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从和?荆九白?”虞今朝也愣了下,看来她那日见到的那个熟悉人影没错,当真是简从和。
“一二三,小!”说话间,已经有了结果。
眼见得简从和刚才压下去的灵石被划走,他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恢复如常,这里不好说话,几人便先从押宝台前离开,空出的位置很快被其他人填满,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大师姐。”简从和面露愧色,“我并非有意瞒你的。”
“你对醉花仙有兴趣?”虞今朝一针见血。
“不是不是,不是我。”简从和忙摆手,急着想要解释,却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始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越是这样,本来没兴趣都要被勾起兴趣。
毕竟这种表情出现在简从和脸上实属稀奇,往日见了虞今朝恨不得把自己每日的细枝末节都讲给她听,如今竟然犹豫了。
“哦?”虞今朝扬起调子,“为别人远赴南州,来到这豪掷千金的赌一张入场券,看来四师弟用情至深。”
“怎么会呢师姐?我每日炼丹都有的忙了,哪会有功夫搞这些?”简从和否认,但是脸上表情依旧是纠结为难。
虞今朝自然知道,就以简从和对炼丹的热忱,动辄十天半个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炼丹,这还能找到一个用情至深的人,那才真是见了鬼了,若是对什么灵植用情至深,倒还说得过去。
一旁的荆九白难得打起了圆场,“恩人,毕竟同门师姐弟,要是小简不想说,就别逼他了吧。”
虞今朝扫了一记眼刀给他,荆九白果断闭了嘴。
“阿笑?袁无尘?”虞今朝接连说了两个名字,简从和脸上的纠结未变。
虞今朝的表情却缓和了下来。
简从和在宗门的人际关系简单,也不曾将炼丹之外的事情放在心上,却是这同门五人中最重视同门之谊的人,他乃丹修靠炼丹增长实力,就算真的得醉花仙青睐,境界连升三阶,炼丹技术不增长,毫无用处,所以他最不可能是为了自己。
除此之外,便是他们的同门,阿笑和袁无尘虽然如今已经没了什么一定要变强的执念,但虞今朝向来谨慎,还是要排除他们的可能。
况且,第六峰无师尊,她身为大师姐,自然要肩负起责任,倘若他们的谁真的敢动这种歪心思,虞今朝定然打到他们断了这个念头为止。
她的语气平静下来,道:“如此,便是四长老。”
简从和跟随四长老鱼清玄修炼也有一段时日,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他自然甘愿回报老师。
简从和眼中的慌张被虞今朝一览无余。
说话间,祁天阙在后侧碰了下虞今朝的肩膀,她微微抬眼顺着前方望去,看着面前的那个押宝台旁,有一个人的神色不同寻常,不押宝只好似在巡视,在几个桌前来回游走。
虞今朝轻点了头,祁天阙意会,后撤进人群,不动声色地入了一个赌桌。
虞今朝则是扫了眼两旁供客人休息的房间,挑了间空的,将两人带了进去。
“说说吧。”虞今朝两手支在桌上,并未有丝毫质问的语气,就只是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气势,就足以击破简从和的防线。
“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简从和磨蹭着道。
说完,试探地抬眼看了下虞今朝,见其没有挪开视线的意思,泄了气,全盘脱出,“七天前,四师父收到一封信,看完之后一声不吭就要出发去南州,四师父平常一个天塌了都懒得出门看一眼的人,这种反应我还从未见过,我担心她就一路跟着来了。”
“一路上她什么也不同我讲,到了南州之后,她便带着我挨着药铺找一味叫陌上花的药材,但是问到了也不买,只转身就走,每经过一个城都是如此,后来她嫌慢就与我分开城找,才跟我说要找一个卖空了陌上花的药铺。”
“找没有陌上花卖的药铺?”荆九白诧异地重复道。
这种找法的确是不常见。
“是啊。”简从和也是一脸的不理解,“但这陌上花乃是一味很寻常的药材,能治疗小儿咳嗽,尤其秋冬时节,各大药铺都会备足了陌上花,根本不就出现卖空的情况。”
所以卖空或许是暗号。
虞今朝微微眯了眯眼睛。
简从和继续道:“我们找遍南州药铺都没找到,直到昨日,四师父来了这蛮荒之地,从这里的药铺出来之后她变得有些奇怪,只说要参加升平楼的咏花宴,让我自己回宗门,说完之后就不见了。”
虞今朝微皱眉半抬眼,表示自己的疑惑。
简从和赧然道:“四师父修为比我高,我没跟上。”
那应当是鱼清玄刻意甩下了简从和,不想让他跟着一起,至于她自己的目的为何,暂不得而知。
“再之后,我想着不能白来一趟,在这里四处打听着,知道了这弈斗坊是得到升平楼入场券的唯一途径,虽然四师父不知所踪,但我想着她若是想参加,定然也要来着,索性就在这等着,一是说不定能再遇到四师父,二就是遇不到,我若赢了入场券,也能在升平楼再见到四师父。”
如此,这件事的问题便到了鱼清玄的身上。
她是苍灵宗里最奇怪的一个长老,从不收徒不说,门下连记名弟子都没有,寻常里关于她的传闻也只有一些痴迷炼丹,时常同三长老预支宗门灵石做一些什么实验之类,在弟子眼里,她算得上一位不折不扣的古怪长老。
宗门里也只有三长老易成霜与她有些来往。
简从和算是误打误撞成了她半个徒弟。
了解完这一桩,虞今朝才将目光移向荆九白。
“说起来,我俩认识还是因为恩人你呢。”荆九白倒是坦率,虞今朝还没开口,他直接说了出来,边说还边扯过简从和圈着他的脖子。
“老子这辈子所求不多,一是当首领统一兽族,而是找母亲和弟弟,既然这前一件让臭鸟完成了,那我索性就出来找母亲和弟弟,听说蛮荒之地有个百晓楼消息灵通,老子就来了,谁想到这消息买起来贵的要命,老子没钱就去打黑拳,打伤了就去买药,正好碰见了小简,结果你猜怎么着?”
