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你的名字?

两两相望,他们处于走廊最中心的位置,半明半暗里,时卷借着青年抖动的眼睫,看到了一双黝黑亮堂的眼睛。

岑琢贤并无多言,长臂揽住他的腰身轻轻拉进怀里。

辗转间,时卷跌进对方的怀抱,后脑被带有温度的掌心慢慢揉捻,血液好似沾染荨麻草,从内到外痒得厉害。

来自对方心口均匀有力的敲击声化作钥匙,不费吹灰便能打开他的心门。

岑琢贤醇厚真挚的嗓音自上而下:“时卷,我没和男的谈过恋爱,可以先从这里开始吗?”

“好”字还没来得及说,就被一阵紊乱的脚步扰乱,那声音如铁板上跳踢踏舞那般疯狂,由远及近,接踵而来的便是阿森疯狂的咳嗽。

“咳咳咳!少爷。”神出鬼没的人不知从何处蹿出,在离他们三米外的地方站定,“您交代的事情我都做好了,还有什么吩咐吗?”

静谧的走廊边只有三个人,时卷仍觉拥挤。

知道他是有意打破自己好不容易营造的温馨氛围,时卷不悦顶了顶右腮,从岑琢贤怀里退出。

“这位是……”青年犹疑。

“哦,介绍一下。”时卷摊开手掌恹恹解释,“阿森,我的贴身保镖,上回你晕倒就是他找人来救我们的。”

“我说呢,”精明的光芒自余光闪过,岑琢贤调侃,“光凭你一个人怎么逃得出来?”

阿森面不改色夸耀道:“少爷自然样样都是拔尖的,没有我,单靠他的聪明才智也能逃脱。”

“呵,”岑琢贤忍俊不禁,“搞半天是你的唯粉啊。”

“不,”时卷面无表情,“他是我爸的狗腿子。”

阿森面部轻微抽搐,没敢吭声。

“总而言之,谢谢你那天救了我。”岑琢贤朝他伸出友好之手。

阿森犹豫了一会,又朝时卷的方向看,慢吞吞握上去之际,他听见岑琢贤皮笑肉不笑说完后半句。

“感谢你们来晚了一步,让我有机会在你们少爷面前逞英雄,还有机会和你们少爷一同受伤住院,辛苦了,敬业的保镖先生。”

“……”阿森的表情瞬间凝固,石化在原地。

“噗嗤——”

皮里阳秋的内涵着实很难让人不笑出声,时卷捂嘴把他的手从阿森尸化的手里抽出:“走吧,我们去吃午饭。”

“那他怎么办?”青年故意这么问。

时卷如他所愿:“别管,他平时最擅长的事就是隐身。”

“难怪关键时刻都找不到人,不关键的时刻乱跑。”

“哈哈哈哈哈哈。”

爽朗的笑音跟嘲讽重新填满长廊,独独余下后头尬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男人。

身份转变后事半功倍的缘故,时卷跟岑琢贤在酒店吃午饭的间隙,收到了吴总的来电。

男人在电话里说自己明天会跟着公司的副总裁一同抵达影视城,届时还会有星映工坊董事会的成员过来,诚邀时卷共进明晚的晚餐。

美食吃得他高兴翘脚,时卷放下手机和岑琢贤说:“明晚你也跟我一起去蹭饭吧。”

岑琢贤失笑:“人家请你吃饭,我跟去干嘛?”

“重要的不是饭,是看戏。”细嚼慢咽将口中的食物眼下,时卷继续说,“你跟着我去露个面,这些人都能记得你的脸,以后办事也好办。”

“时卷,你今天和我同进同出已经足够给面了,更别提我们从后天开始还要一起拍戏,几乎形影不离。”

无奈剥了只螃蟹到他碗里,青年说,“我和蒋樵的意思一样,都不想成为那种趋炎附势的人。”

“怎么能算趋炎附势?这是你们在我籍籍无名时期为我冲锋陷阵应得的!”

说话过于用力,铁制叉子在叉丸子的时候触到最底端的餐盘,刺耳的声音划拉耳畔,时卷牙酸收手,抚平冒起的鸡皮疙瘩。

“行了,到时候我就在外面等你,有什么事也好第一时间到你身边。”泛起若有似无的笑意,岑琢贤往他手臂看,“就是不知道,你有了阿森还需不需要我。”

“当然需要啊!”时卷提唇,俏皮的眼睛弧度显出几股风流,“过往你不知道阿森存在的时候,我不是照样也需要你吗?”

“行,”垂眼一笑,岑琢贤忽而记起什么,抬头欲言又止,“我很好奇一个事,但不知道能不能问。”

“你问。”吃的差不多,时卷放下刀叉抹去沾在嘴上的油渍。

“你父亲姓文,母亲姓贝,和我网恋的时候你给自己取名叫文司涓,所以你现在的名字……是艺名?”

