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姐每天都沐浴更衣,连头发丝都是香的,她鼻子坏了才闻出臭味的吧?回头把这作逼扔乞丐堆里,让她见识见识什么才叫恶心!】
【宝姐快恁她!】
王宝钏并未让弹幕失望。
她悠悠地望着王银钏,淡淡一笑道:“二姐,有些事母亲还不知道呢,你最好对我客气点,否则被赶出家门的,可不止我一个了。”
王银钏面色惨白。
贱人!自己污蔑她偷盗灵芝一事,已经告一段落了,她竟还想借此威胁自己,简直不是个东西!
王夫人眉头紧蹙,质问王银钏道:“银钏,你有何事瞒着我?”
王银钏挤出一丝笑道:“我……我怪三妹不知常来看望母亲,曾去寒窑狠狠骂了她一顿。
不过我看三妹过的清贫,临走前给了她百两银子,你说是吧?三妹。”
她朝王宝钏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莫要挑事,否则没她好果子吃。
王宝钏被她的话气笑了。
这时,一阵清风袭来,黑袍男子已稳稳落在窗外梨花树上,单手负后,长身玉立,幽幽地看起了热闹。
他奉命处理一桩案子,近日不必上早朝,如今案子已查的水落石出,只等犯人后日问斩,便能回宫复命了。
他这两日最是清闲,整日饮茶不免寂寞,便又盯上了王宝钏。
他知道王宝钏来此的目的,甚好奇她能否独挑大梁,让这出戏完美落幕。
男人薄唇噙着一丝弧度,长而浓密的睫毛遮住阴翳的眸,美愈天人。
他内力极强,因刻意控制呼吸,使其微乎其微,连王丞相都未发觉他的存在。
王丞相神色复杂盯着王宝钏,低沉道:“三年前,你与本相击掌决裂时,曾发誓永不踏足相府一步,今日怎的食言了?”
“有人欺负到我头上了,我自然要入府算账了。”
王宝钏语气冰冷,微微屈膝朝他行了一礼,唤了一声父亲,尔后睥睨着魏虎道:“二姐夫近日可安好?”
魏虎双眸闪躲,深吸了一口气,故作镇定道:“自然安好!”
“那你这般紧张作甚?”
王宝钏似笑非笑地道。
王丞相见王宝钏竟还知唤他父亲,一时红了眼眶,却很快恢复如初,斥责道:“算什么账?谁又惹到你了?一天到晚一身火药味,也不知是随了谁!
既来了便坐下一块用膳吧,用完膳赶紧滚,省得本相看了心烦!”
黄莺壮着胆子道:“启禀丞相,先是王银钏污蔑阿姐偷盗灵芝,将她好一顿羞辱,后魏虎又私吞……”
“住口!”
王银钏神色惊恐,伸手便要撕烂黄莺的嘴,王宝钏却猛的攥住她的手腕,反手给了她一巴掌。
“啊!”
王银钏惨叫一声,狠狠摔在了地上,头上珠钗散落了一地。
她气的胸膛剧烈起伏,眸底一片猩红,颤抖指着王宝钏道:“你这个贱人!我可是你亲姐姐,你竟为了一个乞丐打我!”
“银钏!”
魏虎面色大变,连忙挽住她的胳膊,想要将她搀扶起来,却被王银钏狠狠推开了。
“滚!”
她憎恶扫了魏虎一眼,委屈地扑在王夫人怀里,痛哭流涕道:“母亲,她仗着有您宠爱,实在太嚣张了,今天不打她三十板子,女儿没脸活在这世上了!”
王夫人一时手足无措,伸手将她抱紧,愕然望向王宝钏道:“宝钏,咱们一家人难得相聚,你今日疯了不成?”
“王宝钏!谁给你的胆子?”
魏虎在王银钏这里受了气,一时怒火无从发泄,拔剑便要教训王宝钏一顿,却被王丞相伸手拦住了。
他平静地望着王宝钏道:“继续讲。”
他倒要听一听,她究竟受了什么样的“委屈”,若只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她休想站着离开相府。
他还没死呢,轮不到她一个逆女放肆!
王宝钏冷冷地道:“父亲既然要问,那我便一件一件地说个明白。半年前,我在东山采到了一株灵芝,想要将其卖入百草堂换一些银子,顾住温饱。
不料这件事被二姐知道了,恰巧府中丢了一株灵芝,她便闯进百草堂污蔑我是贼,对我肆意侮辱……”
“你……”
王银钏面色红白交错,想要反驳,奈何此事许多人都看见了,王宝钏若将他们唤来作证,自己会更难堪,只能挤出一丝笑道:“三妹啊,此事确是二姐冤枉了你,可最后不是赔了你百两银子吗?
你一直喋喋不休,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倒让人恶心呢。”
“你不是说只是骂了我一顿,出于愧疚才送了我百两银子吗?怎么突然一改口风了?你这个鬼话连篇的毒妇,跟魏虎这个私吞军饷的畜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王宝钏一脸嘲弄。
“银钏,你真是糊涂了!一株灵芝值多少银子?就算是你三妹拿了又能如何?你……咳咳咳……”
王夫人眼眶泛红,不懂她为何这般针对自己亲妹妹,气的胸口剧烈起伏。
尔后,她猛的推开王银钏,大步走向魏虎质问道:“宝钏说的军饷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你从中作梗,未让户部将薛平贵这个月的军饷,发到我女儿手上吗?”
那她吃什么喝什么?这个月怎么过日子啊?
宝钏自小娇生惯养,一个月没有二十两银子,怎么活得下去啊?