荆九白一脸神秘兮兮地凑了过来。
虞今朝想都没想直接道:“药材买了不会炼丹,简从和看不过去出手帮你,你发觉他炼制的丹药与我送你的有相似之处,两人剖白后相谈甚欢,从此结为异姓兄弟。”
眼见得荆九白的目光从得意变成惊讶,“你怎么知道?”
以两人这种这种性格,这个过程并不难猜。
“说了多少次了,我大师姐一向聪明,白大哥就别老爱卖这些关子了。”
系统见状不由在一旁默默瘪嘴。
这护姐弟还真是虽迟但到。
“是是是,恩人聪明老子也不是没见识过,不过还落了一点。”荆九白道:“本来相谈甚欢之后是打算分道扬镳的,谁知道有人觊觎小简身上的灵石,想趁火打劫,老子出手教训他们之后才拜的把子,小简还替我出了买消息的钱,干等着也是闲,况且这蛮荒之地多匪徒,这些天老子干脆当个保镖。”
虞今朝点点头。
两人这脾气倒也是相投。
而后三人又交谈了几句,毕竟事关夏阑珊,虞今朝也无意隐瞒自己的来意,只是如此这升平楼势必都要去上一趟了。
许久,也不见祁天阙回来,却听得外面忽然传来响亮的锣鼓声。
虞今朝第一次听来,并无太大反应,倒是简从和和荆九白,齐齐从凳子上跳起,推门去看。
“今日的这么早就没了?!”简从和不可置信。
“没事没事,不是还有两天嘛。”荆九白只能如此安慰道。
只见门外,有漫天的彩带从高空飘落,楼下的人仰头看着,有人沮丧有些恼怒,无人注意到顶楼获得头彩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既然没了头彩,这博弈的乐趣便失了大半,弈斗坊的人流消失了不少,还留下来的便是真正的赌徒了。
虞今朝一行也自然而然随着人流离开了弈斗坊,走到街上人潮散去,荆九白余光扫了个人影,歪头道:“病秧子你怎么神出鬼没的?你这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虽然祁天阙已经不再刻意伪装虚弱,但这白色大氅的穿衣习惯未变,荆九白便也顺口叫着。
简从和同样打量着,上次他随虞今朝一同回苍灵宗时,简从和忙着跟四长老炼丹实验,只在虞今朝破境那日,远远的见过两人一面,只觉察出一丝不一样的苗头,没来得及细问,如今近看之下,这苗头怕是已经成了。
他刚想起个话头,便听见祁天阙压低声音道:“先寻个落脚。”
虞今朝点了头,几人就近下榻在了蛮荒之地的旅店,开完房间后,四人默契地聚集在了虞今朝的房间内。
虞今朝掐了一个法诀,屏蔽灵力窃听后,祁天阙才取出东西放在桌上。
这不看不要紧,差点惊掉了荆九白和简从和的下巴。
三张入场券就这么被摆在了朴素的桌上。
“你...赌赢的?这么一会儿功夫,你从一至顶赢了三回?”
简从和有点怀疑人生,甚至已经在心里权衡,这种能力的人如果真的入了他师姐的门,他作为师弟,能够维护师姐棒打鸳鸯的成功几率了。
大概微乎其微。
毕竟这两日,他砸的灵石也有万数,也没摸清这赌局的规律,就连二层都未曾踏足过。
祁天阙正视他俩道:“不是。”
简从和、荆九白:......
“靠赌赢不来入场券,这些入场券早已明码标价。”他边说边比划出一个数字。
天价。
简从和粗略算了下自己目前全部家当,竟然连一张都拿不下来。
这维护师姐不被拐跑的可能就彻底没了。
“所以,你一口气买了三张?”荆九白同样不可置信,“老子嘞个乖乖,你这病秧子这么有钱还当什么狐媚子啊。”
荆九白显然是还没揭过营地夫妻那桩事。
虞今朝则点回正题道:“那□□就是噱头,用来敛财,这入场券亦然,看来幕后之人很缺灵石。”
“或者做的事情很需要灵石。”祁天阙接着道。
只有荆九白咋嘛着桌上的入场券,“咱们四个人,只有三张?”
祁天阙看过去,只装摸做样地惊讶了一瞬,接着琢磨道:“这升平楼好像不限制客人带灵兽入场。”
“什么意思?”荆九白还没回过味来,甚至提议道:“明天再买一张不就成了?”
“你有钱吗?”祁天阙幽幽道。
荆九白这才后知后觉,“病秧子你是不是针对老子?有本事打一架,谁赢了谁去。”
简从和难得安静,在一旁打量着两人的针锋相对,只觉这火药味不足,酸味倒是不小。
虞今朝同样旁观,这种场面她若是开口,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所以很“识趣”的保持了沉默。
屋里乱成一锅粥时,有灵力敲击窗棂,虞今朝有感,指尖一摆,将那道灵力放了进来,落在她的手边变成一个字条。
是杜怀瑾的传讯:
已查明食**潜伏升平楼,张家欲在升平楼现世日,歼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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