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见 (5)

这边,苏勒和布因珠待在家里,终于等来了阿玛常舒回来。

他之前和舒尔哈齐他们出去狩猎了,所以手里拎了好几只野味,本以为家里人会高兴的迎接他,不想全是哭丧着个脸。

常舒有些不悦:“怎么回事?”环顾四周,“家里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其他人呢?我听城门口的人说塔娜已经到了,她人呢?”

苏勒站起来,习惯性的给常舒脱下外套,说:“你也知道你们家的小子爱玩,不到天黑是不会回来的。”

常舒虽然哼了一声,但对自己的儿子还是颇为自豪的:“你也说了是儿子,不皮点怎么行?”

苏勒连声附和:“是是是,反正我管不住他们,今天又不知道是和衮代福金家的阿哥去玩了,还是去舒尔哈齐贝勒的阿哥那儿了。”

常舒:“关系就是要从小打好,管他们选择和谁玩,只要是这座城的主人,以后少不了我们的好处。”

这是他们夫妻俩的盘算,希望能二代这里建立好深厚的关系。

但这时布因珠的咳嗽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不过常舒没理她,只说:“塔娜呢?”

苏勒看了眼布因珠,知道布因珠想的是什么。

想让常舒来搞定自己的婚事。

苏勒示意女儿不要这么着急,便对常舒说:“已经回来了,不过吃了饭又出去了。”

常舒:“出去了?她第一次来这里,能去哪里?你也没跟着去吗?”

苏勒:“褚英阿哥和代善阿哥送她和塔尔玛回来的,我就顺便留他们在家里吃了顿饭。后来褚英他们要回去,塔娜就提出要送他们。”

“……咳咳……咳咳……”

又是一阵咳嗽声打断了他们。

常舒忍不住皱眉,对布因珠似乎没了耐性,但他还是说:“然后呢?是褚英阿哥让她去送的吗?”

苏勒:“反正没拒绝。”

常舒听到这里,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说:“好,很好。”

布因珠要是再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那她这十几年就白活了,她冲到常舒面前说:“阿玛,什么很好?”

常舒先是严肃:“阿玛额涅说话,谁允许你过来插嘴的?”

布因珠知道理亏,便是福了福身,然后说:“阿玛,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觉得这样很好?听衮代福金说你们早就聊起了我和褚英的事,今天塔娜一到,就好像所有的事都变了,这是我的错觉吗?还是真实的?请您告诉我!”

苏勒暗骂女儿性子太急,真是一点也沉不住气,你这不是故意朝枪口上撞吗?有理也变得无理了。于是她走过去拦住布因珠,说:“你阿玛什么也没说呢,你瞎说什么,快和你阿玛道歉!”

布因珠抬头,看到常舒正在审视自己,本来道歉的话都到嘴边了,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或许是心里一直有一股气,使她再也不能抑制,迸发出来。

“阿玛,塔娜不能嫁给其他人吗?为什么非要影响我的婚姻大事呢?”

她控诉着,有些歇斯底里。

苏勒感觉到危险来临,只想着赶紧带女儿离开这个地方,好不让矛盾扩大。

可惜布因珠根本意识不到这个,她完全忽视了苏勒的提示信号。

突如其来的委屈让布因珠越来越激动。

她哭着说:“你们老觉得对不起她,所以就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补偿。你们剥夺我任何东西我都没有意见,可是能不能不要改动这个?我就这么点心愿,为了能让衮代福金认可我,你们知道我有多努力吗?我为了这个家,我真的付出了很多。阿玛,你不能这么做啊!”

她就想嫁给那个最优秀的人,佛阿拉城贝勒爷的长子。

以后会继承所有财产的爱新觉罗褚英。

只要嫁给他,就能给家里带来荣华富贵。

她一心为了这个家着想,半点也没有为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

真是涉及到她的底线了,导致布因珠破防,变得是那么不受控。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愿意坐下来安抚她,可能情况就不一样了。

但怎么可能呢?做为父亲的常舒只会觉得女儿是无理取闹,而且还是以下犯上,根本就不会去思考她发疯的原由,他说:“你自己再努力有什么用?你和褚英也认识这么多年,人家一次也没来过我家,你姐姐一次就做到了,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我不管你们谁能嫁给褚英,总之只要我家能和爱新觉罗家联姻就可以。所以布因珠,收起你的那点小聪明,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说完常舒就走出门去。

布因珠对着门外大喊:“不,阿玛你不能这么做!明明就已经说好了,为什么姐姐一来就全变了?在你们心中到底我和姐姐谁重要?!”

