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翊不再犹豫,他几步便到了床边,将楚漓的腰环绕,而后轻轻一带,没了白日那股阻拦的力量,两人轻而易举地摔在了床上。
炽热的吻从额头开始,途径眉心,鼻尖,嘴唇,最后一直延伸到脖颈……
楚漓也是这时候才觉得,以前人对于狐族的刻板印象可还真没出错,现在趴伏在上的那只狐狸,还真是极尽勾人。
长发披散,眼神深邃,眼角本就有的颜色愈发艳丽,嘴唇上更是添了一层薄薄的亮光,就连额角滴下的汗,配上他如今的神情,都很是让人意动。
南翊到底还是遗传了狐族本身就有的一些特性,在这事上毫不含糊。
楚漓抬手推了推他:“功法呢?”
南翊喘着气附在她耳边:“功法……功法迟些再说……”
两人都是修为不算低的修士,一转眼,天光便已然大亮。
楚漓在休息前扯了床薄被,遮盖住雪白肌肤,而在她一旁,则是趴卧着一只狐狸,正在呼呼大睡。
楚漓顺手将狐狸揽过来,他似乎也感受到什么,下意识朝着楚漓怀中又挤了挤,直到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这才又陷入熟睡中。
南翊睡了好久才醒过来,他迷糊中伸了伸爪,左右摸了摸,却没有感知到温热,他陡然清醒一瞬,但在余光瞥见那熟悉的人影之后,整只狐才又放松下来。
不对!
他一个激灵,飞快把自己变成人身,又飞快幻化出一件衣袍罩在身上。
他想起昨晚睡前,师姐非要让他变成狐狸,理由是狐狸抱着好睡,可谁家做了那事,还变回原形的?
尤其是伴侣又是不同种族的。
他当时当然是坚决不肯,可奈何师姐的修为更高,她笑盈盈地在他额上一点,他便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地恢复了原身。
结果就是,他以狐狸的形态被楚漓抱着睡了。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便又过了五日。
但这日又有些不同,平日以来基本不找南翊的宗主,突然让南翊去无相殿一趟,那只传信鸟传达的是宗主的声音:来无相殿一趟,我要见你。
彼时南翊还是只狐狸在楚漓怀中打滚,通过这么些天的来回拉扯,他也无所谓了,楚漓喜欢自己的狐狸原形,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原形也是自己。
故而也就心安理得地常常化成原形窝在楚漓怀里。
“宗主找你,你快去吧。”
南翊有些恋恋不舍地跳出来,回头看了楚漓两眼,这才跟着传信鸟离开。
但他没发现,楚漓原本一直叫着的称呼,已经悄然发生改变,她虽然还没有获得前面数千年的记忆,但她至少还是知道,自己原本的身份。
既然如此,那自然不可能再称呼宗主为师父,否则岂不要乱套了。
无相殿。
宗主依旧站在原来的地方,她望向推门进来的南翊,心中不禁有些复杂。
师父自从秘境中回来已经有好几日了,可这几日,她非但没有恢复以往的记忆和修为,反而是让眼前的这只狐狸待在她的身边。
可师父以前明明说过,只要秘境一消失,她体内被药物压制住的记忆便可快速重新出现。
她自然不会怀疑师父的能力,那么,眼下的情况,也只能是师父自己甘愿继续压制着以往的记忆。
而能让师父做到这个地步的……
她收回思绪,朝着南翊一挥袖:“坐吧。”
到现在为止,她也不好真正再把南翊当作是自己的弟子,一是自己确实没怎么教过他,费心思的都是别人,二是万一师父真的与他结了伴侣——总归身份还是有些不同的。
“想来,你应该知道你大师姐的真实身份了?”
南翊闻言,神情稍动:“我猜到一些……”可实际上师姐并没有同他说些什么,更多的是他平日里观察到的那些细节。
就像是一个元婴期的弟子如何能做出那么完美的领域,他初始也只是怀疑,不敢往那个方向去猜。
可后来见识得多了,他的理智在帮他分析,有些时候,最离谱的答案就是正确的,当他把那个答案代入到她平时的异常中时,突然发现一切都正常了。
听到南翊的这个回答,宗主心里却有些奇怪,师父居然在恢复记忆之后,没有给他一个确定的答案吗?
