
他们一行来到的是清远市有名的垂钓中心,平时福梓安在路上都会看到贴着宣传广告的广告车驶过,可也从来没了解过,毕竟她对这个没兴趣,还没钱。
可现在跟着尚凝就不一样了,这一路的费用肯定是她全包,这让她也难得有机会体验一把富人的生活。
“钓鱼讲究的是时机,不能着急,也不能太过懒散。太急的话鱼会受惊,太磨蹭鱼也会跑。”
“你甩杆的姿势不对,这样扔不远。”
“你收杆收的太快了,鱼只是试探一下,眼睛要好好盯住浮标,等它被拉动了再收杆。”
尚凝平时少言寡语的一个人,福梓安也没想到她钓鱼的时候这么能叨叨,跟念经似的,搞得她都想丢杆子走人了,有这种功夫回去睡大觉多爽。
福梓安心单手撑着头,胳膊肘抵在膝盖上,跟个老大爷似的心不在焉盯着湖面上那个小点,一抖一抖的,总是有种鱼要咬钩的错觉。
忽然,浮标猛地一沉,她也跟着一激动,猛地一提杆——空了。
福梓安气得想摔杆子,但是一想到这东西动辄几千几万的,还是咬咬牙忍了。再看尚凝,好像故意要气她一样,把刚钓上来的鲫鱼提起来在两人中间晃了好一会儿,眼看鱼快要不行了才扔到桶里。
“你太急了。”
“我明明看到它咬钩了。”
“光看到还不行,你要学会判断时机,不要过分依赖自己的眼睛。”
一会儿要用眼睛一会儿又不用眼睛了,福梓安真想自己装的是义眼,现在也好抠出来丢给尚凝,让她自己研究下自己的眼睛到底好不好用。
福梓安赌气似的不理她,这是她第一次下定决心不屈服于尚凝的淫威之下,只给了她一个背影加一个屁股,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小福,你有什么梦想吗?”
“赚钱。”
这种时候问她梦想是什么?这妥妥的要把她投壶喂鱼的既视感啊。福梓安深吸一口气让它沉下去,好给自己增点重,免得被她丢下湖去。
“你就这么喜欢钱?”
“被很多爱和钱填满的人生才有意义啊,当然,没有很多爱,有很多钱也是一样的。”
“有钱也不一定是好事,会带来很多麻烦的。”尚凝把椅子搬到她旁边坐下,随手捞了一瓶水,仔细检查了好久,确认是崭新的才递给福梓安。
“只有有钱人才会这么说,像我们这样的,平时工作到累死,回家往床上一趟什么都懒得想。”福梓安在钩子上重新挂上饵料,伸手一挥就把它投了出去,不出所料,扔得太近了。
她不是个钓鱼的好手,今天都注定不会有什么收获。
“不过各有各的辛苦吧,干一份工作拿一份钱,谁让我能力不足呢。”
尚凝没再说话,缓缓起身,看到福梓安空空如也的桶,忽然沉默了。过了好久,她才又提着了自己的桶往湖边走去。
福梓安以为她是嫌弃自己没钓上鱼呢,不服气的噘着嘴,下一秒就看尚凝把自己桶里的鱼都一股脑倒进了湖里。重新回到熟悉的水中,大鲫鱼长了记性,扭着身子飞快往湖中心游去,一个猛子扎下去,不见了。
“为什么倒了啊?”
“只有我有收获,没意思。”尚凝把手上的桶摞在她的桶上,提着她头也不回地走了,福梓安也只能把鱼竿扔在原地上去追她,可是尚凝的腿长的跟什么似的,走起路来都有风,她小跑着也追不上。
“我去卫生间,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这不是怕您不开心了把我扔在这荒郊野岭喂狼么?从这儿回市区少说也要走一个钟头,更别提福梓安现在还“借住”在尚凝家里,人在屋檐下,装孙子都变得那么自然。
“我也上厕所。”
福梓安学生时代没少和同班的女生手拉手上厕所,可是现在一想到隔间是尚凝她就紧张,紧张到尿意全无。
福梓安有个毛病,来姨妈之前都会腰疼一天,时间长了她反倒把这个当做预警了。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睡了席梦思的原因,她一点预感都没有,直到小腹的胀痛和忽然开闸放水的感觉袭来,她才暗骂着不好。
她没带姨妈巾啊,而且保洁阿姨一点都不敬业,忘了补充卫生纸,她想找纸垫一垫都没办法,急的头上冒汗,最后腿都蹲麻了也没想到怎么办。
“你怎么还没出来,掉进去了?”
福梓安本来就很局促了,谁知道尚凝不好好说话,又来迫害她,虚着声音说:“没有,出了点状况。”
她还在想该怎么跟尚凝描述这个尴尬的事情,可是听着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干脆没了念想。过了几分钟,似乎又有人进来了。
尚凝从下面的门缝里给她塞了一包东西进来,福梓安拆开袋子一看:
尚总,您的到来真是让公厕蓬荜生辉。
怎么才周三啊,我要放假!我要放假——(声嘶力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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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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