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儿坐在杨梅树下吃着凉丝丝的冰棒,她穿着新买的红色碎花裙子,望着女人回家的必经之路,她总是在等待在期盼,会在女人出现的那一刻欢心雀跃扑到女人柔软的怀抱里,这个时候她一点都不怕热,她喜欢这样的拥抱。
隐约觉得脸上有点痒,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眼中的倒影有些熟悉,可好像又有些不太真切。
知了在鸣叫,一丝风都没有。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
直到声音破开了涟漪。
“黄一正。”
黄一正?黄一正是谁。哦,对了,是我。
神志缓缓清醒,我终于看清眼前之人。
“荣亲王?”
“擦擦,口水流出来了。”
我有些发懵地接过男人递来的帕子,拭了拭嘴角。可恶……睡得太沉,竟连口水都出来了。
“失礼了,让王爷见笑。”
我偷眼细细打量眼前人,一月余未见,他似乎又晒黑了些。
“最近挺忙?”他语气平淡,“忙到在这儿偷闲打盹?”
我欠欠身,笑道,“知道王爷三日前便回京了,此番南下辛苦,想必好好休整了几日。王爷可是身体不适?可是要传太医来看看?”
赵泽荫一拂衣摆,径自坐上摇椅,淡淡道,“哦?原来你知道本王回京三日了,还以为黄大人忙得耳聋目盲,无从得知呢。”
太医院后院如此偏僻,不知赵泽荫是如何找来的。我端起小几上那杯茶,温度温热,该是余清准备的——他向来不准我夏日贪凉。看来,也正是余清将面前这臭脸王引到此处。
赵泽荫信手翻着我读的那本书,眉眼低垂,不说话时却自有一股迫人的气势。
天气暑热,我自然不能将他晾在此处自己离去,便去装了一壶消暑凉茶,为他斟了一杯,自己则静立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问你话呢,黄大人变哑巴了?”
“不知下官何处得罪王爷,还请明示。”
“本王回京数日,却连你人影都未见。昨日去向贵太妃请安,你也不在。黄一正,这合适吗?”
我依旧恭谨垂首,语气谦逊,“还请王爷息怒,若有一正疏忽之处,定当改过。”
赵泽荫突然攥住我的手腕猛一发力,我猝不及防跌跪在地。他俯身逼近,手中力道寸寸收紧,“没心肝的女人,你就这么回报我?”
我用力去掰他的手指,咬牙切齿道,“赵泽荫,你放手!这里可是宫中!”
“哦?你还挺凶。”
倏地起身,赵泽荫一步步将我逼至墙边,死死握住我的手腕压在耳侧,将我笼罩在他的身影之下。
夏日的热浪裹挟着这个男人的怒意,几乎令人窒息。
“住手!小心我——”
“怎么,除了严刑逼供,你还有什么本事?不妨让本王见识见识。”
我抬膝就向赵泽荫下身顶去,却被他瞬息反制,整个人被扭转过去牢牢按在墙上。
男人低笑声贴着我耳畔响起,“这么狠?就不怕真伤了我?”
“放开我!我又没招惹你!”
用力挣扎,却一点都动弹不得,我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挤在一起,呼吸都困难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想好了借口再回答我。”
“是你亲口说你我之间早已结束!是你先拒绝的我,我凭什么还要低声下气讨好你!”
“……”赵泽荫忽然松手,退后一步打量我,“求我。”
我揉着发红的手腕,转身瞪赵泽荫。可恶,力道这样重,胳膊几乎要脱臼。
“啊?休想!”
赵泽荫却不怒反笑,唇角勾起一抹玩味,“求我。或许本王会考虑重修旧好。”
我气得浑身发抖,脱口喊道,“休想休想休想!你做梦!”
赵泽荫的脸色骤然铁青。我紧贴墙壁,心头一紧——他是真的动了怒。
就在他手伸向我脖颈的刹那,一个声音及时响起。
“一正,没事吧?”
我侧首看见余清,急忙挣脱桎梏,整理着衣襟迎上前,“师兄,没事儿。荣亲王近日暑热缠身、心绪不宁,给他开两服降火清心的凉茶。”
余清躬身一礼,“下官这便去开方。”
我连忙跟上,“我也去!”
逃离了太医院,我仍旧感到后背发凉,好似针扎一样。看着夕阳西下了,我火速出了宫。
奇怪的是,上阳门外却不见徐鸮,怎么回事,他干嘛去了。
算了,我还是自己回去吧,路上正好可以绕到玉京桥下买杯牛乳荔枝饮,冰冰凉凉、甜丝丝的,光是想想就让人心情大好。
平日里这个管、那个劝,都不让我吃甜,今天正好没人盯着,我要大开杀戒。
美滋滋捧着手里的饮子,我又盘算着顺道带些桂花蜜回去。正要付钱,忽然有人按住我的肩。侧头一看,竟是白小白。
心头顿时一沉,我慌忙四下张望——并没见到那张冷脸。可还来不及松口气,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大人,得罪了。您别挣扎,我……我不想伤着您。”
几乎是半推半就地被“请”上了马车,我怒视着来者,“好啊小白,几日不见,竟干起绑人的行当了?”
白小白抹了把额角的汗,压低声音,“您多包涵,王爷回京这几日动了大怒,我们这些身边当差的,实在难做。”
我抱臂气呼呼地问,“徐鸮呢?”
小白挠挠头,忽然咧嘴一笑,“跟何峰他们喝酒去了……他晓得您,呃,王爷‘请’您过府一叙。嘿嘿,一会儿我也去喝两杯。”
什么?!完了,徐鸮居然没看出不对劲!这分明是调虎离山——赵泽荫究竟是想做什么?
说是“请”,却并没让我走正门。白小白从王府后门将我送进一处僻静小院,就逃也似地溜了。
见屋内无人,我便踱步进去,发现是间书房。
忽然想起赵泽荫曾提过他把宝贝藏在书房里。我抬头望向高处,心想,这回也叫你尝尝引狼入室的滋味。
我搬来椅子垫脚,使劲去够最高处的木匣子,还差一点,又找来一只小凳叠上去。
摇摇晃晃爬上去,只见一只未上锁的木匣静静躺着。我迫不及待地打开,而匣中之物却让我瞬间怔在原地——
那是一节断掉的枪头,枪头下镌着祥云纹样。
这是飞云将军的枪。
枪油是新上的,锋刃依旧雪亮锐利。时隔多年,仍依旧可想象得到,它曾如何伴随主人在沙场上纵横驰骋、凛凛生威。
[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大将军最初还有点小傲娇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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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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