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死寂，一片死寂。
只听见这尸体叽叽歪歪的，挣扎着坐起身，结果傻傻盯着自己残破的身体漏出了一截小肠。
完犊子。
这下，彻底死寂了。
“我这...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直到漫长沉寂后，夏清雨讷讷开口。
“研究一下。”裴项砚嗓子很疼，硬着头皮回答。
“...研究研究。”程颐搓了把脸，深吸口气，附和道。
“先回去吧，我给你把肠子先塞回去。”夏清风看起来最是波澜不惊。
夏清雨默了又默，憋出一句“行”。
“奇诺这！还活着吗？”
“不清楚，回去研究一下。”
“你们，怎么感觉都怪怪的？”
“......”
*
一号基地审讯室。
电椅上的郑佳钦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强电流通遍全身的体验，绝对是生不如死。
宁啸垣没见过有人能在坐上电椅后，坚决不开口的。
这个郑佳钦矢口否认自己被控制的可能。她愤怒、委屈、无助、麻木，表现完全与冤罪者一致。
如果这都是装的，那她绝对是影帝级别的演技。
在上电椅后，她也确实承认了。但口供没有一次能被证实，更像是...逃避电击惩罚的妥协办法。
进一步证明了她的无罪。
宁啸垣意识到自己的方向错了。在百分百信任秋霖的基础上，这样的审讯结果，就是在告诉他——被操控者没有被操纵的感知判断。
可这样，无疑又回到了原点。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秋霖的判断是正确的。
他们连对手是谁都无从得知。
一股深深的挫败感涌来，令向来运筹帷幄的Alpha低了脑袋。他无法接受这样的失败。
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操控了，怎么可能不留下痕迹？
凡有接触，必留下痕迹。
除非是神祇所为。
宁啸垣冷笑一声，“这世上哪有什么神？”
就算有，也只有自私自利，贪婪堕落的神明！
“是不是...一定要有个答案？”电椅上的郑佳钦吃力抬起头，随着她嘴唇的颤抖，暗红血液粘连滴落。
不等宁回答，她垂下眼，笑容凄楚，咳着血断断续续：“我会...尸变的，当众尸变的...还请您...成全......”
宁啸垣猝然站起，一拳狠狠砸在桌面，胸膛剧烈起伏间却也说不出一句话。
“处座，有急事。”夏青牧敲敲审讯室的门。
“嗯。”宁啸垣收回要将她看穿的视线，快步离开。
“是裴家的口信。”夏青牧习惯性跟在长官身后。
宁啸垣脚步一顿，转身冷冷地看他：“再不会改口，我毙了你。”
夏青牧低下头，“是！”
一路盘查过来，姗姗来迟，方晋率先迎来，领着宁啸垣进入裴项懿的办公室。
“这是裴总发来的。”方晋双手奉上。
宁啸垣心中触动，面上肃色都有了变化，“砚儿的信？”
“是的，给您的。”方晋加以肯定。
“好，好。”宁啸垣连连点头，拆开了信封。渐渐地，他神情愈发凝重，唇线绷直，眼神空洞似陷入了回忆。
“啸垣哥？是有什么问题吗？”裴项懿见他神色不对，试探发问。
宁啸垣回神，看她的目光忽而有些闪躲。
“这件事，秦笙的旧部应该清楚来去，我知道的也有限。”
“好。”裴项懿颔首，转而看向方晋：“你去找秋霖，他会配合的。”
“明白。”
方晋走前带上了门，屋内只剩下两人。
“我迟早会知道真相的。”
“是，早晚的事。”
“我想听你说。”裴项懿在一份文件上签署姓名，最后收笔时尤为刚劲，力透纸背。
“白姣是最初的实验体......”
一切看似来自白氏古家族的畸念，实则是永无尽头的权利之争。
有的为“特权”，有的为“复仇”，有的为“希望”，有的为“毁灭”。
各种各样的理由，促使他们融为一体，成为密不可分的利益共同体，编织出不可撼动的牢笼。
“都有份，是否意味着，都没过错？”裴项懿望着宁啸垣，眼底难以掩饰的失望。
“什么是错，什么是对。”宁啸垣与她平静对视，“世界发展的进程永不会停。”
裴项懿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已恢复清明：“你说得对，执着过去没有意义，着眼当下吧。”
“鹿鸣星，是最具价值的实验体，是唯一解。抓他的人不在少数，都有去无回。”
交谈至此，两人默然对视，各怀心思。
*
夏清雨的畸变，令村里的众人大为惊疑。为他没死高兴，也为他没死...担忧。
可能这些过于复杂的情感，导致了夏清雨看大家越来越奇怪，大家看夏清雨也越来越可怜。
“这个身体，不会腐烂吧？”夏清雨呆问道。
“不会。”奇诺开口。
“哦，那肯定不会腐烂了。”夏清雨深信不疑。
“嗯。”奇诺应下。
“不过，腐烂了也行，我其实也想体验魔兽大陆死亡骑士的限定皮肤，就是那种全是骨头架子，有巨大骨翼的那种......”
“不！会！腐！烂！”小萝莉额前青筋暴突。
“好好好，不腐烂不腐烂，你急什么眼啊。”
......