还以为是什么要紧事,时卷粲齿:“是真实名字,我随我奶奶姓。”

“出生的时候我爸特地找大师算过,说我命带桃花煞,将来可能会因为桃花惹出不少祸端,又说我身藏白虎煞容易有意外,我奶奶的姓氏正好调和我的八字,所以我就姓时了。”

“至于‘卷’字,完全是因为我抓周的时候,在一堆算盘、笔、文件等正经事物里挑到了枕头并抓着不放,我爸怕我以后是个只懂流连他人枕榻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希望我随时随刻都能卷起来,不要躺着。”

“……”听完他的认真讲解,岑琢贤的嘴角钓起又放平,要笑不笑地说,“看来大师说的不错,你抓周抓的也很准。”

“哪有,”饱含嗔怪的眼神投向他,时卷为自己辩解,“我到现在可没流连过任何人的枕榻。”

“是吗?你这么会撩,难道之前没忍不住偷撩别的野男人?”言辞隐含深究之意。

时卷忍住上扬的弧度,抱臂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那句“你以为找到声音和长相都这么对胃口的人很容易啊!”

在看到对方表情的时候转变为:“我要是说有呢?”

看着他,岑琢贤语气沉静:“在我之前还是在我之后?”

“有什么区别吗?”玩性大发的人不打算就此罢手,翘起的二郎腿脚尖在半空画过流畅的圆弧。

“如果在我之前就给我列个清单,把名字给我写清楚来,如果是在我之后,”青年眯起眼睛,目光泠泠吐出一柄寒刀,“那个人不想活了。”

“啧啧啧~”凑近桌子托住自己的下巴,时卷饶有兴致在他阴厉的眉眼逡巡,“独占欲这么强啊?哥哥。”

**意味明显的词从他嘴里说出,岑琢贤喉咙梗了一下,轻呛几声开始战术性喝水。

“你的反应还和以前一样,只不过近距离看可比隔着屏幕想象有趣多了。”玩够了,他嬉皮笑脸说出实话,“除你之外,没撩过别人。”

抿住唇线,尽量不让它呈开口抛物线,岑琢贤低声愉悦:“知道了。”

随时间推移,白昼愈发肆无忌惮,有时会越过狭小的缝隙惊扰时卷的睡眠,好在他前几天风尘仆仆睡得很沉。

蒋樵在他和周公约会的时候就到了,联系不到时卷猜到他在熟睡,干脆给岑琢贤打电话。

就在青年到前台安排蒋樵住处的时候,不知阿森从哪个角落冒出来,到前台掏出一张卡,和他炫耀:“少爷昨晚就交代我,如果蒋樵先生来了让我安排他的各项事宜,就不由岑先生代劳。”

岑琢贤莞尔:“也行,估计他也知道你只适合做这些琐事吧。”

阿森:“……”

夹在他俩中间,蒋樵左看看不认识的西装男子,右看看表里不一的岑琢贤,默默擦汗。

一切明枪暗箭,处在好梦里的人自然不知道,起床也没人提及。

醒来已过午饭时间,时卷约上岑琢贤请蒋樵吃了顿午饭。

饭间,蒋樵还问:“吴总和你约的就是这家酒店吗?过会我跟你过去?”

时卷摇头:“岑琢贤一会送我去。”

“我送就行,蒋哥你今天辛苦了,趁能休息多休息,后面几天我俩的通告全都排满了,夜戏很多估摸得通宵。”青年喝了口汤接话。

蒋樵看他们如此坚持,又回想早上腱子肉能撑起西装的阿森,似懂非懂点头。

白夜慢慢被宣告虚无的黑夜所驱赶,夜色带走了远方重峦叠嶂的山峰,也带走了太阳炙烤大地的余温,有的是深渊般无穷尽的黯淡,和霓虹璀璨的大厦。

岑琢贤领着打哈欠打出生理泪水的时卷往二楼包间去,边嘱咐他:“我就站在门外,如果有什么事就摔杯子,我能听见。”

“嗤,”对他定下的暗号嗤之以鼻,后者揶揄,“你当玩地道战呢,还摔杯为号。”

“怕你招架不住。”岑琢贤浅笑。

“不会的,”时卷张大嘴巴又打了个哈欠,拍拍双颊强制进入开机模式,“酒店是我家的,他们还没蠢到在这动手。”

谈话间,已经走到包间门口,岑琢贤说:“行,那你进去吧,要是不想吃或者对着那群人吃不下了就直接出来,我在外面等你。”

“没问题。”比了OK,时卷拢好衣服冲他眨眼,“我进去啦。”

“去吧。”

室内耀眼夺目的光线透出,岑琢贤便听见里边传出十分媚态的恭维,面上不可抑制地漏出不屑。

“岑先生。”最后一缕门缝消散,岑琢贤听见右边有人在唤他。

被喊到的人回首,看见阿森郑重其事朝旁边一个门扉紧闭的包间作出邀请手势,口吻恭敬:“文董事长请您一聚。”

青年目光微愣,随即往时卷进门的方向看了一眼。

阿森明白他的意思:“少爷这边有专门的人在门外护着,您可以放心。”

“也是,除了我,他还有很多选择。”岑琢贤嘲弄颔首,往阿森指示的那道包间大门进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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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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