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他其实是超级赛亚人昏迷后变身把月兔打得半死,其他人也吓得半死,都不敢跟他说话了。这种离谱中又透出些微合理的缘由居然成功说服了孔蔓生自己,他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不然解释不了其他人对他的奇怪态度。他抬起手掌盯着看了半天,自己竟然就是用这双手把那么个庞然大物给打死的?
“田落地,走,上厕所去。”孔蔓生冲着田落地扬扬头。
“啊,我不想去啊。”田落地怔愣了一瞬。
“不,你想!”被强行扯了过来,孔蔓生直接身高加武力压制把田落地夹在臂弯下拉到了一边。沙地上一望无际就算要方便他们也得避着人,团队里只有一名女性,魏雪云自然地转过身去。
她撇撇嘴,“男的都喜欢组队上厕所,是自己一个人上不出来非得另外一个人帮忙扶着吗?”面对她的虎狼之词,徐非弋只是笑了笑,他摊手:“请勿随意扫射,我可没这方面的困扰。”
田落地战战兢兢不知道孔蔓生在盘算着什么,他当然不是找自己来方便的,此时孔蔓生正盘腿坐在沙地上,欲言又止的模样好像在斟酌着怎么开口比较好。
“小孔哥你想问啥还是直接说吧,别这样我害怕。”看得出田落地是真的有些惊慌,说不上来他是怕孔蔓生突如其来的怪异举止还是更怕这个人。
“那个,我昏迷的时候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吧?”虽然自己已经有了推测,但让他直接说出口又还是有点羞耻的,因此孔蔓生只能旁敲侧击期望田落地能会意。
果然,田落地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他猛地退了两步,冷汗从发际线的位置结成了大颗要往下掉。
田落地的反应算是在孔蔓生的预期之内,只不过跟他想的有些许不同,田落地看起来好像不是在害怕他本人,而更像是在恐惧着某些不愿面对的回忆。
他眯起眼:“你在害怕什么?是在……怕我吗?是不是我做了什么?”
听到孔蔓生问他是不是在害怕自己的时候田落地简直就像一只炸毛了的猫全身看不见的毛发全竖了起来,但当他问到是不是自己做过什么让他这么害怕的时候,田落地却显见地卸下了紧张的情绪。
“没有的事,你怎么胡思乱想呢?”田落地打着哈哈。
“那么我被埋在史莱姆城的废墟里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月兔为什么不见了?”他越是这样孔蔓生便断定了有问题,田落地这样遮遮掩掩,看来他虽然没能证实自己有超能力,但也绝对跟他脱不了干系。
“月兔是……它、它就看见把你给埋了,也觉得没啥意思就走了。嗯,就是这样。”田落地说话的时候不自觉看向自己右手边,这是很明显的想象行为,他在撒谎。
孔蔓生绽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然后将田落地夹在两只臂膀之间,他敛了笑意:“你用这种演技糊弄我,是不是有点看不起人?”
田落地却突然使出了极大的力气将他猛地推开,“不要问了,都说了没有的事。”他神经质地冲着孔蔓生大吼,即便是在之前经历了那么多危险时刻,他都没有见过田落地这么失态。
孔蔓生收起了玩笑的表情,他本来也只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想要从田落地口中套出一些消息,毕竟在这群人中田落地对他算是十分信赖了,他说一田落地绝对不会说二。
但此时此刻这个全身心信任着自己的同伴却站在离他好几步远的位置上微微地颤抖着瘦弱的身躯,他宁愿看着地面也不想面对孔蔓生,只是放空的瞳孔中还隐藏着一股抹不去的恐惧。
孔蔓生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声音既不低沉也不压抑,但传到田落地的耳朵中却平白变成了千钧之重,压得他喘不过气。
“你、你真的想知道吗?”田落地颤抖着抬起头,深深地望向孔蔓生,“好吧,我……”
剩下的话被他掐在了嗓子里,田落地眼睛瞪得滚圆看向孔蔓生身后,他回头,是徐非弋走了过来。
“你们也方便得太久了吧,不尽的话是需要去看男科的哦。”他笑眯眯地看着两人。
田落地立马站直同时舒了口气,“好了好了,我回去找云姐了,你们慢聊。”说完一阵风一样溜走。