程颐还挺敬佩夏清雨这样的佛系心态。
叹了口气，他将手中的回信送到裴项砚手里。
裴项砚揉揉太阳穴，展开信件阅读。半晌后，他扶额，百感交集。
‘原来这就叫做，自投罗网。’
“出动所有异能者。”他们不能坐以待毙。
“是。”
“下午就出发。”
“是。”
看出裴项砚脸色不好，程颐问得格外小心：“裴总，很棘手吗？”
萧强骏也坐直了身，认真听着。
裴项砚打开窗，随手将信焚烧，让风将灰烬带走。
“他们以为赢了就能出去，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他们也不想天真，可那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越彪悍的实验体，变异之后的能力越强，越有价值。”裴项砚不想多说，主要还是喉咙疼。
程颐听着，心下了然。
“我们会谨慎的。”
裴项砚点头，忽然勾唇一笑：“回家吃饭了。”
“...好的。”程颐无语。
瞧瞧，有家室的人就是不一样。
萧强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欲言又止，最终选择沉默。
走出会议室，裴项砚像瞬间进入了炼狱。他抬手眯眼望向这大太阳，隐隐觉得大旱将至。
日常来到“儿童乐园”。孩子们像喜欢巧克力一样喜欢裴项砚。
裴项砚算是十项全能，毕竟从小是“别人家的孩子”。奥数会些，画画会些，音乐会些，书法会些，什么都会些，足够教导这群小学生。
在他的陪伴下，孩子们的压迫情绪得到舒缓，小脸上也有了笑容，只是仍不愿意说话。
“跟裴老师说再见~”高勤抱着一个孩子笑着摆手，引导他们与他告别。
裴项砚笑着作别。
匆匆赶回家，迎上鹿鸣星的笑脸。
“回来了，外面太热了。”
裴项砚无奈点头，坐到饭桌前，开始狼吞虎咽。
“你慢点。”
“好！”
裴项砚比了个大拇指，惹得他眼眸弯成了月牙形。
吃完饭，鹿鸣星不让他刷碗。裴项砚没办法，只好走出厨房。
等他收拾完，看到坐在客厅的裴项砚一怔。
Alpha正在泡盖碗茶。
衣袖折翻，露出一截精瘦手臂。双手十指正为摇香发力，优雅而从容。
鹿鸣星认真看着他泡茶的每一个动作，不敢打搅。
每当这个时候，他内心得到了短暂的安宁。
展茗之后，裴项砚为他斟茶。
鹿鸣星接过茶盏，本以为是烫的，没想到意外温热。
尝了口，他停滞一下。
这味道，与最初认识这个裴项砚时的如出一辙。
独一无二的裴项砚，和他泡的茶。
“我们已经一起走了这么久了。”鹿鸣星小声说着，回味茶香甘醇。
裴项砚嗯了一声，望着老婆小口嘬茶的模样，眼神愈发柔和。
若不是急着清剿那些实验型丧尸，裴项砚很想继续陪老婆。
走之前，老裴亲了自家老婆一口，嘴角就此压不下去了，走路都带了风。
鹿鸣星呆立了几秒，望着他远去的身影，眼眸含了笑意。
直等裴项砚的背影消失，他关上门，恢复了面无表情。
‘发生了什么？出什么事了？’
转角之后，裴项砚蹙了眉。
他刚才分明感受到了鹿鸣星周身突然疯涨的负面情绪，恐惧与愤怒甚至快要崩裂他脸上的表情。
‘难道是因为影？’
他也有些奇怪，导致劳模罢工的缘由。
‘系统，查看所有面板和所有屏蔽消息。’
主页面
【宿主：裴项砚
年龄：26
伴侣：鹿鸣星
技能：隐身（中级）、凌波微步（中级）、火系攻击类招式（中级-烈焰）[点击可展开]
属性：精神操控[5]、空气凝爆[3]
装备：长刀（精装）、手枪（精装）、铁锹（精装）、匕首（精装）[点击可展开]
仓库：5m*5m*5m（可升级）
商城（已点亮）
积分：243810】
子页面1/4
【宿主伴侣：鹿鸣星
年龄：22
武力值：100/100
精神力：40
求生欲：90/100
求生力：100/100
技能：-
属性：空间-时间
装备：-
攻略进度：100％】
子页面2/4
【宿主伴侣：鹿鸣星（影）
年龄：22
武力值：100/100
精神力：30
求生欲：10/100
求生力：100/100
技能：狂暴、屠杀
属性：空间-时间
装备：弑影刀、弑影针、弑影珠等
攻略进度：99％】
子页面3/4
【宿主伴侣：鹿鸣星（铭心）
年龄：26
武力值：100/100
精神力：30
求生欲：20/100
求生力：100/100
技能：狂暴、屠杀
属性：空间-时间
装备：弑影刀、弑影针、弑影珠等
攻略进度：5％】
子页面4/4
【宿主伴侣：鹿鸣星（/）
年龄：26
武力值：-
精神力：-
求生欲：-
求生力：-
技能：-
属性：-
装备：-
攻略进度：0％】
势力页面
【领导者：裴项砚
队伍规模：20人以下
基础分值：300】
......
裴项砚反复盯了这些面板良久，无语凝噎。
要不这样，把他也分成四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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