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烟雾缭绕,林子强斜靠在椅背上,酒精已经将他的脑子烧的有些醉了。
席上其余几个人都被他吊起了好奇心,老吕起哄:“哟?什么秘密?”
林子强笑着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
老吕一拍桌子:“这还能有什么没法说的?难道他身上还有宝贝不成!”
大家此起彼伏地笑起来。
正在这时,院子里传来发动机轰鸣地声音,林子强警惕道:“什么声音?”
老吕倏地往后一看,他刚才没关门,心中预感不妙。
另一个男人站起来往窗外一开,惊道:“林哥!元辞……元辞……开车跑了!”
林子强猛地拍一下桌子站起来,破口大骂:“他妈的!拦住他,别让他跑了!”
那男人立刻给门卫打电话,被林子强一把拍飞手机,“来不及了!你他妈的跟我去追!”
“我……我……喝了酒……”男人挣扎道。
林子强大骂一声,“废物!”抓起车钥匙从屋里冲出去。
“轰隆”一声,报警器的声音响彻整个厂区,元辞撞断了拦车杆,从厂里跑了。
林子强不顾众人阻拦跳上自己的车,一脚油门踩到底,紧紧追了上去。
如果有一辆无人机在夜空中航拍元辞的行车路线,一定会惊出一把汗,漆黑的山路九曲十八弯,旁边就是悬崖,元辞一路高速下坡,车头不时刮到外侧护栏发出尖锐的声音,好几次车头拐的太急要装上内侧山体,却在最危机的关头生硬地转了弯,与死亡擦肩而过。
元辞紧紧握着方向盘,大脑一片空白,手机响了,元辞麻木地接起来,林子强气急败坏地声音接着从音响里传出来。
“你他妈给我停下!你是个阴阳人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元辞一句话不说,又踩了一脚油门,加速的声音结结实实传到林子强那里。
“你他妈在找死!”
林子强阴恻恻地说:“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在前边乖乖给我停下,明天所有人就都知道你元辞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元辞倏地将油门踩到底,车子在路边猛地停下来。
雪亮的车灯照亮前方一片乱石。
最近下雨频繁,这片山路上时常有小规模的塌方,刚才他要是再往前走十米,现下就翻下山崖了。
林子强听到了刹车声,贪婪地说:“你就在原地等着我!我马上就到。”
车子熄了火,元辞在车里坐了一会儿,从扶手箱最底下摸出一把水果刀来。
他之前有次坐在副驾上,从扶手箱里翻出这把水果刀来还很奇怪,问当时坐在他旁边的章强,章强说是贺冰要求放进去的,公司的每辆车里都有,说是做生意总有摩擦,以备不时之需。
贺冰的细节总是体现在别人平时很难注意到的地方。
有了这把刀,元辞觉得很踏实,又觉得冥冥之中贺冰再一次保护了他。
元辞降下车窗来,夜晚山风大,吹得山间草木簌簌地响,连成一片跟哭丧似的。
后方有车过来,引擎声暴躁,车速很快,应该是林子强,元辞攥紧了手里的刀。
他从小就知道让一个人生不如死的办法有很多种,法律不可能时时刻刻保护他,他只能依靠自己。
林子强认为自己没醉,甚至觉得异常清醒,心跳和血液流动加快导致他异常兴奋,他马上就要得手了。
自从那个工人告诉他元辞的身体秘密后,他就盘算着这一天,现在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林子强从拐弯处冲出来,看见元辞的车停在前边,静静地在等他,林子强心中一喜,脚下猛踩刹车。
人在极度兴奋下会产生幻觉,比如林子强明明觉得自己是一脚刹车踩到底,但踩下去车并没有停下,而是猛地冲出去,等他发现前方塌方时车已经高速冲了上去。
一切已然来不及。
“ 啊!!”濒死的惨叫响彻山谷。
元辞看见林子强的车从耳边倏地过去,在元辞没反应过来的时间里撞上前边的塌方后被弹飞,紧接着车子失去控制,撞翻路边护栏飞出去。
护栏外是离地几十米高没有人烟的山崖,滚雷一样的声音轰轰隆隆持续了许久才消失,直到寂静的山风再次吹彻山林。
林子强大概率是死了。
死了。
元辞后背唰地一下全湿透了。
元辞怔怔地坐在车里,望着被撞出一个大缺口的护栏,就那么过了好久。
静寂的山谷里,手机再次响了,元辞看了一眼联系人,是余思慧。
余思慧不太愿意跟人说话,尤其是和异性,但跟元辞还能有一些话聊,平地里在后勤保障上也不声不响地关照元辞,但这个时间她找自己什么事?
