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连贯不间断的快门声顿了几秒,众人卡壳的大脑还未缓过来。
只见紧闭的门扉被两个裹黑西装的人打开,时卷就站在正中心,白色西装形成天然的打光板,将投向他的光芒尽数折射。
晃得众人乃至镜头前的网友都忍不住花眼。
[等等,他说谁?谁是他儿子?]
[真的是时卷啊!!!]
[我的天!这算什么?我每天怀疑我担不努力就吃不上饭,结果你告诉我他是富二代?]
[苍天有眼呐,我们家苦尽甘来了]
[好、好梦幻啊……你是说我们家那个穷得没戏拍,每次一有事就被人摁在微博里骂的时卷,是新线集团的太子爷、星映工坊董事长的外甥?]
[啥也不说了,恭迎卷皇回宫]
[恭迎卷皇回宫]
[转发这个卷皇,明天你就会成为亿万富翁]
[谁还记得时卷说他爸爸妈妈是开超市的,他自己接受采访的时候说过他是真龙天子……]
[人才!原来从头到尾他都没说过假话,只有我们当笑话听了]
[时过境迁,没想到也有太子爷演戏给我们看的一天]
弹幕诧异乱弹之际,居于电脑屏幕后的岑琢贤垂眸,并未漏出过多吃惊,目光锁定在一步步走向发布会话筒前的时卷。
光看照片还看不出来,他今天的白色西装从头到脚干净整洁没有一丝累赘,左胸的银色胸针更是把他整个人照得贵气。
平日松松垮垮的头发今天向后梳,只留左边眉骨几根发丝钓着,握话筒预备说话的时候,青年看见他用螺钿制成的西装袖扣,于灯光里细细地闪烁。
头一遭看见他打扮得如此成熟,岑琢贤神情恍惚间,对二人的年龄差距有了实感,耷拉的眼睫挡住阴雨密布的眸色,继续观看直播。
“大家好,我是这几天闹的沸沸扬扬的绯闻男主角时卷。”对准话筒微笑,男人侃侃而谈,“如你们所见,我是新线集团文沢昱董事长的亲生儿子。”
“关于这几天网络上的各种流言,我想澄清以下几点:第一,聚会是真的,照片不是P的,但那些营销号看图说话的‘傍大款‘包养’纯属无稽之谈,毕竟我的父亲和舅舅都对我具有合法、合理的赡养义务。”
面对他用玩笑化解的难题,记者紧迫追问:“那怎么解释您和仁发药业有限公司董事长的大公子亲密贴脸亲吻一事?”
“不是贴脸亲吻,是在加微信。”两手交叠放在桌子上,他对准话筒调侃,“虽然听起来很荒谬,但确实因为拍照角度的问题,看上去很像在亲脸。”
他朝讲台边上站着的黑衣人看了眼,后者领会,立即在多媒体提前放出当晚的视频。
“这是酒店门口的高清视频,目前我还没有开放到在自己家人面前和陌生人亲吻的程度。”
时卷一出现,提前打好的刻薄疑问化为子虚乌有,有聪明的娱乐媒体抓住他身上的其他漏洞进行发问。
记者:“请问,您前段时间在热搜上被传轧戏,但却始终不见您进组拍戏的身影,是否是仗着自己的身世对戏份不满故意耍大牌?”
“这是我要澄清的第二件事情。”轻挑眉梢,男人似笑非笑的瞳孔扫过镜头,说道,“前段时间没有出现,是因为我在剧组收工的某个晚上遭遇绑架,我和同组的演员受到重伤住院,为了不打草惊蛇,不得已所以对外宣称是请假去拍别的戏。”
“绑架?”
“怎么会是绑架啊……”
不知现场的人面面相觑,网络众人亦跟着惊恐。
[绑架?!这是真实存在的吗]
[那些天他的黑热搜就没停过,词条点进去就是骂他的,可他本人还在住院啊!]
[怜爱了……]
[不止如此,还要被某家下黑水拉踩,昨天晚上还在发日出图片内涵呢]
[活该!倪鹤的天又该黑了哈哈哈哈]
[同组演员,是说Janus吗?所以Janus也在住院?]
[八成就是]
[怪吓人的,现在居然还有绑架这么可怕的事]
[有个很重要的问题,他们住院是住的同一家医院吗?每天吃穿住行都在一起吗]
[天才,你发现了华点O_o]
[救命,那岑琢贤不就是太子妃了吗?]
[哈哈哈哈哈笑发财了,啥也不说了,先恭迎太子妃吧]
[贤者时间是真的(欢呼)恭迎太子妃]
[转发这个太子妃,明天你就能遇上一心一意的高富帅]
“一心一意?”躲在屏幕后偷窥的岑琢贤看到这个词似乎不太认同,绷开唇线溢出嗤嘲。
真想让镜头前这些人都知道,时卷长着一颗七窍玲珑心,嘴巴也和九转回肠似的弯来绕去,真假话掺着说。
“时卷先生,请问文董事长安排您和仁发药业有限公司的大公子认识,是否有意两家合作共赢商业联姻?您目前是否单身?”
有争议的话题土崩瓦解,媒体想要继续深挖,只能从各个方面入手,反正豪门无非就是这些八卦,点到哪个算哪个,万一歪打正着挖到大料了呢?
