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穆白暗叫不好,他抬头果然看见一脸阴鸷的傅长祁站在门口,而贺逢己手正搭在他的肩头,与他保持着一个暧昧至极的姿势。
徐穆白慌了,下意识就要起身挡在贺逢己身前。
贺逢己绝对不能死!凭借着他刚刚的话,他在原故事中的重要程度一定不低,如果他死了,自己肯定要跟着被惩罚。
徐穆白一脸视死如归的神情,就在他不知所措只能眼睁睁看着傅长祁越走越近的时候,贺逢己突然扣着他的下巴,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平静的眼睛,徐穆白不知道他要干嘛,一秒之后,贺逢己俯身,吻了他的嘴唇。
……
他疯了吗!?
温热与潮湿的气息传来,徐穆白被他亲的挣脱不得,无奈闭紧双眼。
一秒……两秒……
四周安静的反常,徐穆白睁开眼,鼓足勇气朝旁边看过去,只见傅长祁浑身僵硬,双目无神,系统的提示音在这时响起:
【bug提醒——预计时间:十分钟。】
又出bug了?徐穆白被放开,剧烈的喘着气,耳畔响起贺逢己颤抖的声音,他是在笑着的,笑声却听的人毛骨悚然,“果然……果然……”
果然什么?徐穆白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缓过神来,他猛地朝贺逢己看过去。
“你,没有被影响!”
“公子也没有被影响啊。”不知为何,明明知道贺逢己患有眼疾,可徐穆白总觉得他那双眼睛从刚开始就死死地盯着自己。
“这就是我要告诉公子的另一件事,每当我想要做出什么反常的举动时,身边的人都会莫名其妙的静止一段时间,就像现在这样。而公子对于我来说,果然是不同寻常的那个人。”
震惊之余,徐穆白无暇顾忌这么多。
卡bug只是缓兵之计,十分钟后,傅长祁会再次清醒过来,到那时,他该如何保全自己和贺逢己?
他手心被汗水浸湿,眼中的慌乱分外明显。贺逢己还是死死盯着他,安慰道,“公子别慌,到时可以再亲一次。”
徐穆白无奈,心说这bug是你家产品啊说用就用。来不及思考,他反手大力将贺逢己往外一推,“你快走!就当没来过。”
贺逢己被他推的踉跄一下,“公子,其实你不必如此担心……”
徐穆白打断他,他根本来不及思考对方说了什么,他一心只想保命,“算我求你了祖宗,你不能死,我也不会死,有什么话等回去自家宫苑里说,你赶快先走!”
贺逢己立在远处,孤身回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边的傅长祁,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还是听话转身离开。
徐穆白躺在床上拿被子盖着身体,决定——装死。
同样的伎俩不但能玩第二遍,还能玩第三、四五六遍。
【系统提示:bug解除】
随着这一声响起,被风吹起的床帘恢复了生机,轻飘飘蹭到徐穆白的脸上,徐穆白身体僵直,纹丝不动,他感受的到脚步凌乱的声音。
傅长祁似乎也有些疑惑,好一会儿才出声,“徐穆白。”
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徐穆白依旧闭眼装睡。
“徐穆白——!”
徐穆白抽动了一下,好像被惊醒般,朦胧地睁开双眼。
傅长祁立在床前,打量着貌似刚刚醒来的徐穆白,语气不善,“刚醒?”
床上,徐穆白揉揉眼眶,却并未起身,“昂…皇上您下朝了么。”
傅长祁掀开床帘,又朝四周环顾了一下,屋内静悄悄的,别说贼人,连打扫的侍女小厮都还未进来。
他心下生疑,又看向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徐穆白,简练道,“手。”
徐穆白反应了一会,立马把自己的手塞过去,装傻嘿嘿笑了两声,“我夜里有些发热,所以起晚了些,皇上……别怪。”
他声音越来越小,害怕被看出什么端倪。傅长祁捏着他的爪子翻了翻,“孤让贺大人来给你上药,人来过了吗?”
“臣也是刚醒,没注意到来了什么人呀。”徐穆白眨眨眼,为了增加可信度,又补充道,“模糊中记得,应当是来过了吧。”
他的手腕处的确有药膏的气息,傅长祁忽的用了点力,将他从床上拉起抱在怀里,捏着他的下巴看他的眼睛。
这些角色怎么一个二个的都这么喜欢捏下巴?
