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如梦如幻

爬上云雾缭绕的昆仑山顶,穿过冰雪覆盖的悬桥,便来到昆仑山神庙。卓翼宸还未走到神庙门口,便有一人打开门从里飞快的冲了出来。

卓翼宸定睛一看,向自己飞奔而来之人,肤如凝脂、眼似水杏,乌黑的长发用一支笔当发簪在脑后随意挽了个髻,素白的衣裳被风吹起在身后摇曳。

“文潇!”多年未见,她还是那么美丽清雅。卓翼宸忍不住张开双手,想将眼前的人儿拥入怀中。

可文潇却一把甩开卓翼宸的双手,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失望的问道:“小卓,赵远舟呢!你不是用毕方传信给我,说找到赵远舟的神识了吗?你说想将他带到大荒来,我才特意在山神庙等你,可他现在在哪里?”

“文潇,你不要找了,他,他并没有显身……”

“你,你骗我?”文潇突然停了下来,身体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眼中含泪。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虽然已过去多年,可卓翼宸在文潇面前还是忍不住嘴笨。“我的意思是……哎,你自己看吧!”

卓翼宸从怀中掏出那张赵远舟写的契约,展开放在文潇面前。

文潇没有明白,疑惑的望向卓翼宸。

卓翼宸将自己的云光剑靠近契约上的那滴血,剑柄的宝石突然亮起了起来。

那滴血似乎感受到了文潇的气息,仿佛活了一样,一会明一会暗,散发出幽幽光芒。

文潇伸出手,轻轻抚摸那滴血,一阵暖意穿过指尖,赵远舟便这样突然出现在了她和卓翼宸面前。

“远舟……是你吗……”文潇眼中掬满了泪水,却不敢用手去擦,她生怕一眨眼,眼前的人便消失不见了。

赵远舟没有回答,他只是深深的看着她,眼中满是不舍和深情,他缓缓抬起手,靠近文潇的脸颊。他似乎想帮文潇擦去眼角的泪水,却在最后一刻停住。

“远舟!”文潇展开双臂,扑向眼前之人,她想将他紧紧抱住再也不放手。

可是下一刻,文潇穿过了赵远舟的身体,一个踉跄被卓翼宸扶住。

卓翼宸沉痛的声音传来:“文潇,现在的赵远舟只是一片神识,他没有实体,也没有言语,出现也很偶然,我觉得,他似乎只能算是一片记忆的虚影而已。”

“不会的,赵远舟他就站在我的面前,你看他的眼睛,他想和我说话,怎么可能是虚影呢,不会的,不会的……”文潇再也忍不住,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她慢慢靠近眼前的赵远舟,抬起手来,想要抚摸他的脸颊,可是手指却穿了过去。

八年未见,赵远舟还是当初的样子,一身黑色长袍,两鬓白发披肩,皮肤苍白,满眼萧杀,那抹似有似无的笑永远挂在嘴边,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怜悯眼前人。

此时,文潇真的有点不确定了,站在眼前的他,究竟是自己的幻想,还是神识的虚影,或者两者也没有区别,只不过是自己不愿醒来的梦幻罢了。

“远舟,这么多年,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你的文潇来了,你想她吗?她很想你,很想很想你,很想再听听你的声音,听你喊她的名字……远舟,你倒是说句话啊……”文潇的声音越来越低,如呜咽般哭泣。

卓翼宸扶住几乎崩溃的文潇,喊道:“文潇,你冷静点,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文潇突然高声喊道:“赵远舟,你这个骗子!你明明说了会一直保护我一直陪着我的,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没有办法陪着我啊!你这个骗子!骗子!”

“文……潇……”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赵远舟的嘴里传了出来,可下一刻,赵远舟便消失在两人面前。

“赵远舟!”

“赵远舟!”

两人同时喊出来,可是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他的神识能量还是有限,就这么只言片语,也已经耗尽了。”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两人转身,便看到现在镇守山神庙的陆吾山神。

陆吾缓缓走来,说道:“你们不要再逼赵远舟现身了,每一次现身,都会消耗这片神识的能量。”

文潇问道:“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卓翼宸带它回大荒是对的,这里是他出生的地方,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都能帮助它吸收能量。”

文潇点了点头,说道:“我之前就是将契约压在白帝塔的石碑上的。”

卓翼宸说道:“可是,就这么放着,赵远舟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成人形?”

陆吾叹了口气,说道:“神识只能维持他的意识,是无法恢复人形的。”

“可是,离仑不是……”

“离仑是树木之身,只要留有一根一须,假以时日终能再长成苍天大树,可赵远舟的真身白猿已化为星辰雨露,哪里有可能再化成实体啊?”

“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文潇问道。

卓翼宸低垂着头,心如刀绞,他没想到,他费劲心力找回的神识,还是无法复活赵远舟。

陆吾想了想,说道:“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卓翼宸一怔,忙问道:“请山神赐教!”

传说灵山十巫拥有起死回生、上达天听的能力,你们去巫载国找他们,看能否找到办法。不过,我听说,这个巫载国地处人间西北偏远地区,封闭神秘,轻易不会让外人进入。

卓翼宸和文潇对望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决心,他们默契的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谢了山神大人,转身便向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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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归离续写之远舟归梦
连载中红芷wiln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