王银钏见她神色焦急,生怕王宝钏受一丝委屈,不由心生嫉意,阴阳怪气地道:“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啊?
魏虎又不是户部的人,哪有本事私吞军饷啊?何况他也不稀罕这一点儿银子!”
虽然薛平贵每月军饷不多,但日积月累起来数量也甚是可观,况且王银钏看不惯王宝钏过好日子,撺掇魏虎私吞军饷也是甚正常的事,王丞相明白这个理儿,便横了王银钏一眼,示意他住口。
他的眼神冰冷,杀气腾腾,吓的王银钏一脸惊恐,连大气都不敢喘。
她朝魏虎使了个眼色,示意让他想个法子,帮他们摆脱嫌疑,魏虎却早已吓傻了,直接俯跪在地不敢吭声。
“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夫人冷喝了一声,魏虎一个哆嗦,差点将事情全盘托出,王银钏却狠狠掐了他一把,哭的梨花带雨道:“母亲,说话是要讲证据的啊,自从薛平贵下落不明,户部便按月给三妹发放军饷,我们从未插过手啊!
她莫名给我们安上这么大的罪,简直欺人太甚!”
她伸手指向王宝钏,怒斥道:“倘若我们真的拿了军饷,三年前你为何不来相府讨要,非要拖到现在啊?呵,分明就是你缺银子了,想要讹我们呢。你今日若不磕头赔礼,休想走出相府半步!”
王宝钏冷嘲道:“因为你们串通了户部侍郎曹斌,刻意向我隐瞒了军饷之事,我直至昨日才知自己每月还能领银子!
我有一好友在户部当差,帮我抄录了户部三年来的账簿,上面清清楚楚记录着魏虎领取军饷一事,父亲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去户部一趟,调查一番便知真相了!”
她将抄录的账簿狠狠拍在了桌上,眸透恨意望向魏虎道:“薛平贵一月军饷二十两,三年便是七百二十两,你今日若不如数还清,再赔偿三百两利息,我便立即去大理寺告的你家破人亡!”
她咄咄逼人的模样,好似一只炸毛的猫儿,十分可爱。
【宝姐威武!】
【骂死这两个畜生!】
李官城俊眉微挑,眸底掠过一抹讶然。
这姑娘能过目不忘不成?竟看了一眼账簿,便将其默记下来了,且说话条理逻辑清晰,倒是个当官的好苗子。
可惜了,女子不能为官。
不过,倒是可以经商。
男人甚是好奇,她将来能够成长到怎样的高度,薛平贵若是回来了,皇城又会热闹到何等程度,不由勾了唇角。
有趣儿。
王丞相颤抖着接过账簿,迅速过目了一遍,气的眼前一黑,一脚踹向了魏虎的心窝:“畜生!看看你办的好事!”
王银钏面色惨白如纸,连忙拽住王丞相的衣袖道:“父亲,这账簿一定是她伪造的!她自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儿会认识户部的人?”
王丞相力气极大,魏虎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吐出一口鲜血,才堪堪停下。
他眸底一片猩红,爬到王丞相的面前道:“父亲!银钏所言极是啊,谁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帮她抄……”
“全都住口!”
王夫人狠狠瞪了他们一眼,泪眼娑婆道:“老爷,我不敢想象宝钏这三年身无分文,是如何度日的。事情若当真如此,你一定要给宝钏一个交代啊!
不管抄录的账簿是真是假,原簿一直在户部东禁院里放着,您去户部一趟便真相大白了!”
宝钏定是怕他们不信她,偏心魏虎,才想方设法弄到账簿仿本,入府充当证据的啊。
不料她娇宠的小女儿嫁人后,竟在父母面前这般小心翼翼的,可怜可悲啊,她一想这颗心都要碎了。
王丞相见她捂着胸口,似随时要背过气去,连忙将她搂进怀里,吩咐属下去东禁院拿账簿了。
他低声道:“夫人莫慌,本相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的!”
“好,好……”
王夫人连连点头,转眸望向王宝钏消瘦的脸庞,鼻子泛酸,哽咽道:“宝钏啊,宝钏,快过来,让母亲好好抱抱你……”
“母亲莫要为我伤心了,再难的日子,这不是也一日一日过去了吗?”
王宝钏浅浅一笑,试了一把眼泪,缓步走向了王夫人。
王银钏咬牙切齿地盯着她,心想这贱人身后定有大人物相助,否则怎会混进东禁院看到账簿呢?
这个人究竟是谁?
事已至此,她要如何才能自保?
呸!她真是眼瞎了,才会嫁给魏虎这个怂包,如今东窗事发,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银钏……”
魏虎忧心忡忡望向她,想求她拿个主意,王银钏却眼珠一转,决定将一切过错,都推到他的身上,低声道:“待会儿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要反驳,只要咱们有一人能够全身而退,日后便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到时候,她一定要王宝钏生不如死!
魏虎明白她的想法,眉头紧蹙道:“当初可是你提议让我贪……”
他话音未落,王宝钏便扑进王夫人的怀里,将魏虎昨晚纵火行凶之事说了。
她苦笑道:“母亲,好在女儿命大,及时跑出了屋子,还在魏虎的右臂上砍了一刀,将他们给逼退了,否则今日便看不见你们了。”
她话罢,王夫人忙命人捋起魏虎的衣袖,果真看到了一道血痂,怒不可遏地道:“混账!混账啊!”
她正欲拔出王丞相腰间的剑,要了魏虎的狗命,王丞相便先她一步拔剑指向了魏虎,眸透杀意道:“本相误以为你老实本分,才将你嫁给了银钏,不料竟是引狼入室!说,你为何要宝钏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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