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北修努努嘴,“有个蹲墙根的。”
苏黎会意,假装没发现,大摇大摆地往前走,嘴里还哼着小调。经过一处拐角时,他突然暴起!无名剑出鞘,金光如网般罩向阴影处!
“砰!”
一道黑影仓皇跃出,却被北修随手甩出的藤蔓缠住脚踝,重重摔在地上。那人反应极快,袖中滑出一把匕首,寒光闪过,藤蔓应声而断。
“哟,有点本事。”北修来了兴致,正要再出手,却见苏黎已经堵住了对方退路。少年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面铜镜,镜面正对那人双眼
“定!”
金光迸发,黑影顿时僵在原地。这是苏黎改良过的"金光镜",结合了光系灵力的禁锢效果,对付同级修士绰绰有余。
北修上前一把扯下对方蒙面巾,露出张平平无奇的脸:“蓝家的人?”
那人闭口不言。
苏黎蹲下身,笑眯眯地问:“大哥贵姓啊?”
“......”
“不说也行。”苏黎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这是'吐真散',服下后三个时辰内问什么答什么。副作用嘛......”他故意拖长音调,“会让人说三天三夜的梦话,把从小到大干过的糗事全抖出来。”
跟踪者眼角抽搐,满脸写着‘我不信’
苏黎接着忽悠,“蓝家怎么说也是南海境的大家族,我们也没刻意隐瞒,想必对我们的身份已经心里有数。西山境封家和西北域苏家的继承人出门求学,身上带点家族秘药不奇怪吧?”
“当然,我这人最讲道理。”苏黎收起瓷瓶。
“你要是现在交代,我保证让你体体面面地回去。如果你实在想试试,我是没有意见。你们虽然跟踪我们,但是并没有动杀气,所以我也只是想知道理由而已。若是用了这东西,你说出了什么我不好奇,但若是暴露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后果会怎样你自己应该比谁都清楚。”
北修看着他一本正经地忽悠,在一旁憋笑憋得辛苦。什么"吐真散",分明是苏黎刚从他身上搜刮出来的贝母糖丸。
夜市买的,一个铜币一包。
主打一个物美价廉,童叟无欺。
跟踪的人完全想不到苏家的继承人这么能忽悠。
沉默片刻,那人终于开口:“我叫陈三,是蓝玉烟小姐的随从。”
“蓝玉烟?”苏黎眨眨眼,“就是今晚步辇里那个?她派你来干嘛?”
“小姐说......那位绿衣公子身上的气息很特别,让我查查来历。”陈三硬着头皮道,“如你所说,我只是来查探一下,绝无恶意。”
苏黎与北修对视一眼,继续套话:“蓝小姐对什么气息这么敏感?总不能是看上我们家北修了吧?”
“休得胡言!”陈三急了,“我家小姐潜心修炼,怎会被一副皮囊所惑!她只是好奇他身上不寻常的能量波动而已!”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但为时已晚。
苏黎眼中精光一闪:“不寻常的力量?什么意思?”
陈三咬紧牙关,再不吭声。
苏黎想继续追问,北修拉住他,悄声道“你忘了我是什么了是吗?”
苏黎恍然大悟。北修顶着苏幕的脸,他总是习惯性忽略他的灵魂并不是人族这个事实。
所以他也没想到,如果是因为这个,蓝玉烟应该对用着扶桑身骨的苏幕更感兴趣才对。
“怎么办?”北修见他一脸了然,暗暗松了口气,心中很是佩服苏幕的先见之明。
他用脚尖踢了踢陈三,“杀了?”
陈三想逃,但他逃不掉。
苏黎摇头,从储物袋里取出个玉瓶:“来仁大哥给的'忘忧丹',普通人吃了能忘记十二个时辰内的所有事。像他这种级别的修炼者,让他忘了这会儿发生的事绰绰有余。”
他倒出一粒硬塞进陈三挣扎的嘴里,“放心,没毒。”
药效发作极快,陈三的眼神很快变得茫然。北修撤了藤蔓,顺手在他后颈一按,将人弄晕过去。
“就扔在这?”北修问。
苏黎摇头:“今天咱们不是路过一个红楼吗?给他扔那去。”
两人相视一笑,月光下活像两只偷到鸡的狐狸。
翌日清晨,封菱歌推开窗,正看见苏幕在湖边练剑。
白衣翩跹,剑光如雪,一招一式间行云流水,仿佛蕴含着朦胧的天地之意,无端惹人沉醉其中。
“看入迷了?”北修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封菱歌吓了一跳,回头瞪他:“你怎么进来的?”
“走门啊。”北修大咧咧地往桌边一坐,抓起块糕点塞进嘴里,“小黎子说有人跟踪的事你也知道,跟阿絮说了吗?”
封菱歌摇头:“没,你们呢?”
“当然没有。”苏黎推门而入,手里捧着热腾腾的早饭,“这点小事,他不需要知道。你看他现在多好。”
封菱歌回望苏幕,喃喃说道,“我都不知道他剑用得这么好。”
“你不知道很正常”苏黎安慰他,“在我会剑术之前,父亲都不知道哥哥会这个。”
“啊?”北修震惊,“你那是亲爹?”
苏黎白了他一眼,“虽然我也很怀疑,但这事确实怪不了父亲。”
他解释道,“我记事以来,哥哥总是在看书。我还不会说话的时候,他一手拿书给我念,一手用我的灵力画符。那时候父亲也不怎么管我,任由他对我为所欲为。然后突然有一天,哥哥拿了一根他用来架黄瓜的棍子。”
“就这么教你剑法了?”封菱歌也是惊叹,“这么,随意啊...”
“他要正经教我倒好了”苏黎甚至生无可恋地看了她一眼,“他只用棍子打我。”
封菱歌:“什么?”
北修:“啊?”
苏黎叹口气,“对,就是用棍子打我。他有分寸,从来没打疼我。只是逼着我按照正确的身法进行躲避。只用一套剑法,有的时候他嫌棍子沉,就用符咒。整整一年过去,我刚走稳路的时候,不光身法学会了,还神奇般学会了这套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剑法。”
封菱歌和北修已经不知道作何评价。
当苏幕回来时,迎接他的就是三人审视的目光。
“怎么了?”苏幕被盯的有些发毛。
“没事,就觉得你舞的剑法挺好看的,叫什么名字?”封菱歌一边说一边给他递了茶水。
“哪有什么名字,随便练着玩的,我也只会这一个。”苏幕没能感受到众人惊叹的点,只是接过封菱歌递来的茶杯又问道,“今天有什么安排?”
“听说南边有个珊瑚谷,水下景色一绝。”封菱歌笑着说,“我们去看看吧?”
苏幕点头应下。
小凤凰从灼夭肩头飞过来,落在苏幕茶杯边,低头啜饮几口,发出满足的轻鸣。
苏黎提议:“那一会儿去买几颗鲛人泪,我们多玩一会儿。”
“鲛人泪...”苏幕摸了摸手腕,“我还有一串来着,可惜弄丢了。”
“凌落送你的那个?”封菱歌也想了起来,不甚在意道“没关系,我送你更好的。”
苏幕笑着摸摸她的头。
苏黎却收敛了笑容,默默垂下眼睑,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了那串被凌落带走的鲛人泪。
血迹斑驳,如梦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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