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沉默片刻,咬咬牙说:“当时在秘境外面,魏瑾的尸体是交在我手里的,他的随从也是我去审问的。我在魏瑾的尸体上发现了几张符咒,后来......”她看了看封菱歌,见她没有接话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后来老祖宗也给了我一张符咒,让我去封印魏轩的灵丹,我就发现了他给我的跟魏瑾身上的很明显出自同一个符师。再通过审问魏瑾的人得到的消息,我猜老祖宗与袭击你的人应当是认识的,所以......”
这次封菱歌接了这话,声音冰冷:“所以,你就推断你们家老祖宗跟我在秘境遇袭也有关联,本来想借着探视大皇子的机会让我看见皇室的诚意,没想到弄巧成拙反被看出了端倪。”
魏昭有些急切地拉住封菱歌的手:“菱歌我真的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而且你知道,老祖宗他......”说到这里,她顿住看了一眼苏幕。
封菱歌看着她:“我的事他都能知道,你直说就好。”
眼下不是震惊封菱歌与人关系的时候,魏昭只好说:“老祖宗与封家主合作多年,他们一定自有打算。”
闻言苏幕回头看了一眼魏昭,又看了一眼封菱歌,终究是却没说什么。
她说的封凌歌都知道。如果魏师傅与神秘人有关联,那父亲呢?弘农秘境有限制,如果说真的有人能把那个神秘人放进去,除了父亲还能有谁?她的思绪很乱,实在不敢再想下去。
“菱歌。”苏幕察觉到她的不安,走到她身边拉起她轻声道,“我们先回去吧。”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给了封菱歌莫大的安慰。
封菱歌木然点头,魏昭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担忧,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羡慕。
离开皇家园林后,封菱歌一路沉默。苏幕知道她心中纷乱,便带她来到一处僻静的湖边。湖水清澈,倒映着天空的云彩,宁静而美好。几只水鸟在湖面掠过,激起一圈圈涟漪。
“想说什么就说吧。”苏幕坐在湖边的大石上,轻声道。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封菱歌坐下。
封菱歌站在湖边,望着平静的湖面,声音有些哽咽:“我不明白......如果魏爷爷是为了给封家出气才让魏昭给魏轩下咒,那他为什么又要放那个神秘人进秘境对我动手?父亲一定知道这一切,为什么......”她说不下去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苏幕走到她身边,轻轻揽住她的肩膀:“菱歌,冷静下来想想。魏师傅就算了,封伯伯会害你吗?”
封菱歌摇头,泪水终于滑落:“不会......”她靠在苏幕肩上,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
“那么,有没有可能,神秘人进入秘境是个意外?”苏幕引导她思考,声音如同春风般和煦,“当年韩屹都能从荒主手里偷了明晦之气去西北域作乱,**台内部想必也是派系复杂。魏阙前辈只是客卿长老,他不可能掌控所有人的行动。”
封菱歌渐渐平静下来,她抬起头,擦干眼泪:“你是说,神秘人可能是**台另一派系的人?”
“很有可能。”苏幕点头,伸手替她整理被风吹乱的发丝,“而且从结果来看,魏阙前辈让魏昭给魏轩下咒,实际上就是在为你出气。这足以证明他与袭击你的事情无关。”
封菱歌沉思片刻,缓缓点头:“你说得对......可我还是不明白,父亲为何要瞒着我这些事?”
苏幕笑笑拍拍她的头,安慰道:“你们是父女,想知道就直接去问他。相信我,有些事他可能不知道怎么主动跟你说,但是你问了,他一定会告诉你。”
两人在湖边坐了很久,直到夕阳西下,湖面染上一层金色。封菱歌的心情终于平复,她站起身,向苏幕伸出手:“我们回去吧。”
苏幕握住她的手,两人沿着湖边小路慢慢往回走。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仿佛永远也不会分开。
回到长秋殿时,天色已晚。北修和苏黎正在殿前的院子里切磋,见两人回来,立刻停手迎了上来。北修的额头上还带着汗珠,显然刚才的比试十分激烈。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北修皱眉问道,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出什么事了?”