气得常舒直接出了院子。

布因珠自言自语:“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不是他的女儿吗?”

*

塔娜看到孟古的第一眼就能感觉到她和努尔哈赤家里的女人不一般。那种气质和眼界,是衮代也不能比的。孟古的老家叶赫是有不同语言的诸申国,这里的人不仅会说女真语,还会说蒙古语。在当时蒙古相比女真,那可是非常强势的文化。所以会两国语言的孟古深受努尔哈赤喜爱一点也不意外。

这种不是特例,建州在努尔哈赤手里慢慢发展下去,以后和海西联姻的次数会越来越多。

那边的强势文化会带给建州一波又一波的冲击。

衮代和努尔哈赤并没有多少感情基础,他们的结合也不过是生活困难时相互将就。因为哈哈纳扎青去世,家中没有主母来主持家务,然后衮代就出现了,她的丈夫威准是努尔哈赤的堂哥,因为帮助努尔哈赤造反死在了战场上,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两个人生活在了一起,他在外面打拼,她帮他主持照顾孩子。

在进门的时候,塔娜就感受到了衮代的敌意。

刚打猎回来的努尔哈赤和舒尔哈齐一回来,本是最先迎上去的衮代却被挤到了旁边,挺着大肚子的却和努尔哈赤并排走到了一起。

女人啊,尤其是一个男人的女人,这种吃醋的情况简直不要太常见。

倒也不是说衮代有多恨孟古,要知道努尔哈赤那么多女人呢,在起兵后都娶了五六个了,孟古也不是唯一,能防住吗?这个时候的男人才不会因为你一个女人就不娶妻。

那衮代是什么意思呢?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一种保护机制,防御外敌侵扰。

衮代并不介意努尔哈赤娶多少女人,她更多的是担心她的这个位置会不会受到威胁。

孟古成为努尔哈赤的心头好是势必会发生的。

衮代能做的,就是忍,为了孩子,为了她,除此之外,别无办法。

可是人是有感情的动物,怎么可能像冰冷的机器一样,只需要摁下一个摁扭就可以不出错?

脑子一热,可能就酿成大祸。

塔娜深吸一口气,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正朝他们逼近。

站在身边的褚英察觉到她的异常,便说:“很冷吗?”

塔娜摇头,只说:“不,不冷。”

刚说完,努尔哈赤就朝他们看来,他好像是对褚英说的:“是常舒家的姑娘吗?”

塔娜走过去规规矩矩行了个礼:“见过贝勒爷,贝勒爷吉祥。”

努尔哈赤:“嗯,看来你是带着福气来的,你阿玛今天打猎收获颇多,可是打了不少野味。”

这话语间颇有深意。

说完又看了一眼褚英:“让你出去接人,怎么一去就去了这么久?我们打猎回来都不见你的人。”

褚英:“回阿玛,我看塔娜小姐第一次来这里人生地不熟,便想带她到处转转。忘记了和阿玛的约定,请阿玛恕罪。”

嫩哲:“阿玛,褚英没说错,他的确是带着塔娜转了好大一圈,都去我那儿了,要不是被我看到,说不定还能去更远的地方。”

姐姐本是好意,心说弟弟这么一个不开窍的人也会有这么主动的时候。

但这事在努尔哈赤看来却不是这样了。

他会认为是自己的指令褚英没有好好执行。

长子,父亲好像都会有种莫名的控制欲。

必须根据自己要求来,不能逾越。

塔娜无意中看到了努尔哈赤对褚英的审视,不过他毕竟是一方之主,肯定不可能当着这么多的面来教训褚英,他只说:“褚英这么大了,也该要学会待客之道了。以后有人来,就开始慢慢接手这方面的事宜吧。”

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褚英不知道在想什么,肌肉记忆一般,在阿玛说完话后立刻就抱拳领旨。

“是,阿玛。”

努尔哈赤:“好了,我和你叔叔有事要说,你们该忙什么就去忙吧。”

嫩哲接话:“阿玛,我这不是看孟古额涅马上要生娃娃了吗?特意过来送礼的。”

努尔哈赤:“上心了,扶着你们额涅进去吧,晚上我设宴,大家好好吃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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