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张宛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牛爵爷,搞政治第一,神学第二,科学只是业余爱好。”
搞物理搞数学搞天文学,牛顿自不必说,是地球宗师级的人物。
牛顿和康熙是同时代人,比他早生几年,晚死几年,一共活了八十五。
而且,微积分、万有引力、光学定律,这些主要科学成就都是在他三十岁前取得的。
剩下来的大把时间,他都用来研究神学。
果然,科学的尽头是神学。
还有,就是醉心于权力斗争了。
论起玩弄权术,牛顿绝对是一把好手。要放在明末,肯定是东林党的一员悍将。
睚眦必报牛爵士——伤了我的人,休想全身而退!
赵鸣无不惋惜地想:“要是他是我的手下就好了。”
而且,欧洲的贵族政治和大明可不一样。
这里,权力上不封顶。
大明,从来都是搞权力斗争的一片蓝海。
除此之外,牛顿还是个炼金术士,手稿里有100万字都是关于炼金术的,做了大量的不同种类的炼金术实验。
炼金和炼丹,那都是异曲同工,他和赵鸣一定能够惺惺相惜。
“你还真敢想。”张宛无语,“那你还是赶紧洗洗睡吧。”
梦里什么都有。
赵鸣不想睡,锲而不舍地说:“真的,别回去了。”
“不是说好在外头培养儿子么?”
“之前是这么说的,现在想想也没必要。”
之前那是因为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要好好培养一下赵小照。
如今,他只觉得自己既然也是天选之子,那鸡娃不如鸡自己。
当爹的么,宁可自己苦一些,也不能让孩子吃苦受累。
在外头,是能增长见识,见识人间百态,长成一个正常的人。
但想要学好数理化,还得自己来教。
他觉得自己是大明数理化第一人,毫无问题。
日后,赵小照不仅也继承大明的江山,还得继承他的炼丹炉子。
“你想让他回宫里,没问题。”张宛痛快地答应了,“以后儿子就交给你带。”
男人带孩子,活着就行。
男人说要和你同甘共苦,你以为他只是因为生理问题、不能帮你生孩子,其实带孩子也不行。
客观的说,赵鸣也算是高于男人的平均水准了。
起码他还能奶孩子,能半夜起来给娃喂奶粉。
“你带赵小照,反正宫里这么多人手,你发话就行。”
张宛简直要笑出声来。
没有儿子、没有老公,但是有钱,这种好日子去哪里找。
“那你呢?”
张宛心想,你们俩系统都开了,唯独我没有开,可见这皇宫于我没什么干系,说不定京城也不行。
她得到处去触发一下,不定哪个就是发布任务的NPC。
其实赵鸣也不乐意窝在宫里,最好就是赵小照当上皇帝,他退位和张宛出去逍遥自在、那真是好不快活。
“我都想好了,等到了弘治十八年,就算我不死,我也退位当太上皇。”
那帮老家伙,就留着赵小照去对付吧。
最后,两人商量了一下。
“他先跟着你三年,再跟我三年。”
反正他们也没指望,赵小照真的永远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左右现在赵小照三岁,再说三年就六岁,太子出阁读书,六七岁也不晚。
何况,大臣们也未必真的就那么想要太子饱读诗书。
不过借着太子出阁读书的由头,搞他们自己的小九九罢了。
朱厚照作为唯一的皇子,估计平日里没少被大臣们蛐蛐,难怪他登基之后看他们那么不顺眼,成日里在外头玩乐,。
张宛看着窗外秋风卷起落叶,这北方的冬日快到了。
“先生。”她提议,“咱们去南方游学吧。”
*
明朝的南下,很少有去广州的,大抵都是去南京。
一条京沪高铁、朝发夕至的事,但是在古代至少得折腾一个月。
路也无非水路两条,不过由于水路凶险,加之运河不一定一年四季都同行,所以大部分时间两京往返是水路并用。
北京走陆路往南到德州,改走水路。
朱佑樘号称是能够比肩宋仁宗的“好”皇帝。
宋仁宗也是待人仁厚、爱护群臣,仁宗一朝、号称是中国文人最好的时代。
不过、对于宋仁宗,有一句话形容他,叫做百事不会,只会做官家。
和他比起来,朱厚照就是另一番面貌了——啥都会,就是干不好一个皇帝。
正德十四年,朱厚照想要南下巡游。
当然主要是为了好玩,自然也有别的原因。
结果被朝臣骂的狗血淋头。
这自然也不能完全怪大明的臣子,毕竟上一个出紫禁城的皇帝闹出多大的事,大家都知道,这还没过去多久呢。
父债子偿、子债孙子偿,朱厚照这个曾孙受点儿苦也不冤。
也就是他早生了几百年,他要是乾隆,下两位数的江南臣子都给安排的妥妥帖帖、歌功颂德。
年少不可得之物,终将困其一生。
张宛早早带着赵小照把这江南给下了,该看的给看了,该玩的给玩了,他痛快了以后估计也不用那么惦记了。
“这是我们的?”
何嫂子看着眼前的大船,嘴巴张的老大。
“这一艘船……都是我们的?”
张宛点头:“租的,不是买的。”
他们零零散散加上去也不过十个人而已。
这艘船这么大,至少能再多一倍的人没问题。
张宛笑眯眯地说:“你知道一个穷人乍富,他要做的是什么吗?”
何嫂子自己是个穷人,目前上还没有乍富,自觉富了有钱了当然就要花钱了。
“差不多吧。”张宛说,“穷人乍富,第一件事是装逼,第二件事是忘本。”
其实,隔壁那一艘也是。
许呈就算是武林高手、天下第一,也双拳难敌四手,他一个人不够的。
许呈琢磨:……这一家子到底是什么皇亲国戚啊……
姓张?难道是国舅家里?
不会啊,那天他出手救人,对方就是那个张家的,总不会自己人不认识自己人吧。
而且听说前几日陛下狠狠责罚了张家兄弟,还拉去打了一顿,就算是做戏给别人看,这力度也是够了。
所以张家在外的手下都收敛了不少,大家难免怀疑是皇帝对皇后不满,所以拿张家开刀。
皇帝的心,海底针呐。
他在东厂,一介底层,派他出头保护这家夫人少爷,也不能证明他们家多重要。
可隔壁这一船,人也是不少,越发让他心中狐疑。
但是之前上头特意吩咐过,不能打听这家的身份。
不到万不得已,也不能对着旁人暴露自己东厂的身份。
就算是他在日常中发现什么端倪,也绝对不能对任何人说起。
他里里外外把船检查了一下,对张宛说:“夫人,一切都妥当的。”
“辛苦了。”张宛看着蠢蠢欲动的赵小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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