不过这也不是她可以过多插手的事情,她此次找来南翊,是为了另一件事。
“你之前来宗内,不就是为了治疗?现在……以你们俩的关系,完全可以……”
南翊正欲说些什么,却不期然听见有声音在门外响起。
“治疗什么?”
大门被轰然打开,门外站着一位再熟悉不过的人。
楚漓从门外慢慢走进来,她在南翊刚离开不久,就想起自己正好也有事情要同宗主说,便直接过来了,但没想到,似乎还正好撞破了两人之间的秘密?
这什么来宗内是为了治疗,她可从来没有听南翊提起来过。
“师姐……”
楚漓没准备听他说,指尖一弹,便暂时让他说不出话来。
“晚秋,你来说。”
谢晚秋对于师父,自然不敢有一点隐瞒,直接顺溜地把所有话都交代了。
从有狐族的人找上她开始,她也不在楚漓面前隐瞒自己想帮狐族的意向,她知道,师父向来不注重这些,她更注重的,反而是隐瞒,欺骗。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楚漓的气息沉下来,而后忍不住给南翊丢了个有些愧疚的眼神,她也不知道南翊居然从没把这件事跟楚漓说过——
不仅没说过,而且这件事偏偏还是在楚漓刚恢复一点的档口被直接撞破。
但凡他早一些说,不,只要他愿意跟楚漓亲口提起这件事情,情况都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
师父她,可是最讨厌——
谢晚秋在说完之后,看着楚漓安静的样子,不由又提起了心,这事似乎比她想象得还要可怕啊。
她作为与师父接触得最久的一个弟子,可是很有发言权,师父不说话的时候,才是她最生气,也是最恐怖的表现。
那只小狐狸自求多福吧。
她等着楚漓的视线移开,而后便一闪身,离开了大殿,师父的怒火,还是给其他人来承受吧。
她也并未走远,而是又转身绕去了无相殿的后面,这里还能听见些许从殿内传来的声音。
只是声音断断续续,听不真切。
她还欲再凝神听几句,肩膀却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师姐,你在这做什么呢?”
谢晚秋一回头,便瞧见陆千枫摇着折扇,面上还带着几许好奇,他瞅一眼谢晚秋有些冷下来的神情,解释道:“我刚刚感知到了师父的气息,直接就过来了,是师父完全恢复了?”
他前几日尚且在闭关中,今日一出关,便感知到师父更为强大的气息,他作为弟子,自然是第一时间要赶来嘘寒问暖。
但师姐似乎对他的到来丝毫没有欢迎的意思。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无相殿周围顿时升起隔绝领域,领域界限上泛着冰冷的光。
“好了,现在什么也听不见了……”她抬眼望望身后的师弟,“唉,师弟,你……你偶尔也跟千灵学学,有点眼力。”
若非他在这大声嚷嚷,师父还真不一定会开领域。
她无奈摇着头走了,只留下陆千枫一人待在原地,他有些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没眼力?”
“师弟,你为何之前不曾告诉我。”
楚漓语气平静,像是真的只是想知道这句话的答案而已。
“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而已。”
他之前以为师姐的修为就在元婴期,那把这事告诉师姐又有什么用处呢,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多一个人担心。
至于最坏的结果……修真界中修士大多慕强,若是告诉那些修为有望至渡劫期的修士,他的伴侣将会永远停留在筑基期——
有些良心的,可能还愿意在一起,但大部分,只会嫌弃伴侣是累赘。
就像他也一直不愿意像师姐坦白自己身上受过的伤,他很担心自己会再次被抛弃。
仔细算来,他身边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朋友,有几个还算是朋友的,因为他们的嫉妒贪婪,而决裂。
至于他后来回去的狐族,也因诅咒消失,他再没有了利用的价值,便也毫不犹豫地不再管他。
但这些,他都是有些心理准备的,他知道朋友有些小毛病,或许某日他们就会反目,他也知道狐族并非能长久待着的地方,几乎是一进去就已经想好要与他们互不相欠,这样才能在自己想脱离开狐族时,能走得干脆利落。
但楚漓从来都是一个例外,他自己的伤分明还未治好,却还是没有任何回转余地地喜欢上了她。
他也从来不去想万一两人也背道而驰,那该怎么办——从来不是他考虑不周,而是他太过胆小,不敢去想。
后面便是有一日过一日,甚至最近更加亲密的那些行为,让他更是沉溺于其中。
若是……若是师姐也……
那就真的只剩他一只狐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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