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什么都可以吗

废话,谁不喜欢年轻的?

面对岑琢贤的咄咄逼人,时卷心口不一:“那是我劝人家的话术,我这个人更看感觉,感觉对了就行。”

“那如果感觉不对呢?”青年不依不饶,犀利的眼眸恨不得贯穿他的身体深入研究,“如果感觉不对,就会分手吗?”

“那、不是一定……的吗?”两人的距离远远超出了警戒线,时卷感受对方澎拜而危险的未知情绪,说话断断续续,不声不响地往后倒。

“呵,”翘唇面带讥讽,岑琢贤评价,“看不出来,你还挺无情啊。”

“那谈恋爱谈着谈着不对劲了,不得分手吗?”他声若蚊蚋,撇开视线狡辩。

定神看着他好半晌,岑琢贤挺起腰板坐回去,淡淡道:“说得好像跟谈过似的?”

“我当然——没谈过。”宽厚的羽绒服内里略微潮湿,时卷抿了口水转移话题,“烧烤怎么还没来啊,慢死了。”

“烧烤来咯~”话音刚落,老板从烟熏火燎的瓦舍里捧出一大叠烤盘,以夹生的腔调说着普通话,“两位慢吃,欢迎来这玩。”

“谢谢。”僵持不下的氛围得以缓解,时卷边拍胸脯安抚自己,边感谢老板慷慨解围。

岑琢贤把盘子推向离他更近的地方,抬起下巴:“吃吧。”

“好嘞,”挑了串撒料最多的,时卷咀嚼两口装作不经意地问,“刚才那个小女孩,你是怕她和你小时候一样,卖花的钱到不了自己手头才给现金的吗?”

“嗯。”眼神锁在前方空旷而静谧的沙地,岑琢贤慢条斯理地回应,“这个年纪没去读书,家里多半有点问题。”

“家里有问题啊……”小声重复对方的后半句话,时卷为暗夜覆盖的眸色冗杂晦涩。

“嗯?”没听清他的碎碎念,岑琢贤扭头探向他。

“没什么,就是想问你后来是怎么逃回家的?”铺垫那么久,时卷总算问到自己最好奇的事,“我之前都没听说过你家里的事,经纪人只跟我说你父母去世了。”

“怎么?”啃完肉串,青年抹去嘴角沾染的污渍,似笑非笑,“对我的家庭背景感兴趣?”

“对啊。”时卷毫不避讳,直白地说,“我觉得你的个人经历已经精彩到可以出本自传了,当然,如果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

青年想也不想,和盘托出:“那会我卖的花大多是从花鸟市场捡那些花店不要的,有一次,我偶然听见两个卖药材的阿姨在聊天,说自己在山上采到有毒的菌子,我就拿偷藏的纸币和她们换。”

约莫是烟瘾又犯了,岑琢贤往他鼓囊囊的兜里瞥,拇指在食指与中指间来回揉捻:“我偷偷把菌子掰了放进粥里,等人贩子中毒发作就快步跑到附近的派出所报案。”

“你那会几岁啊?”

“十一二岁?忘记了。”

听对方以冷淡而平静的口吻说出这段经历,仿佛自己只是第三人而非受害者。

时卷叹为观止:“你是真厉害,小时候自救能力就这么强啊。”

说话的人倏地回忆起什么,神色稍顿。

“怎么了?”敏锐发觉他突如其来的低落,岑琢贤反问。

“没什么……”垂首用铁签相互戳盘子里的肉,时卷缄口不言,手头穿刺的动作却愈发用力,像是在发泄。

“不吃别糟蹋粮食。”用手背阻挡对方的劣行,青年结霜的眼瞳融进温度。

“谁说我不吃了!”丢掉竹签,被他教育的人拿起一次性筷子拢聚所有碎肉,张大虎口咽下。

岑琢贤:“还有其他要问的吗?”

时卷摇头:“不问了。”

其实心里还有很多疑问,但剧烈的第六感和分寸感在警告时卷,不要过多介入对方的生活,否则他们之间的牵扯会越来越深。

既然分手了,岑琢贤也不知道他是涓涓,他这段时间也帮对方赚了不少钱,节目结束就这样把过往都淡忘,他们互不相欠。

没有说话,深邃的目光形同牢笼将时卷罩在其中,无人知晓他放在膝盖的手已然掐出月牙印。

几秒后,岑琢贤说:“好。”

吃过夜宵回帐篷的路上,时卷碰上一位工作人员就送一朵鲜花,等抵达自己的帐篷,手中的花只剩三朵。

努嘴挑出其中氧化最慢的一朵,递给岑琢贤:“喏,送你。”

末了,时卷补充:“别误会啊,单纯就是感谢你请客吃饭。”

敛眸凝视递到自己面前凋垂大半的小雏菊,青年倏地轻笑:“拿我买的花送给我,你还真是会做人情。”

“诶呀,”把花塞到他手里,时卷说,“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嘛,你买的花最后回报给你不是应该的吗?”

