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刺客迅速散开将她们团团围住,手中寒光凛凛,剑刃锋利得像是立刻能削断人的喉咙。
楚楚哪里见过此等阵仗,当即四肢发抖,可却没有往后退,反而冲上去挡在苏芷涵身前,张开手臂。
“苏姐姐快跑!”
瘦弱的身体,颤抖的双臂,脊背却依旧挺直。苏芷涵愣了一瞬,万万没有想到一个萍水相逢的小姑娘会如此。
为首的黑衣人举剑高呼,“主子有令,杀无赦!”
说时迟那时快,十几把利剑一触即发。苏芷涵旋身而起,迅速将楚楚拖至身后,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其中一人的宝剑,以一当十,挡住其他人的剑锋。
长剑如游龙,于夜幕中肆意穿梭。骤然间,苏芷涵纵身跃至上空,执剑向下,一举破开十几名刺客的围攻。
“苏姐姐!小心!”楚楚惊呼出声。
苏芷涵应声转身,一道银光划破夜空,直中黑衣刺客的胸膛。剑过风逝,乌纱滑落,青丝披散开来。
其他黑衣刺客们见状,立马爬起来纵身飞离。
楚楚跌跌撞撞的跑到她身侧,紧张的打量她,“苏姐姐,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苏芷涵丢掉长剑,转头对楚楚笑道,“我没事,放心吧。倒是你,方才多危险,你怎么就冲上去了?”
她原本是逗趣,想要安抚一下小姑娘,却不想楚楚面露认真,眼神坚定。
“苏姐姐是做大事的人,我相信苏姐姐以后会为百姓办更多的好事,不能死在这里。而我就不一样了,我出身贫寒,也没什么本事,现在父母也没了,就算死了也无所谓。”
苏芷涵收敛笑容,拍拍她的肩膀,“没有谁的命是无所谓的,也不分谁比谁贵贱。即便你现在觉得没有意义,但你还活着就是意义,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谁能料准以后的事呢。”
楚楚呆愣愣的看着苏芷涵,瞬间红了眼眶,哽咽着点了点头。
这帮黑衣刺客的路数同之前刺杀她的应该同一拨人,但是这次她倒是拿不准,刺客是冲着她来的还是冲着楚楚。
苏芷涵将楚楚送回俞江别苑,她的衣角站了些许血迹,看得俞悯嫣一阵心惊肉跳,差点差人去把郎中请来。
换下官府的苏芷涵,捧着热茶,对着好友笑道,“不必担心,那都是别人的血。”
可听到事情原委后,俞悯嫣还是轻蹙眉宇,忧色不减。
“以后出门要多带点人,尽可能不要落单,还有,若是此案不解决,怕是以后这种事不会少。”
苏芷涵当然明白好友意欲何指,听已然得罪了幕后之人,若是这一不能将其揪出,往后必定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日日欲处之而后快。
“账本没有了,就没了关键性的证据,要定罪实非易事。”
屋子里只有苏芷涵三人,她的朝服被仆人拿下去清洗,现下仅着了中衣。俞悯嫣怕她冷着,让人拿了两床被子来给她围上。要不是苏芷涵拦着,俞悯嫣怕是能弄来七八个手炉。
楚楚跟在旁边听,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懂,听半天就听出一个重点,“苏姐姐,什么是账本?”
苏芷涵特意停顿为她解释,“一个方方正正的册子,其实和三字经的书册差不多,记录生意往来,账目出入。”
楚楚恍然大悟,“上边是不是有一行一行的字,写着多少钱多少粮食?我好像捡到过。”
苏芷涵眸光微动,忙追问道,“你在哪里捡到的?”
“就在......”楚楚捂着脑袋回忆半天,突然拍腿道,“是城东的街市上,那天是正月十五,我在街上行乞。原本人们都去买花灯看表演了,我在的那条路上没有什么人。然后我也想去人多的地方,就看见一个人背着包袱急匆匆的往前走,好像有人追他似的。”
所有的细节都与胡舟极为相似。苏芷涵让楚楚继续说下去,她预感这会是一条终于的线索。
楚楚年纪小记性好,还真的记住不少细节。
“有本书从包袱里滑出来,我就叫那人,可他好像太着急赶路了根本没听见。后来我拾起那本书,翻开看都是记着粮食,银两,还有一些不认识的名字。”
十有**就是粮铺的私底下的账本了。原来账本没有被找到,她忽然就明白了那些黑衣刺客为何一直追着她。一方面是报儿子的仇,一方面是怕账本落在她的手里。而这回遇险,恐怕是楚楚的行迹已经暴露。
苏芷涵按住楚楚的肩,“那本册子现在在哪?”
楚楚回忆道,“这册子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钱花。所以我就拿它抵了香火钱,垫在城隍庙的佛脚下,就是两位姐姐之前去的那个寺庙。”
闻言,苏芷涵当即起身,借来一身玄色衣服换上,拜托好友赶快派人去找赵寺正报信,即刻前往城隍庙。
俞悯嫣一一应下,见苏芷涵马上要出门,忙拉住她的胳膊,“不等大理寺侍卫一同前去吗?你一个人去危险。”
“等不及了。”苏芷涵拍拍的好友的手背以作安抚,“放心好了。”
从俞江别苑出来,苏芷涵连马匹都没有借,几乎是全程施展轻功急行,连夜赶往城隍庙。
这个时间,香客们早已离去,连撞钟诵经的僧人也准备安寝了。佛堂内昏暗无光,苏芷涵悄声潜入,即将靠近佛像之时,却忽闻身后有掌锋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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