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历梦境爱欲情长

至始至终,崔珩都没有亲眼看一看那昏迷之中的李倾城,究竟是如何的情形。

“景麟,为何不等那李祁润说出究竟探得了什么消息,就匆忙走了?”

“该说的话都说了,不该听的自然不能听,否则被李家以为我们崔家已然和他们绑在了一根绳上,届时要如何脱身?”

崔珩翻身上马,王府的门庭和两侧的槐柳如流水般从他的身后倒退而逝,漆黑的夜晚,耳边还有金吾卫在到处搜罗番人的吆喝声。

而他却始终置身事外,眼前种种都与他毫无干系。他的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回家。

因为这场民乱,崔家亦是灯火通明。

大娘子裴氏担心自己的儿子,隔三差五地问门房五郎有没有回来。

崔珩和裴素一下马,就被崔家大郎崔璩和儿子崔震迎了上来。

“王府可有什么不妥?”

“一切安好,不过是被踩坏了几盆花草。”崔珩将马鞭丢给下人,大踏步地迈入相国夫妇住的葳蕤轩。

“父亲、母亲,如今民乱已定,金吾卫还在城中搜寻暴民,王府一切大安,劳烦父母担忧了。”隔着帷帐,崔珩抱拳回禀。

“总算回来了,下回即便再担心,也不可再造次了。”裴娘子披着长帔,一脸忧色地走了出来。

“让母亲伤神了,是孩儿的不是,”崔珩露齿而笑,“如今更深露重的,外头又已经平乱了,快回去歇了吧。”

“可曾探听到了什么消息?”相国大人崔玄暐也拥衣而出,“卢陵王可有交代什么?”

“孩儿临走时,听卢陵王世子说探听得了一个天大的消息,恐怕与二张有关系。明日朝中定会议论此事,父亲只要不站队,变成了。”

“你这孩子,你父亲我一向清流,靠的就是不偏不倚、刚正不阿,什么时候站过队了,即便是你如今要尚清河郡主,这亲事是亲事,政事是政事。”崔玄暐抚着长须而笑。

“既如此,孩儿也没有什么可忧虑的了,”崔珩深深地作了一揖,双目朗润,“若没有旁的事,我便回去了。”

“等一下,”崔玄暐叫住了儿子,“五郎你这么说,可是有何不妥?”

崔珩抬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双亲,又低头噙着一抹笑意:“恐怕是孩儿多心了,总觉得这次的民乱不像是真的番人所致,或者是李家与二张的积怨所成也不一定呢。毕竟宣风坊那么多的贵胄府邸,偏偏就只有庐陵王府被闯了进去。而那卢陵王世子,探知的消息又偏偏与二张有关。若果真如此,可不就是李家与二张的阴司吗?”

崔珩话已至此,崔玄暐毕竟是朝中肱骨,一路上位以来见过多少大风大浪,怎么不知道这权势倾轧的寻常手段呢?

他的这个小儿子,实非常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本事从小到大不知上演过几回,只不过因为身子孱弱的缘故,不为外人所知,但是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景麟,放心吧,明日上朝,父亲知道如何应对。夜深了,你带着凤沼快回松筠院歇下了吧。”

是该回去了,崔珩心下一凛,深深地望了一眼双亲,转身离去。

夜色中的崔府,慢慢地褪去了外头的喧闹,任凭鸡犬在菜畦般的坊巷中不绝于耳,可是一迈入松筠院透满松香的大门,便如同进入了一方净土,遗世独立,苍翠满园。

“一炷香之前,杜爽就把人给带回来了,”裴素附耳道来,“如今就在你的寝房……哎,景麟,我话还没说完——”

崔珩自然不耐烦听裴素絮叨,已经如同最烈的风,刮向了自己的房门。

裴素紧跟了过去,却在门前被无情地挡了下来。

崔珩当着他的面,将门倏地关了起来。

“见鬼了。”裴素碎碎念,只得在就近的抱厦坐了下来。一抹黑影自屋顶从天而降,轻飘飘地落在了他的跟前。

“楼主,事情都办妥了。”来人一身黑衣,身形高大,蒙着的面此时已经显露出了庐山真面目,五官如刀戟般深刻,带着浓郁的异域之色。

这是杜爽,也是明珠楼内最顶尖的高手,只听命于明珠楼楼主裴素。

“姮娘可还好?牡丹阁内可有受了什么委屈?”

“牡丹阁内一切见过谢娘子的人,都死了,”杜爽说道,“只是有一人,有些难办。”

“是谁?”

“高阳王武怀恩,白牡丹临死前说,武怀恩看上了谢娘子,可因为民乱,这才匆匆离开了牡丹阁的。楼主,要我去杀了他吗?”