徐穆白不敢乱动,他忽然代入一些霸总文里常有的情节:霸总捏着他的下巴,声音低沉,女人,你最好不好骗我。
虽然现在很不合时机,但徐穆白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傅长祁眉头紧锁,看着他的神情像在看一个傻子,真给烧傻了?他抵了抵怀中人的额头,还是有些烫,也许是刚从被窝中剥出来的缘故。
他把人放回原处,终究没再说什么,喊了人来替他洗漱。
徐穆白扯了扯衣袖,十分乖巧地露出自己白皙的手臂,把手泡进侍女端来的木盆中,他头发毛茸茸的,散乱的厉害,傅长祁把他枕边的发簪随手丢掉,责怪道,“不是告诉过你,孤不喜欢你戴这种凌厉的东西。”
怎么又生气了,徐穆白做了错事心虚,听见他语气硬生生的,只得顺从地给他顺毛,“都是臣不好,给忘记了,回头臣把那些簪子通通丢掉!”
谁知傅长祁不但没被哄好,反而怒气更盛,“那些?你还偷偷藏了多少!”
徐穆白凌乱了一阵,结巴着直呼冤枉:要不是那倒霉系统,自己怎么会一点人物攻略都没有!
好在傅长祁没再刁难他,拽了拽他的头发,嫌弃道,“乱死了。”
傅长祁要了一根水蓝色发带,亲自替他梳理头发。徐穆白支棱着身子,洗净的手被侍女们擦净,头发被傅长祁摆弄着,像极了一个被精心装扮的瓷娃娃。
傅长祁不算温柔,手上力气用的很大,徐穆白被扯疼了也不敢出声,他腿都快坐麻了,直到一面铜镜被摆在面前。
“好看吗?”
好看么,这人自然是很好看的,粉雕玉琢白里透红,即使被单衣包裹着也丝毫遮挡不住紧致的身体,至于这头发绑的……就很难以评价了。
往坏了说就是找死,往好了说多少有种讽刺的意思在——因为实在是丑的让人夸不出来。
徐穆白眼皮跳了跳,转过身抱住傅长祁,夹着嗓子造作的很,“皇上绑的臣都喜欢!”
傅长祁哼了一声,任由他抱着,挥挥手传了早膳。
徐穆白在凳子上坐稳,脑瓜子不停的转,完成任务的第一步是要活下去,他总感觉自己跟傅长祁的关系,不是简单的皇帝与男宠那么简单。
这时,傅长祁往徐穆白的盘中夹了一口蛋,理所应当,徐穆白也用公筷给他回了一块鱼肉,笑的灿烂。“模范夫夫”还没来得及装,就在下一刻崩了盘。
只见傅长祁盯着盘子看了会儿,不动声色地将肉倒掉,“孤不爱吃鱼肉。”
不爱吃?事儿还不少。
徐穆白学聪明了,连忙堆起笑容,将功补过的给他添了一碗粥。菜的种类多你有的挑,这粥可就一种,总不会出错吧。
他洋洋得意,正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沾沾自喜。
傅长祁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粥,没喝也没倒,而是拿勺子搅了搅,过了会儿才缓缓问道,“这粥里都有什么?”
问他干嘛?他又不是厨子。
徐穆白也给自己盛了一大碗,边吹气边回答,“枸杞、银耳、花生、红枣,还有一些坚果,特别丰盛呐~皇上。”
久久等不到回答,该不会是……自己没给他吹凉?
徐穆白不敢停歇,把自己那碗散了热气的递给他,“您吃这碗,不烫了……”
话没说完,下一秒,傅长祁将那碗粥打翻在地,滚烫的液体抛落在徐穆白敞开的袖口中,手背瞬间红了一片。
瓷片碎在地上发出“呯——”的一声响,屋内的侍女们纷纷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徐穆白怔愣了片刻,坐在原处没动,他没反应过来,甚至不觉得傅长祁突然的暴怒是因为自己。
盛饭、盛汤、甜言蜜语、饭喂到嘴边还吹凉……哪个步奏出了错?
这不知所措的神情再次激怒了傅长祁,他将筷子重重地摔在桌面。
“徐,穆,白。”他一字一句,“孤对这粥里的东西过敏你不清楚吗!”
过敏?他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这里是皇上的寝宫,他怎么会做自己过敏或者不喜欢吃的东西?除非……
徐穆白脸色惨白,忙跪在那片滚烫的粥水上。除非,他是故意试探自己的。
“你说说,孤对什么过敏……”
那股幽寒的声音刺的徐穆白身体发软,对什么过敏?花生?坚果?那粥里还有什么……
徐穆白脑子全乱了,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你,全忘了……你全忘了——!!”
傅长祁像暴怒的野兽,掐着他的脖子质问,“那鱼肉明明是闻彻最爱吃的,你记得多牢啊,他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你全知道!而我呢,你连我会对花生过敏都忘了,你是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你听说闻彻要回来了就要这样恶心我……”
又是那个闻彻,徐穆白快要窒息过去,他觉得自己就是穿越者历史以来最憋屈最冤枉的人了。
系统,它什么都没有对我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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