“那我谢谢你。”接过花,岑琢贤站在原地直视他的眼睛,不说走,也不说不走。

“小岑。”和他对视片刻,时卷视线来回漂移,暴露在他视野下的神情极度不自然。

用鞋子踢了踢脚下的沙,他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将来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以来找我。”

“……”

低头努力和脚下的沙土作斗争,感受对方的沉默也没抬头,时卷摸了摸脖子:“我知道,你肯定觉得我说这些是在吹牛说大话,毕竟我现在混得——”

“什么都可以吗?”打断他的话,岑琢贤问道。

“嗯?”昂首与对方的视线交汇,时卷懵然,“当然,一言九鼎。”

“好,这张空白支票我记住了。”

咫尺距离中,时卷探清对方眼神透出的认真,眉眼带笑:“那我走了。”

“时卷。”在他回头时叫住对方。

“嗯?”被喊到的人偏过脑袋。

夜间风沙卷起,带来青年的一声低语:“晚安。”

时卷愣了愣,掀唇回应:“晚安。”

隔天天没亮,时卷孤身一人坐上节目组安排的大巴车去赶飞机,接下来的行程铺的很满,他孤身进组、杀青。

没工作时,就孤身回到自己的小屋子里睡觉,过着和往日一样的生活。

而岑琢贤,自节目结束的那天晚上,他们之间就再没碰面,分明微信还躺在列表里,却没有任何联络。

那声没有再见的晚安,似乎成了彼此心照不宣的承诺。

只有偶尔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的时候,时卷脑海会自然浮现对方桀骜飞扬的笑貌。

就这样过了半个多月,到了植树节当天,节目组播放他们俩录的节目,并在工作群里@,要求当晚微博帮忙宣发。

时卷睡醒看见消息,朦朦胧胧打开微博,发现岑琢贤在两个小时前已经发了并在微博@他。

【Janus-岑琢贤:想看痛苦面具吗?今晚有两张 @这个时卷不太卷】

作为配合方,时卷也要回应。

【这个时卷不太卷:预备在现场给大家用脚趾扣别墅,宴请宾客来别墅喝茶 @Janus-岑琢贤,你也一起】

没过几分钟,最顶端弹出岑琢贤回复他的微博提醒。

时卷心中一惊,立刻点进去。

【Janus-岑琢贤回复您:好。】

[呜呜朝廷的赈灾粮下来了,你们是不是说好的]

[你终于营业了!哥,能不能勤快点]

[你还记得上次营业是什么时候吗,知道你躺,但你也太躺了吧]

[能不能不要说他躺?他只是不爱看微博而已,最近一直在进组好不好]

[就是,他最近进组强度那么大,搞不懂那些说他躺的人是什么心态]

[自从上次录节目直播后见到卷卷已经半个多月了,上次发微博还是在二月的香水广告,大家问问怎么了,戾气干嘛这么重]

[哦莫,私底下居然还有联系,嗑到了]

无视那些吵架的言论,时卷关掉手机仰躺在床上,脑子塞满最后映入眼帘的那条评论。

他们私底下没联系了……

想到这,心脏如同被浸泡过度的柠檬水,见底后只剩酸苦。

“啊——不许想不许想了!”翻滚两圈,床上的人狂用脑门砸枕头。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特地点了小龙虾在家投屏看电影,全程都没有打开手机,也没有关注任何APP

消息的闭塞令徜徉在影片中的人无从知道,当晚播出的节目收视率飙升,甚至打破了第一期的播放量,他和岑琢贤再次爬上热搜高位。

隔日清晨,时卷收到蒋樵的电话,前天晚上暴饮暴食的人肿得眼皮坠胀,睁都睁不开。

在枕头边摸索一番,接听:“喂?”

猜到他没醒,蒋樵听见他那有气无力的声音没有过多惊讶和责怨:“你还记得你去年年中拍的吴真导演的那部《山河湾》吗?”

“记得。”闭眼的人凭借残存的意志回复。

“电影定档即将上映,后天他们要在锦城邀请主创团队和圈内观影人做试映礼的宣传活动,邀请你一起去。”

“哦,去看自己拍的电影是吧?行。”

正要挂掉电话,对面的大喇叭如雷霆般劈过来:“你给我清醒点时卷,是让你作为主创团队去做宣传,不是让你作为观影人去看场电影。”

“主创?”细数自己在这部电影露脸的分钟数,时卷眼睛眯开,“我不算主创啊,片尾名字排到第十位才是我呢。”

“你白痴啊,昨晚刚上的热搜,你现在蒸蒸日上,路人粉和死忠粉还一直在热搜里帮忙宣传这部电影,制片方又不傻,白来的热度不蹭白不蹭。”

“那也行吧。”出去走走也好,免得没事干一直想某人。

“对了,”怕他不声不响挂机,蒋樵接话不停,“观影人名单我看了,这次有岑琢贤和倪鹤。”

“什么?”迷糊的眼神霎时澄亮,时卷哑然失声,“怎么哪都有他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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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什么都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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