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与鬼谈,你知我知谁不知3

两人在金库内杀得昏天地暗,不知死活,好几百招下来,竟不见谁伤谁一根毫毛。

为此,鬼花花嘴角一勾,抬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祝还真则是稳站在门边,死劲低着头,一言不发。

因为鬼花花说了这么一番话:“能跟我五五开的人,你是除开了哀戚之外的第二人。可想而知,七年前的那一夜,你有多会厮杀,死在你手下的人有多无助有多痛苦!”

听了,祝还真的手抖了抖,身子也变得冰冷,双唇紧抿着,脑子却不受控制地闪现七年前的那一夜。

那一夜,正如鬼花花所说的那样,他是一个很会厮杀的人。

只要路过,有人跟他对视一眼。下一秒,那个人就死了。死时睁大了双眼,尽是含恨。

每个人都一样,死了都看他,好像在问他,你不是这样的人,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知道,他忘记了。

他只知道所有人都死了,死得惨不忍睹,死得最为冤屈。

其他的,他真的不知道。

“鬼城主。”祝还真喊了一声,又沉默了好久好久,才又开口,“在你眼里,你真觉得我和武梦花是影响鬼城主与哀戚在世上广为流传的知己佳话吗?”

“没有。”

鬼花花果断回答。

祝还真又问:“那鬼城主是觉得我的存在会威胁到你的地位吗?”

“没有。”

“造出城门,只是想要以人上人的姿态来戏耍其他人,这样你就会得到快乐?”

“没有。”

祝还真三问了,鬼花花三答没有。

是真没有,还是假没有,唯有鬼花花一人清楚,以及祝还真接下来的问话,也只有鬼花花一个人清楚。

“我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吗?”

鬼花花听了,眼眸子瞬间变冷,人也僵在那,直勾勾地盯祝还真看,说:“你觉得呢?”

终于,终于不再是“没有”了。

也终于,祝还真皱起了眉头来,一脸凝重地望向鬼花花:“看来是了。我在无形无意之中对不起你了。”

这时,鬼花花一笑了之,一飞,人就坐在了金库房梁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祝还真,问他:“为什么不说是得罪?”

听了,祝还真猛地抬头,一下子就能跟鬼花花对视上。

对视之时,他在想,除开城门之外,他在何时遇见过鬼花花,才有机会得罪了他。可想来想去,没有,他二十五岁的人生生涯中,或许会得罪过很多人,但绝对没机会和条件得罪这个两百年前古早的人。

所以他如是说:“你我相隔了两百年,若说是得罪,那太荒谬了。”

此话一出,鬼花花先是一怔,然后就笑了,笑得很大声,又一瞬间沉下来:“是了,那真是太荒谬了。一切都太荒谬了,荒谬到我都不认为是荒谬了。但有一点你说得很对,也实实在在戳痛了我的心,更是你提醒了我——城门,如此血腥,人们,如此血腥。”

话刚说完,忽然一震,祝还真分了神,下一秒,人就被鬼花花手一拽,进了金库内。

他整个人被猛砸在金条上,紧接着,头顶上有数不尽的金条滚落下来,砸中他,淹没他。

在这其中,他居然又动不了了,真的动不了了。

一下子,慌乱中,重感袭来,好像是有人在上方踩了他一脚,直接将他面具踩碎:“你不是很好奇人上人是什么样的姿态吗?不是很好奇当了人上人之后可以为所欲为到什么程度去吗?祝还真,你真幸运,因为从现在开始,你不会知道当人上人有多爽,但你会知道被那些想成为人上人而不折手段的人冰冷的漠然的一脚又一脚踩在脚下是什么滋味!”

说完,那脚力不见了,可更多的脚,更多的人踩在了他身上。

他们疯狂踩着,换脚踩着,踩得祝还真窒息,踩得他骨头都要断了!

“各位,请挪挪脚,你们踩到我了。”

祝还真喊着,一遍又一遍大声地喊着,喊得撕心裂肺,喊得嗓子眼痛,喊得快要喊不出声了,但都没有人回应他一句,更没有人挪开脚。

因为他们在忙,在忙抢金条。

忙着忙着,抢着抢着,谁有空闲时间去关注脚下是否踩着别人。就算真有人在脚下,他们也不会就此挪开的。

因为只有踩着,才能够得上更高处的金条。

“求你们,挪脚啊,挪脚一下,就一下。”祝还真喊着,沙哑地说,“我在你们脚下,就在你们脚下。别踩我了,我好痛啊,我的骨头要被踩断了!”