裴素摆了摆手,毕竟是圣上亲封的高阳王,且还是梁王嫡子,哪有那么容易想杀便杀的。

“你先下去吧,等我的召唤。”

“慢着,”寝房的门倏忽又被打开了来,崔珩一脸霜色走了出来,“她一直昏迷着,怎么回事?”

“噢,”杜爽搔了搔头,“我是在玲琅轩找到的谢娘子,她那时候便昏倒在了地上,白牡丹说她是被下了迷香,听说是阁内给男女行事助兴的迷香,对身子倒是没什么大害,只不过并无解药,等三五日药效散了,便好了。”

“三五日?”崔珩不愿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都走吧。”

省得杵在这里教自己看得心烦。

“哎,景麟,你总得给我安排一间客房吧……舅舅都说让我跟你一道住在松筠院里了。”

裴素一脸期盼地看着他。

“赶紧给我滚,”崔珩低叱,“爱上哪上哪去。”

说着,便又砰地一声把门给紧紧合了起来。

寝房内,一抹娇小的身影面色酡红地和被而卧,双眸紧闭,羽睫微蹙,似是在经历什么了不得的梦境。

雪白如琼脂般的下巴上印着一道淡淡的指印,崔珩不愿意去猜想短短数个时辰里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他只是被一团深深地懊丧给包裹地严严实实。

“姮娘,”修长的手指抚上了她凝脂般的脸庞,从她的每根发丝,到她脸上的每寸肌理,“都是我不好,若能更快一些,便不会让你受这样的罪了。”

崔珩的视线顺着她的颈项,滑落在了她微丰的胸前,虽然被褥包裹地严实,可还是流泻出了一抹艳色。

他皱起眉来,冠玉般的脸庞闪过更加恼怒的神色,三两下就将她从被褥中给扒了出来。

那是一身薄如蝉翼的帛锦,朱红的抹胸,盈盈一握的腰身,将她姣好的身形勾勒地清清楚楚。

雪白如玉的肌肤在几乎透明的帛锦下若隐若现。掀起了一股极致魅惑的浮浪气息。

不过是轻轻一瞥,便足已经让一个男子气血翻涌,颠倒狂乱了。

这身轻佻至极的衣裳,即便是都中再豪浪的女子也不敢往身上穿。也只有在秦楼楚馆的妓户花娘才会在接客时私下作如此打扮。

这个牡丹阁,便是打了姮娘这样的主意吧。

崔珩定定地望着床榻上这位昏迷地不省人事的女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附下身子,为她慢条斯理地轻解罗裳。

把每一寸从牡丹阁中带来的印记,都一一解下,丢弃在了一旁。

姮娘在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她被心底的一团燥热唤醒,惊魂未定间望见了床帏顶上的狻猊兽正张牙舞爪地望着自己。

她浑身绵软,身下却空空荡荡的,而整个人则被两只大手紧紧地抱着,脑袋抵着的是一面宽阔而温暖的胸膛。

“醒了?”男人的声音如同天籁在她耳侧响起,紧接着,她发现自己整个人都滚进了一个怀抱之中,每一寸肌肤都紧紧相贴。

浓郁的躁动将她整个人点燃起来,她有些迷惘地睁开双眸,看见了抱着她的人是心中朝思暮想的人,倏忽露齿而笑:“景麟,你是真的吗?”

崔珩心底划过一声咒骂,敛神道:“你若不想就此**,最好不要这么对我笑。”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姮娘置若罔闻,坐起了身子,身上宽大的衣裳自她的肩头微微滑落,那是崔珩亲手为她换上的自己的衣裳,从里到外,从上到下。

可毕竟是大了许多,她如此穿着,松松垮垮的,可看在他的眼中,便交织成了一团驱散不开的欲念。

亲手为她换衣,他自然知道锦衣华服之下她的身子,是如何美好。

可不能再想下去了,他仍然深吸了一口气,扯过她的长发,将坐着的她拉进自己的怀中,双臂拢着她宠溺地说道:“昨天折腾了那么久,你定然也是累了,我已经吩咐下人今日不许进来打搅,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景麟,你是真的吗?”姮娘睁着迷惘的双眸,仍然不愿相信这是真的,还以为自己在梦境之中,“我被坏人抓住了,明明在那个什么牡丹阁里。你定然是我做梦梦见的吧。”

她白嫩纤长的手指抚上他俊逸的脸庞:“可是你摸上去是热的,一点都不像是做梦。”

她这是在玩火**。

他的脑中闪过一个龌蹉的念头,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气息吹拂在她的脸际,双目灼灼,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若是在梦中要你,愿意吗?”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反向奔赴

寻仙

假成亲后心机王爷失忆了

东京风华

男人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
大唐谜月录
连载中晕死的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