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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宥年一进醉花楼,就被一群女人包围了起来,浓重的香粉味扑面而来,将他紧紧裹住。
他不悦地皱了皱眉,掏出摘花令,企图威慑她们,“我是去花酒场的。”
谁知那些女人不仅不害怕,反而咯咯咯捂嘴笑了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尽是戏谑,
“哟,来了个要去花酒场的,手里还拿着牌子呢。”
“我看看我看看,是哪朵花?”
……
“哪朵花都不是,从前那两朵长什么样你们从前不是瞧过,今儿是新花。”
“是了,没错,这牌子的花样可是新的很呢。”
女人们说着笑着,好几个原本就离危宥年近的,已经动手攀上了他的肩,指尖在他肩上轻点着一路往上走。
肩上尽是指尖轻佻而过的踪迹,危宥年莫名觉着有些耻辱,藏在袖子下的手攥紧了。
这些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察觉不到他隐忍着的怒意。
她们看危宥年方才呆愣展示摘花令的模样,只当他是没逛过窑·子,现下正害羞呢。
于是一个跟着一个接着扑上来,想要好好教他一番。
青衫女人不安分的葱白手指略过危宥年的脖颈,激得危宥年侧头一躲。
见此,青衫女人却还是不识趣,娇俏地轻笑一声,手指又贴过来,攀爬着抚摸上他的侧脸,用撩人暧昧的语气在他耳畔吹拂,“公子,放轻松点嘛。”
香粉脂气腻得危宥年几欲作呕,他再忍不住了,抬手抓住青衫女人的手腕,反手一拧。
觉着疼,青衫女人之前的温婉柔弱全没了,她张着嘴大声叫嚷,脸上的精致妩媚变得凶狠,宛如妖怪的貌美皮囊被滑开口子撕裂了。
她破口大骂道:“放开放开,快给我放开,可疼死老娘了!”
危宥年狠狠瞪了一圈周围其他的女人,那些女人见到这样的架势,纷纷将衣服拉好,向后退了几小步。
危宥年这才狠狠一甩,将青衫女人的手腕松开。
青衫女人骂骂咧咧握着自己的手腕摁了一下,抬起手来好一通揉。
“装什么啊,都花了十万两黄金来这了,还装什么清高模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强逼着来的,嘁。”
危宥年闻声一愣。
青衫女人这么一说,让危宥年突然想起自己出门前,凌青岁长和还有白锦儿长平一行人,对他的声声嘱咐——
白锦儿:“年公子,就拜托你了!”
长平:“公子,白姑娘给你的伪装已经很好了。但你也莫要大意,注意言行举止,莫要露陷。毕竟赌坊青楼里的人个个精明,公子此一去算是进虎狼窝里与他们耍心眼子去了,公子一定要打起精神来!”
还有凌青岁。
他拖着长长的裙摆,顶着重重的发髻,一路将危宥年送到门口,“阿年,你脾气不太好我是知道的,可是你这一去,去干的可是大事,遇到的人也是形形色色的,少不了有脾气比你还要大,比你还要臭的。”
“你可……”,这时凌青岁胸前的馒头还没固定稳当,走了这么几步,已经有些要掉的意思了,于是他又抬手扶了扶,而后拍拍危宥年的肩膀,“你可,一定要沉住气,不要被人发现了。进了青楼,你也要表现得花花肠子一些,不要惧怕那些个女子,更不要看起来像是被逼迫一样。那些女子也是身不由己的苦命人。”
嘶。
如今这么一看,他似乎将事情办砸了。
危宥年心里有些慌了。
只是扫视了一圈面前的女人,危宥年还是狠不下心,去装一副留恋花酒场醉生梦死的模样。
——“吵什么啊?”
一道有些浑厚的声音自危宥年身后响起,接着他又问,“今日怎的都聚到那里去了,都没人来迎接我吗?”
危宥年前头,女人叽叽喳喳的声音一瞬消停了,她们齐刷刷往危宥年后头看去。
几乎是在看清来人的第一眼,先前那个被危宥年拧了手腕的青衫女人,就扭着腰肢上前去,娇滴滴喊了一句:“哟,司空大人,您来了!”
于是其他人也跟上去,一个接一个地叫“司空大人”。
小娘子叫唤的声音脆生生的,听得那位司空大人心里发酥。
他哈哈哈爽朗笑了几声,叫了几个人,同她们打招呼,“翠屏,今日这身衣裳不错。”
“流彩,头上的花甚是好看,专门为我戴上的吧?”
……
危宥年听着这道浑厚声音越发觉得熟悉,再加上司空这一个姓,他心中逐渐浮起一个名字。
只是还存着疑惑,危宥年转过身去,决定看上一眼,确认一下。
待他转过头,那堆女人却早已乌泱泱将那个司空大人围住了,危宥年根本看不清里头那个“司空大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不过这样能够随随便便埋没进女人堆里的,想来本身长得就不算太高,倒是与危宥年认识的那个“司空大人”更像了一些。
……
“你们方才在瞧什么呢?”女人堆里头的司空大人问道。
青衫女人连忙回答,“也没什么,就是遇见一个好不识趣的人呢!他拧着奴家的手腕,看上去像是要打奴家的样子,凶死了。”
“就是,也不知道到底是来咱们这里做什么的。吓死人了。”
司空大人:“竟然这样粗鲁不讲礼数么?”
众人:“嗯。”
司空大人:“别着急别着急,我去会会。”
说着,司空大人拨开人群,朝危宥年这里看过来,往前走了几步,向前来。
也就是这般,危宥年瞧清了这位司空大人的真面目。
滚圆肚子,肥肉脸。
正是他知晓的那位大理寺卿司空大人——司空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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