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纷乱间,我也不禁怅然。时至今日我仍毫无头绪,而光阴已溜至五月,丰州日渐燥热,想必锦州的春光,也近尾声。
待我们回到暮秋堂时,丰州大营调拨的人手已至。首领是个名叫冯玉的千户,行军之人,不必多嘱便懂规矩。
漫长的一日将近结束,再深的夜终将过去。所有谜题,时间自会给出答案。
日子平淡了两日,平淡得令人心焦如焚。
这日一大早谭立来见我,神神秘秘告诉我礼品备好了,晚上就可看中既“拿”,随后给了我一个郊外山庄的地址。
罢了,左右闷在屋里无所事事,权当出去散散心吧。
赵泽荫这两日异常平静,因手伤未愈只得练练刀剑。偶尔谢必安会来请示些我不能与闻的“军机要务”,他倒不算闲着。
我确信他有事瞒我,但既他不说,我便不问。近而不亲,维持这般关系正好。
我正在院中闲转,忽有小兵来报,称有两名姑娘求见。
出门便见雀儿提着个包袱向我招手,身旁站着个面生女子,脸上覆着红胎记,腕间戴一串红色串珠手链。
“大人,给您送衣裳来了。”
雀儿包袱里是我那日换下的衣物,洗净叠得齐整。我将包袱递给随行小兵,笑问,“可还有别的事?”
雀儿摇摇头,露出腼腆的笑,“这是丽娘,在县衙帮工。她来置办东西,我顺道便将衣裳带给大人。”
丽娘怯生生躲在雀儿身后,默不作声。
我让她们稍候,回暮秋堂告知赵泽荫有朋友来,此处既不便招待,我便同她们出去走走。
“朋友?你说那个借你衣裳穿的乡下丫头?”
“嗯。派几人远远跟着便好。”
赵泽荫竟毫不避讳谢必安在场,毫不客气斥道,“什么人都结交?朋友?你对‘朋友’二字是否有所误解。”
可恶,又是这般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的姿态!我好歹是一品大员,与朝中要臣平起平坐,竟还要受他训斥。
憋着一口气,我心道不与这姓赵的一般见识,扭头便走。
先是陪这两女子去选了衣裳,自然也未挑多么华贵的——越是价高反而越不便日常穿着。其实我平日衣着本就随意,多是徐鸮备什么便穿什么。
时至晌午,我便带她二人去吃饭。丽娘提议说笙磬馆是丰州最好的酒楼,其招牌黄鱼羹鲜美异常,尝过一次便终生难忘。既然如此,那便去尝尝罢,毕竟银钱方面我倒从不短缺。
白日的笙磬馆依旧一座难求,我们只得在大堂角落寻了处位置,点了黄鱼羹并几样小二推荐的特色菜。
趁丽娘离席之际,雀儿凑近我耳边低声道,“先生托我带话,已有眉目,请大人耐心等候。”
我微微颔首,“万事谨慎,安全为上。”
眼见丽娘返回,雀儿立刻转开话头,“新制的蜜杏儿酸甜适口,大人也尝尝。”
菜肴很快上齐,黄鱼肉剔刺剁茸,烩入海参、竹笋与火腿,确实鲜醇味美。想来我在内宫当差这些年来,每日膳食皆不重样,御厨们也实属不易。
结账时,小二笑容可掬地道,“共十两银子。”我不由一怔——竟如此昂贵。
正欲掏钱付账,却见一掌柜模样的人急步赶来,满面堆笑,“贵客光临,我家主人吩咐,这顿权当敬意,分文不取。”
循其所指望向二楼,但见一袭粉白纱裙的女子凭栏而立,绝色容颜上浅笑嫣然。
“雀儿,我便不送你们了,路上当心。”
雀儿极有眼色,点头应下便与丽娘离去。
我则在掌柜引领下走上二楼,于走廊尽头的露台见花殊藜正素手烹茶。
“黄大人请坐,容奴家为您斟盏花茶。”
这处临湖露台清幽别致,笙磬馆内园景致尽收眼底。
“不必拘礼,叫我一正便好。”
花殊藜掩唇轻笑,坐于矮竹凳上执壶斟茶,月见花缂丝团扇轻摇,带起香风细细。
“那日宴间人多口杂,未得与大人闲坐品茗,实在遗憾。正思量着何时相邀,不期今日竟有缘相逢。”
“可是有事找我?”
“您远来是客,又身居显位,奴家思来想去,特备下一份薄礼相赠。”
花殊藜轻拍手掌,身后雕门吱呀开了。一名身着纯白长衫的男人悄步走近,俊美的面容含笑,手捧锦盒跪在我身侧。
“顾彦,将礼物献予大人。”
锦盒中是一支海棠红玉金步摇,我拿起轻轻一晃,金玉相击声清越,确是精美。
“请恕顾彦失礼。”
这名叫顾彦的男人动作轻柔地散开我的发髻,悉心重绾,温热的指尖不时掠过耳际。
花殊藜只眯眼笑着,悠闲摇着团扇。
插好步摇,顾彦靠近我的耳朵,温热低沉的声音令人着迷,“大人,让我伺候您更衣。”
牵着我的手,顾彦将我引到三楼一间房里。周围安静极了,他跪在地上小心解开我的衣衫,手指不断在我的肌肤上轻触。
在那双指骨分明的手伸向我的腰时,我低头捏住男人的下巴。
“你才是花殊藜送给我的礼物?”
浓密的睫毛如两把小扇子轻轻颤了一下,顾彦问道,“您满意吗。”
我笑了起来,转身坐在床边,抬抬下巴,“把衣服脱了。”
没有丝毫犹豫,顾彦站起身按照我的要求褪去上衣,露出紧实的胸膛和腰腹,他只是看着我,没有多余的表情和动作。
“全脱掉。”
明显怔住了,顾彦偏过头去,缓慢地脱去了剩余的所有衣物,**地站在我面前。
这是一副完美的身体,几乎挑不出任何毛病,细腻光滑的肌肤,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无不暗示着眼前这个男人是专门被人培养出来的男宠。
我起身绕着他走了一圈,再次让他跪下。这温顺的男人望着我,依旧带着微笑。
“有劳你的主人费心,可惜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理好衣衫,我踹开门离开了笙磬楼。回到暮秋堂时,夏姑正在帮赵泽荫换药,我接过药粉,把那步摇取下来递给夏姑。
夏姑突然得了如此贵重的赏赐,并不敢要,我给她插在发髻上说道,“去吧,我来换。”
见我闭上门一脸不悦,赵泽荫问道,“怎么了,玩了一趟回来反而黑着脸。”
“那个花殊藜,她送给我一个男宠。”
赵泽荫笑问,“不合你意?”
“这,这正常嘛!”
赵泽荫伸个懒腰,说道,“她也给我送女人,老伎俩了。”
我大吃一惊连忙问,“好看吗?”
[化了][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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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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