“你害怕他跟我说什么?”孔蔓生掀起眼皮,视线中的徐非弋,没有一点退让的意思。他走上前,两人呼吸相闻肩膀想抵。
徐非弋弯着眼睛盯着孔蔓生漆黑的瞳孔:“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问我啊。”
孔蔓生收起笑容转身就走,他背向徐非弋走回了人群之中。身后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他,视线的主人脸上的笑意不曾褪去,就像是纹在面颊上一般的□□。
沙地上的风穿过砾石,掀起一颗小小的石子滚到了孔蔓生脚边,他装作若无其事一直向前走去,一双手却垂在裤缝旁边捏了又捏,却最终也握不成一个拳头。
沙漠的尽头出现一座小小的木质结构原木色小屋,走到门前孔蔓生仰头,居酒屋的牌匾断了一根链条,斜斜地悬挂在半空中。之前走到差不多的位置出现的是一个加油站,加油站倒是没什么,关键在于他们最后在储油罐下面发现进入了色彩监狱的入口。
“不会这里也有吧?”顾以真想摁死田落地这张乌鸦嘴,在被背后的目光一扫,他又立即静了下来,宛如乖巧的学生坐等上课,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孔蔓生回头,徐非弋正好偏过脸去夸张地发出一声惊呼,“哦呦,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别说我还有点饿了呢。”
他说话的时候其他人都沉默不语,就连一身反骨的蒋芃也不自觉收束起懒散的肩背变得拘谨起来,孔蔓生低下头,他知道比起害怕自己,另外六个人更害怕徐非弋。
“进来吧,里面没人。”魏雪云在门口招呼道。居酒屋里空空荡荡,几块榻榻米拼接在一起,沿着又摆了几张小桌子,就是前厅全部的陈设了。
撩起日料店常见的那种藏蓝色门帘,孔蔓生进到走廊,尽头的小门后是一座宽阔的大院子,徐非弋已经站在了那里,看上去像是在发呆。
“你在干什么?”孔蔓生走到他身边。
“我在想,这些水能不能喝?”他指了指面前贴上白色马赛克瓷砖的水池,那里面正欢快地畅游着一群群“鱿鱼”、“海螺”还有不认识的“鱼”。
孔蔓生只能暂且这么称呼水里的东西,因为它们的个头都无比巨大,现实里的鱿鱼海螺和普通海鱼在它们面前也就只能刚够到三分之一大小,并且那些长着斑点全身滑腻只裹了一层没鳞鱼皮的不知名鱼看上去极度危险,在孔蔓生靠近后鱼群也开始缓慢地靠近他所站的水池边。
孔蔓生有理由相信,再过一会儿说不定它们会跳出来吃掉自己。水面两人的倒影清晰可见,看来水是没什么问题,关键是,怎么取水呢?
众人分散开之后又把居酒屋翻了个底朝天,并没有找到任何可以装水的工具,按理说这种东西在这个地方应该是最常见的,可偏偏这个居酒屋就是什么都没有,却还能让人觉得它应该是一个可以正常营业的小店。
庭院的边上栽着几颗半死不活的树,树枝上垂下一截软管,另一头卷成圆圈挂在树枝前端,孔蔓生将它拿了下来,他举着管子的一头向众人示意,只有徐非弋赞赏地点了点头。
魏雪云则是有些嫌弃地瘪了瘪嘴,之前哪怕水的颜色千奇百怪她也能忍,但这是养殖水产的池水,哪怕还没有喝上嘴里就已经开始充满了发粘的鱼腥味。
可是一行人确实缺水严重,一个个见了池水眼睛都要冒绿光了,就算再嫌弃池中养的海鲜,当软管虹吸的池水涌出来的时候他们还是一拥而上争着抢着要用池水将自己灌饱。水并没有预想的腥,相反还带着一股奇怪的清甜味,孔蔓生勉强干了几口后皱起眉头。
“我味觉出问题了?”他咂摸着口腔中的余味,徐非弋走过来毫不在意地对着他饮用过的地方也接了一点水,这种隔空嘴对嘴让孔蔓生心中一咯噔。
不知怎么的孔蔓生忽然想起了姚珈珞,那个人明明自己对他毫不熟悉,但偏偏此时此刻那张一点也不肖似徐非弋的脸就在他面前晃悠。
“不要老是怀疑你自己嘛,这个水就是这种味道。”
听他这么说顾以几人顿时紧张起来,“不会有问题吧?”他们可都已经喝足了水,孔蔓生和徐非弋才是最后两个。
“不好说呢。”他一笑,其他人浑身更僵硬了,简直跟触发PTSD一样。“不过应该没什么问题,目前没有规则指向养鱼也是污染水域的一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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