元辞本来不想接,但对方锲而不舍。
一接通,余思慧立马焦急地对电话里说:“元辞,你能帮帮我么?我实在躲不掉了,王海平现在要逼我跟他在一起!”
“你在哪儿?”声音冷酷地让余思慧一惊,她甚至怀疑自己打错了电话。
但现下她没多想为何元辞声音会如此冷酷,王海平马上就要抓住她了,她全副身心都在恐惧,焦急地小声说:“我在山上,公司一块露营这里。”
“好,我马上就过去,你先找地方躲起来。”元辞声音冷的像是结了冰。
余思慧:“嗯……”
元辞把水果刀塞回扶手箱发动车子离开,绕过塌方,前边护栏被林子强撞出一个大缺口,路过缺口时他往外看了一眼,接着面无表情地离去,并没有报警。
王海平前一秒还看见余思慧在人群里,等他挤过去后人就没了。
“你们见余思慧去哪了么?”王海平问几个同事。
同事打趣道:“你问我们干什么,你不是刚跟人在一块?”
王海平赔着笑退出去,给余思慧打电话,根本没人接。
“他妈的,去哪儿了呢?”
元辞的车前盖在撞翻栏杆的时候被刮起一块前盖 ,车身两侧和底盘都有不同程度的磨损,上到公路后就被执勤交警拦住了。
一个交警过来,趴在车窗上向后扫了一圈问:“兄弟,这是干什么了?”
元辞镇定地说:“拿到驾照后第一次开车,撞护栏上了。”
另一个交警绕到后边打开了后备箱,里边空空如也,对前边盘查的交警使了个眼色。
交警关切道:“人没事吧?”
元辞:“万幸没事。”
交警觉得异常,但也没有证据,姑且放行了,“那快点找个修理厂收拾收拾,这么开着挺吓人的。
元辞:“谢谢。”
元辞开车走后,两个交警凑在一起,检查后备箱的那个说:“我觉得有点事儿。”
和元辞说话那个捶了他胸口一下,“我也觉得有事,但那是刑警的事!等明天再说吧。”
元辞先把车扔到修理厂,随后又打车上了露营地,等他上山之后,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
元辞给余思慧打电话,“你在哪儿了?”
余思慧:“我在女厕所里。”
“出来,去门口等我。”
元辞径直去洗手间,路上碰见几个喝多了的男同事来放水,见到元辞说:“怎么才来?肉都没了。”
元辞好似没听见,引得几个人不太高兴。
余思慧乖乖在门口等元辞,一见到元辞差点哭出来。
“别哭。”元辞冷硬地说。
余思慧这才觉得元辞有些反常,“元辞你没事吧?你怎么了?”
元辞:“没事,你说王海平怎么你了?”
余思慧委屈地说:“他老是跟我聊天,还要约我出去吃饭,我从来没搭理他,但他今天总是想往我身上凑,我跑开了,他就一直一直打电话,我怕他……”
元辞:“你喜欢他么?”
余思慧疯狂摇头,“没有没有!”
元辞:“我知道了,等会儿你就坐在我旁边什么话也别说。”
元辞拉着余思慧去露营地中心,余思慧一路被他攥着手腕,攥地都有些疼了。
“哟!元辞你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刚才可没见你。”
到营地人最多的地方,元辞拉着余思慧坐下。
大家看到元辞一直攥着余思慧的手腕,心思活络地开始起哄了,“哎呀!你俩有情况啊。”
余思慧想抽手,元辞攥着不让,这个小动作落在大家眼里更像**了,有爱闹的一惊一乍地说:“慧慧不好意思了!”
慧慧的脸都通红了,用了很大的劲儿从元辞手里挣脱出来,元辞也不再勉强,从烤架上拿下一串烤肉来,吹了吹递给余思慧。
“小心烫。”
周围人都在起哄架秧子,余思慧就差把脸埋进地里。
王海平就是这时候过来的,元辞照顾余思慧这一段正好被他看见,顿时火冒三丈冲上去就要打余思慧,“你个吃里扒外的臭婊子!”
余思慧“啊”地大叫一声,但王海平根本没近了余思慧的身,关键时刻元辞起身一巴掌抽上他的猪脸,把他抽了个趔趄。
所有人都懵了,这是平日里那个温温柔柔的元辞么?
王海平想从地上爬起来,元辞一脚又把他踹回地上,吃了满嘴的烧烤灰。
元辞抄起一把烧烤签子对着在地上挣扎的王海平,居高临下道:“慧慧是我女朋友,你他妈癞蛤蟆吃天鹅肉之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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