“我目前——”
“咳,在这里我要和大家声明一下,”坐在边上的文沢昱夺走他的话语权,张开双手对各家媒体说,“介绍仁发药业有限公司的大公子,只是生意往来让互相认识有个照应,关于时卷的婚姻问题,我和贝昕一致认为门当户对志同道合最重要,将来有好消息一定告诉大家。”
猛地望向自己的父亲,时卷被当场摆了一道不好发作,但脸色肉眼可见地阴了下来,对准话筒:“还没做出实业,暂时没有成家的打算,更何况,以新线集团目前的情况来看,商业联姻怕是要等到百年之后,本次采访会就此结束,感谢大家出席。”
自顾自宣布采访结束,时卷先一步起立站定,文沢昱不管同不同意,都必须维持表面上的功夫,跟着站起来皮笑肉不笑拍拍他的肩膀。
眼神似乎在说:回家给我等着。
时卷毫不畏惧地跟他对视,父子俩勾肩搭背共同退场。
两个人合伙扮演了一番‘父慈子孝’的感人大戏,在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甩下彼此,各自乘车回家。
透明玻璃桌上,双方手机嗡嗡转,震动过久的缘故,由原来的平放变歪斜。
时卷翘着眼尾,看了眼自己闪烁的手机屏幕,努嘴幸灾乐祸:“不敢接我妈电话,怕她骂你吧?”
“……”打蛇打七寸,贝昕的电话正好就是面前这条褪过无数次皮的阴滑老蛇的要害。
文沢昱不说话,他的手机屏幕暗下,时卷的手机应接不暇亮起,他甜腻地接起:“妈妈~最近辛不辛苦,是不是又瘦啦?有好好吃饭吗?”
“诶,有的有的都有。”面对他先发制人的嘘寒问暖,女人有气也撒不出,暖声回答后,来了一句,“你喊文沢昱接电话。”
“哦~”看笑话的眼睛滴溜溜往老头子脸上投放,时卷刻意重复,“我这就帮你喊文、沢、昱接电话,妈妈再见,要注意身体哦。”
“很乖。”
那头手机屏幕又一次亮起,时卷笑得眼睛都看不见,慢条斯理地提醒:“文沢昱,接电话吧。”
下颌抖了两下,他瞪过时卷把电话接起来,口吻是前所未有的讨好:“贝昕啊……”
不知道是不是挨骂了,时卷看见他捂住听筒往窗边去,自己一个人抓起水蜜桃边啃边刷手机。
岑琢贤在微信里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时卷回:明天,刚好回去办一下出院手续。
仅片刻,青年的消息发来:等你。
独独两个字,他捧着手机反复瞧了好几遍。
接电话一回来,文沢昱就看他跟醉鬼一样倒在沙发,双颊圆鼓鼓打满腮红。
语气嫌弃:“什么时候回去?”
“放心,不让你碍眼,我明天就回去。”
“董事长、少爷,明天回程的机票已经定好了。”阿森走过来汇报进度。
“有什么问题吗?”看出阿森表情不太对,文沢昱便问。
“依据今天线上直播状况、医院和机场蹲守的人数激增来判断,少爷明天的路线可能需要重新规划。”
记者会被他突然叫停,外边热搜满天飞,现场很多记者想问的都没问,明天是他以‘新线集团接班人’的身份重新亮相,很多人都想去凑热闹。
“不用,”最后一口桃肉把嘴巴塞得鼓囊囊,时卷发令含糊,“你明天多找几个保镖,按照平时路线走,到机场也别安排VIP通道,把地下车库里的敞篷帕加尼BC拿出来,明天开那辆车送我去机场。”
不等阿森先说,对面劈头盖脸先骂:“你发什么疯?回来静悄悄,出去恨不得放鞭炮是吧?”
“是啊。”单臂敞开挂在沙发扶手,时卷混不吝抖腿,“我就是要放鞭炮告诉全世界,我准备回去拍戏了,让那些不安分的人、那些以前看不起我算计我的人胆战心惊。”
“董事长……”阿森用眼神向他请示。
不料男人还没说话,时卷张口就是大逆不道的言语:“你看他干什么?他以后的东西都是我的,都得我说了算。”
茶杯敲击玻璃桌面隐隐蕴含愠怒,文沢昱:“你老子还没死,你就准备谋朝篡位吗?”
“呵,”鼻腔漫出冷笑,时卷面带鄙夷竖起两根手指,“一次聚餐,一次记者会,你总共算计我两次,我拿你一辆帕加尼BC不算过分吧?再说,我要是真的谋朝篡位,只怕第一个高兴得睡不着觉要放鞭炮的人就是你。”
“……”对他来来回回扫视,文沢昱只觉脑袋阵痛,无奈挥手,“给他,要什么都给他。”
“是。”司空见惯的阿森听令,须臾之间退场消失。
文沢昱:你发什么癫?
时卷(墨镜):我的男人我来保护,我就是要让全世界都知道,如果有人敢伤害他,我就要他们陪葬
岑琢贤:……
CP粉(记笔记):如果惹到太子妃……就会让太子爷……开豪车出门……创死大家……要大家……陪葬
贤者时间写手太太:那一夜,阴毒小人隔着黑色墨镜都久久未能忘却,太子爷用阴鸷的眼神,冰封万里的语气对他们说:“我的男人,你们惹不起!谁也不能伤他分毫!”
岑琢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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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恭迎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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