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完成?”秦风眼神猛地一亮,仿佛捕捉到了什么,他再次低头看向罗盘,手指急速地在盘面上点划,光芒闪烁不定,时而微弱如风中残烛,时而激烈地跳动。
王二文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秦风推演。
终于,秦风猛地抬起头,尽管脸色依旧苍白如纸,但声音里却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激动:“变数!王姑娘!你的方向……在规则崩坏的边缘,我推演到了一线飘忽不定……但确实存在的生机!”
雷刚霍然起身:“他娘的!有生路就行!二文,你说,要我们怎么做?砍谁?”
阿七无声地站直了身体,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匕首上,如同即将扑击的猎豹,林萌萌也抬起了头。
王二文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窗外沉沉的夜色上,她指尖的金簪传来一阵细微却清晰的悸动,仿佛在呼应着秦风推演出的那缕生机。
“明天,这‘好姻缘’……”她顿了顿,“该到头了。”
一股比之前更沉重、更孤注一掷的气氛笼罩了整个厅堂,第五天的黎明尚未到来,但一场针对这诡异城池核心规则的无声宣战,已经在最深的夜色中悄然打响。
然而,在众人出府的今天,府邸深处也发生了一些异动,时间来到今天早上。
府邸深处,刘小微的房间。
刘小微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如纸,指尖下,皮肤深处,一柄冰冷、微小的手术刀轮廓清晰可辨,正传递着一阵阵慵懒而餍足的脉动。第三颗心源的力量在血管中奔涌,带来久违的温暖与力量感,短暂地抚慰了伤口的灼痛,却也点燃了更深、更贪婪的渴求。每一次吞噬,都仿佛有冰冷的刻度在她灵魂深处悄然攀升,那是沉沦的深度,也是规则污染的印记。
就像瘾君子尝到了甜头,再也无法忍受之前的匮乏。
“不够……”她低语,声音沙哑干涩,眼神却异常亢奋,盯着自己左手掌心,仿佛能透视那层皮肤下蛰伏的凶器,“这点活力……远远不够……”
管家那如同毒蛇吐信般的低语,在她脑中反复回荡:“唯有真正强大的、充满韧性与活力的心源…比如那颗跳动在强大躯体里的,独一无二的心脏…”那声音带着蛊惑,也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刻意压低的对话声。
“小娘子,”是周雄那沙哑阴鸷的嗓音,隔着门板传来,“我们哥俩儿,给你送点‘补品’过来,顺便带您去个好地方散散心。”
“是啊,”周英的声音带着谄媚的恶意,“保管是新鲜又滋补的‘好货’!”
刘小微浑身一僵。来了!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并非因为期待,而是源于一种冰冷的、被毒蛇缠绕般的恐惧,管家!又是管家!他像一只无形的手,精准地在她贪婪的火焰上又浇了一勺油,他洞悉她的渴望,更利用她的渴望,周雄周英这两个爪牙,就是来押送她去屠宰场的狱卒!
理性在尖叫:别去!这是陷阱!他在用“礼物”把你彻底绑上他的战车!每一次“进食”,你就离深渊更近一步!离那个冷静强大的王二文更远一步!
但……
掌心深处的手术刀,仿佛感受到了门外“猎物”的气息,骤然变得滚烫!一种源于灵魂深处如同毒瘾发作般的饥渴猛地攫住了她!疯狂地渴望着更多!更多的心源!更澎湃的生命力!刚刚缓解的伤口灼痛也瞬间变得清晰刺骨——它需要更多“营养”才能愈合!
挣扎在瞬间爆发,如同两股力量在她体内疯狂撕扯。
她脸色变幻不定,一会儿是抗拒的惨白,一会儿是渴望的潮红。手指死死攥紧了被褥,指节发白。
“我…我……”她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发紧,带着明显的抗拒和惊惧,“…我受伤了……动不了……不想去……”这是她残存的理智...
“嘿嘿,别担心,不远,就在西苑荷塘边,风景好着呢。”周雄直接推开了门,那张布满蛛网血线的脸探进来,眼神像冰冷的探针扫过刘小微缠着绷带的手臂,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
“管家说了,您需要活动活动,吸收点‘营养’,伤才好得快。”他刻意加重了“营养”二字,如同恶魔的低语。“礼物,我们兄弟都给您‘备好’了,就等您去‘签收’了。”周英也挤了进来,像堵墙一样挡在门口,眼神阴鸷,断了她的退路。
“签收”……
这个词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破了刘小微摇摇欲坠的堤坝。备好的礼物……新鲜的“补品”……
想象中那鲜活心脏的搏动感,手臂的剧痛在此刻变得如此尖锐,仿佛在提醒她,只有“营养”才能止痛,只有“营养”才能让她……变得更强,强到足以去夺取那“独一无二的心脏”!
挣扎的眼神深处,那点微弱的抗拒之光,终于被更浓烈的贪婪和一种近乎绝望的自毁冲动淹没了。
她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沉默了几息,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字,声音细若蚊呐,带着一种认命般的虚弱:“……好……我…我去……”
她不再看他们,在周英那看似搀扶实则不容挣脱的钳制下,忍着臂伤,如同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僵硬地下了床。
她知道,踏出这个门,她就再也不是原来的刘小微了,这是管家精心设计的堕落仪式,而她,亲手推开了地狱的大门。
为了活下去?为了力量?还是仅仅因为……无法抵抗那来自深渊的诱惑?她自己也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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