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真右手揽住欧阳恒安破窗而出的同时,他那两支筷子不知什么时候被折成了几段,被和尚一扬,立刻如闪电一般向窗外飞去。
“小拈花手”的暗器手法一出,当即点中了几个官兵的大穴,将他们点倒在地。
静真随即使出“千斤顶”,看似身法飘逸实则重如千斤一般踩过剩下几人的肩膀,借力跃到了马厩处。
马厩处的木栏杆边靠着一个蓑衣剑客,正是方才在酒楼里静真注意到牵两匹马的那一位。
剑客一只手牵着两匹马的缰绳,另一只手还紧紧握着他那柄引起静真注意的剑。
剑被一块灰布包裹得很紧。从表面看,剑身通体长过普通宝剑,剑柄更是长出了许多。
此人对于这一系列变故倒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正抱胸而立,气定神闲地注视着夺窗而出到他身前的静真和恒安。
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让恒安极度不安起来,大声问:“那几个都死了?!”
这可是衙门的人!
静真却不回答他,只是飞快单掌一礼,然后语气急速地对着那蓑衣剑客说:“义士可愿指一条明路?”
蓑衣剑客翻身上了一匹马,说道:“上马。”
随即奋力扬鞭,立刻往他来时的路上飞奔而去。
就像与和尚串通好,专门等在此处接应他二人一样。
静真也不磨蹭,立刻带着恒安上了马,在众官兵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紧追了上去。
恒安坐在前面,身后是和尚那尚有余温的怀抱。
他莫名觉得很安心,上一个让他感到这样温暖的胸膛,正是他临走之前,紧紧抱住他的母亲乔西娘。
他娘说:“恒安吾儿,你要好好活下去。即便用爹留给你的东西换一条命,也要好好活着。在爹娘心里,什么都没有你活着重要,明白吗?”
乔西娘那时紧紧地抱着他,不舍地摩挲着恒安的脸,哭着笑道:“吾儿莫怕,爹娘会在九泉之下一直帮你看着。我儿一生康健,吉人自有天相。等到百年之后,再带着新妇来找爹娘一家人团聚,给爹娘敬茶!”
恒安蓦然闭眼,鼻子一酸,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咬牙忍住了啜泣,可身形还是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心知,自己从此便要四海为家了。
“别怕,”身后的人突然开口,“他们只是被点中了几处大穴,过两个时辰就会恢复如初。”
静真自然感受到了恒安那抑制不住的颤抖。
他以为是自己未曾回答恒安方才的问题,让这孩子想岔了,惧怕州衙人命官司所致,这才赶紧答道。
谁知恒安却说:“多谢小师傅救我。家父在世时曾教我武功入门心法,方才形势所逼昏了头脑,小师傅勿怪。”
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却固执地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自己窘迫的模样,即使在颠簸的马背上依旧用袖子死死挡住眼睛。
静真叹了一口气,转移话题问:“柴门素有‘寒士广厦’之美名。方才酒楼中那位拔刀相助的杜大侠,你可认识?”
恒安摇摇头。
能拿出“柴门令”的人,想必当是柴门中举足轻重之人。
静真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腰间木牌。
这是方才杜仲伯按住他手低声言语的时候,不动声色地将这块木牌塞进他手心里的。
这东西他自然认识。
柴门令,可供天下寒士留宿避祸之用。
“柴门”起于天元年间,距今已50年之久。
据传,江湖寒士,只要得了这枚柴门信物,凡遇见柴门住所,皆可进门直入,自会有人将住所安排妥当、一应俱全,且保投宿者之后的七日安宁。
柴门中人喜好结交天下朋友,势力甚是广泛、背景雄厚,且从不张扬,因此江湖中很少有人敢不给柴门中人面子。
正在这时,两人忽然听见在前策马扬鞭的那侠客突然“吁——”一声控马。
静真反应不及,连忙拉住了缰绳,在一处岔路口急停下来。
静真:“敢问侠士,为何停在此处?”
那人语意嘲弄地笑道:“近日雪霁初晴,三五日内不会再有瑞雪。马蹄印子几日也不会消退,小师傅难道想做蒲州城的通缉犯,被追到天涯海角么?”
两人往后一看,发现果真如此。
官道泥泞,而他们这两匹马新踏上去的印记一路清晰可闻。
何况照静真方才所说,那些官兵两个时辰之后自会醒来,州衙官兵快马加鞭,他们三人如何能逃脱?
这人指了指东边的道路,道:“距离此地十八里有一处农户,门前柴扉呈九纵三横之势。还请小师傅下马,带着这小孩儿步行前往。安全起见,请小师傅对脚印略作遮掩。”
静真一个翻身,轻轻落在地上,然后直接将恒安从马上背起来。
他转过身来,作礼问道:“多谢侠士。敢问侠士尊姓大名?”
“在下免贵姓钟,上云下阳。”钟云阳微微一笑,拱手道:“先别急着道别。结交天下赫赫有名‘寒士广厦’柴门的机会,在下怎么会放过?二位先行一步,我随后就来!驾——”
说完,便打了个马哨,带着两匹马往另一条路扬长而去。
那钟云阳说得不错,十八里外果真有一处农户小院,院内只有一位老妪。
静真将木牌交给她,老妪便立刻将她二位领进了门,送上吃食。
只是奈何此间只有一间卧榻,老妪将柴房清理干净,铺上三床褥子就算他们的栖身之所了。
待和尚与少年喝了碗米汤,身子将将暖和起来,静真这才松了口气。
他抬眼看恒安,发现这少年竟还一直盯着他。
“可是贫僧身上有什么异常?”静真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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