话刚说,突然的,一声巨响“啊”响来,让在祝还真上方的人顿顿。

在这期间,他们你看我我看你,不过一秒钟,他们又开始行动了,那一声声悲惨的叫声被人们的喜悦声遮掩了。

好久,好久,真的好久。

久到被踩的祝还真面上全是血,躺在那一动不动,久到底下的金条终于抢完了,他也终于在大众眼中。

好多人,好多人,多到数不过来了。

他们脸上惊讶,眼里却没有半分怜悯。手上没有了动作,心里却按耐不住骚动。

突然,不知谁的金条从身上掉下来,“哐当”一声响,打破了这场短暂的安宁。

下一秒,人们又开始了。但他们下脚时,终于犹豫了。

真的,这一刻,他们犹豫了。

这时,有一人从其中挤出来。

祝还真一瞧,那人身上的金条是最少的,他左顾右盼的,只盯着别人身上的金条看。

想必是方才他站在太后面了,人又那么多,他要命使劲挤也挤不进来,现在见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又见所有人都抢到了金条,心怪开始作祟。

一旦作祟了,就再也止不住,一发不可收拾了。

这不,他直接当着大家伙的面,重重地踩在祝还真身上,伸手去扒拉上面堆好的金条:“你还记得我吗?我们是同一天进来的。当时,城门问我来此为何时,你应该还记得的吧,我说为了钱。

“如今它就在我面前,我是知道的,是要我自己努力争取才能拥有,所以我要努力争取了。因为只要我拥有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我就是幸福的,快乐的。”

听了,祝还真不可思议地说:“可是,你是踩在我身上拿的。这意味着,即使你得到了,它也不干净了。”

那人一笑,回答:“不干净了又如何,至少我拥有了,我如愿了。

“大家谁不是这样想的——如果我需要踩在你身上才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那我会毫不犹豫地踩在你身上。哪怕把你踩死了,把你的身体踩成一滩肉泥,也仍然会有人止不住脚地踩。这样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祝还真听了,热血的心被冰冻住,没一会就被他护着的扶级宗弟子狂踩。所以那颗心啊,直接在无人在意之时全部碎掉了。

他整个人也一并碎掉了。

所有人,数不尽的人,全部蜂拥而至,全部都踩在他身上。

他们抢啊抢,塞啊塞。都塞不住了,也要抢,还要抢,不停地抢,不止地塞。

突地,有一双手挡在祝还真脸上方,替他挡了些被金条砸下来的伤害。

两人对视间,一人眼里清澈,一人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感激不尽。

那人说:“还记得我吗?跟你同一天进来的人。”

记得,记得,记得。

他是来杀武梦花的人,是那个为了正义来杀武梦花的人。

为此,祝还真沙哑地说:“记得,你是来杀武梦花的人。”

那人听了,毫不遮掩地说:“是的,我是来杀武梦花的。你也是来杀武梦花的吧。”

此话入耳,祝还真心一颤,再也开不了口了。

因为有一个人站出来,替他回答了:“他不是来杀武梦花的,他是来救武梦花的。”

说这话的人,也只有李正义一个人了。

他一身凌然地走进来,一边鄙视这些见钱眼开的人,一边又双眼冒出对金条的贪婪,却装作正义感十足之人,说:“他这个人把武梦花看得太重要了。不管武梦花干出多伤天害理的事来,他都会义无反顾地站在武梦花那边,永远给予武梦花百分百的信任。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那位泰皇人士听了,心中开始摆动不定,手也颤抖了,欲欲要撤。

最终,他亲自问了祝还真:“你真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本就暗淡的眼神,瞬间变得坚定,祝还真说:“对,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话音刚落,祝还真脖间变得冰凉,血也在一点一点溢出。

那把匕首啊,就这样要刺不刺地抵在那,刺也不是,不刺也不是,实在是过于难为泰皇人士了。

“你是我的敌人!”

“在城门,谁都是你敌人。”

不错,此话不错。

接下来的这句话也不错:“有他在,你一辈子都无法为了正义去到中央门城杀了武梦花。因为他——比你厉害。”

泰皇人士:“此话怎讲?他是谁?”

李正义一笑,望向祝还真。

这可把祝还真给吓坏了,脸色变得更加死白,想要阻止李正义开口,李正义却先行一步说了:“他是天下第一。大起时的天下第一,大落后依然是的天下第一。”

闻言,一人松了心,一人却皱起眉头来。

泰皇人士就说:“这样的人,确实比我厉害,我实在打不过他。所以我应该趁机落井下石,趁他动不了的这时候,直接对他一刀刺喉!”

说完,手一抬,猛的一刺,血狂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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