封菱歌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就是遇到一个朋友,聊了一会儿。”
苏黎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不对,正要追问,苏幕轻轻摇头示意他别多问。兄弟间的默契让苏黎立刻会意,转而说道:“先进去吧。”
四人进入内殿,侍女送上茶点后退下。封菱歌将今日在皇家园林的经历详细说了一遍,包括魏轩灵丹上的封印,以及魏昭的解释。她讲得很慢,时不时停下来整理思绪。
北修听完,摸着下巴道:“这么说,魏阙那老头是在替你们出气?那他干嘛不直接杀了魏轩?”他的问题总是这么直接了当。
“平衡势力间的一种策略而已。”苏幕解释道,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菱歌毕竟没在他手里出事,再者魏轩毕也是他的后辈。废了他,再让魏昭下封印,既能惩罚他,又能震慑其他人,还不至于引发全面冲突。”
苏黎若有所思:“这么说,魏前辈是在帮我们,封伯伯知道这件事吗?”
封菱歌点头:“肯定知道。魏前辈与父亲关系密切,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不商量。”
苏黎不解,眉头紧锁:“那封伯伯怎么没提前告诉我们?”
苏幕沉吟道:“也许是不想让你们接触太深。毕竟,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封菱歌叹了口气:“他总是这样,说什么一辈人有一辈人的战场,我们还小,少掺和。”她的语气中带着无奈,却也透着一丝理解。
北修突然拍桌而起:“想那么多干嘛!直接去问不就得了!”他的大嗓门在安静的殿内格外响亮。
苏幕毫无防备,拿着茶杯的手一抖,无奈地拉住他:“你消停点,功法练得怎么样了?”他转移了话题,不想让封菱歌再陷入纠结。
北修撇撇嘴:“好着呢,已经四级了。”他骄傲地挺起胸膛,仿佛这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这么快?”苏幕很惊讶,上下打量着北修,“你这速度快赶上阿黎了。”
苏黎也忍不住吐槽:“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他那灵丹怎么回事,吸收灵气跟喝水一样。话说你的本源不是给我哥了吗?哪来的灵丹?”
他这神来一问,差点没让苏幕宕机。
还是北修反应快,一巴掌拍过去:"我是神树!神树!屈尊降贵进个人类的身体里,长出个灵丹很奇怪吗?"
苏黎没防备,冷不丁就被他得手了,捂着脑袋一脸委屈:“我就问问嘛......”他小声嘟囔着,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气氛终于轻松起来。封菱歌看着打闹的两人,心中的阴霾渐渐散去。无论发生什么,至少她不是一个人面对。有这些人在身边,再大的困难似乎也能克服。
夜深人静时,封菱歌独自来到父亲的书房。出乎她的意料,封寻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来,桌上摆着两杯热茶,袅袅热气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温暖。
“坐吧。”封寻示意女儿坐下,声音比平时柔和许多,“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
封菱歌坐在父亲对面,双手捧着茶杯,温暖透过瓷器传到掌心。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开门见山。
“父亲,魏轩灵丹上的封印......”
“是魏阙师傅的手笔。”封寻直接承认,目光坦然,“我授意的。”
封菱歌睁大眼睛:“为什么?”尽管已经有所猜测,她还是想听父亲亲口解释。
封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皇室在秘境中对你们出手,这是对封家权威的挑战。如果不给予足够的震慑,那帮草包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下来,“当然,也有我个人的原因。”
“什么原因?”封菱歌追问道。
“你要理解一位想给女儿出气的父亲。”封寻的目光柔和下来,伸手轻抚女儿的发顶,“菱歌,很抱歉让你遇险。”
这句话中包含着太多情感,有愧疚,有心疼,更多的是深沉的爱。
封菱歌眼眶湿润:“父亲......”她没想到一向不善言辞的父亲会如此直白地表达情感。
“至于秘境中的神秘人...”封寻继续道,表情重新变得严肃,“那确实是个意外。魏师傅借着给老皇帝续命的由头跟**台里荒主的暗桩搭上了线,那人提出想看看阿黎有没有净化明晦之气的能力,我们觉得秘境里相对安全,就把人放进了秘境,没想到他把目标转向了你。”
这与苏幕的分析不谋而合。封菱歌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也消散了。
“我明白了,父亲。”她轻声道,声音中带着释然,“谢谢您为我做的一切。”
封寻微笑,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去吧,好**学院的人快到了,好好休息,让他们看看西山境少主的风采。”
封菱歌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她突然转身:“父亲,苏幕哥哥他,真的很好。”她的脸颊微微泛红,但眼神坚定。
封寻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屏风后面,随后说道:“你中意的人,自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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