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把直径一米五,足矣容纳四五人的深蓝色大伞,便出现在了王宝钏面前,她伸手紧紧攥住了伞柄,下降速度竟然变慢了,令她惊奇不已。
“好神奇!”
没想到伞竟还有这个功能!
然这毕竟是普通的伞,跟降落伞没法比,在距离地面十米时,便被一阵飓风掀翻了,王宝钏也重重摔在了雪地上。
十米并不算高,在加上雪地较为松软,她并未立即断气,而是昏迷了过去,不知哪儿淌出的鲜血,渐渐染红了地面,十分触目惊心。
【宝姐,你没事儿吧?】
【快回我一句啊呜呜呜,沈默呢?他会下来找宝姐吗?】
【我看悬,这悬崖如此陡峭,他怎么下来啊?】
弹幕议论纷纷时,一个身材劲瘦,容颜清俊,冰块一般不苟言笑的少年,便运起轻功跃下悬崖,四处寻起了王宝钏的身影。
“姑娘,你在哪儿?”
他深邃眸底尽是焦急,此刻不为拿她手中的冰蟾,只是怕她死在这里罢了。
他想让她好好的活着。
弹幕顿时惊愕不已。
【我天!他轻功这么牛批的吗?】
【这如果是武侠剧,他绝对能成为一方大佬!】
一刻钟后,沈默总算寻到了王宝钏。
他眼眶泛红,小心翼翼试了试她的鼻息,见女子还活着,心中一块巨石落地,犹豫了一秒,才将她抱入怀中,寻山洞给她疗伤了。
他将她胳膊、腰间等处的伤口包扎好,便将内力源源不断传到了她身上,翌日傍晚,王宝钏总算醒来了。
此刻,少年已经斜倚在山洞内睡着了,眼下微微泛黑,俨然十分疲惫。
王宝钏心中一动,知道是他救了自己,温柔道:“谢谢你,沈默。”
她会报答他的。
她轻轻给他盖上了被褥,少年则警惕睁开了眸,倏忽抽出长剑指向了王宝钏。
“谁?”
看清是她后,他才松懈了下来,瞥了一眼身上的被褥,眼神幽暗不明。
半响,他语气冰冷道:“姑娘伤太重了,我没法带你一起离开,你将冰蟾交给我,我带下山救主子,再跟他一起上山救你。”
这话冷酷无情且合理。
她的五脏六腑摔的移位,再受颠簸必死无疑,必须修养一段时间才能好转。而李官城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差,已经等不了太久了。
她留在山洞虽会遇见野兽,却比直接下山生还几率大。
王宝钏明白这个理儿,便将冰蟾和药方一起交给了他,语气虚弱道:“沈默,你给我多寻些柴火、食物和水再走吧。”
少年点头,起身便离开了。
一个时辰后,他便拎着六只开膛破肚的野鸡、一头野猪、一只兔子、三捆柴火回到了山洞内,默默地蹲下身子,生火将其熏烤好,放在了角落处,又起身去搬来了一缸清水。
那石缸边边角角残缺不堪,缸身也尽是密密麻麻的裂纹,不知他是在哪儿捡来的,不过并未漏水,还是能用的。
他最后深深地望了王宝钏一眼,眸底带着道不明的情绪。
许是怕有野兽闯进来,他走出山洞后,还用一块巨石挡住了洞口,只留了一道缝给王宝钏呼吸透光,很快不见踪影了。
沉默寡言且靠谱。
王宝钏喃喃道:“希望我能撑过这一个月。”
【宝姐,你的脸色太难看了,赶紧睡一觉吧,等睡醒我给你讲故事打发时间!】
【呆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每天吃饭睡觉养养伤,其实也不错哎,多放松啊!比跟那些贱人斗智斗勇养生多了!】
随着一道道弹幕飘过,王宝钏唇角勾起了一丝浅笑。
“是啊,也不错。”
她侧躺在了稻草上,沉沉睡去了。
沈默运起轻功,日月兼程赶往了皇城,一刻都不敢耽搁。
王银钏则得知了食肆又重新营业、上新了炸土豆条、酱香饼、壮馍这些奇奇怪怪的食物,生意愈发红火了,气的脸都歪了。
她此刻正坐在大堂内用膳,一时怒极攻心,直接将桌子掀翻了,菜肴瞬间洒落了一地,吓的魏虎直接跳了起来。
“你好端端的又发什么疯?”
他英俊脸庞上青筋直爆,想掐死王银钏这个多事的死婆娘。
“这个贱胚子家底怎么这么厚?大火将周围商铺烧的面目全非,她赔完钱居然还能继续营业!呵,她手里的银子肯定来路不正,说不定早当暗娼卖身了!”
王银钏咬牙切齿地道。
食肆被烧那一日,她高兴的将三十年的黄梁酒都开坛了,不料好日子没过几天,她竟又东山再起了!
不行,她必须想办法让她永世不得翻身!她王银钏金尊玉贵,却处处被她欺凌,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魏虎揉了揉太阳穴道:“实在不行咱们就安安分分过日子,别再跟她争了。短短一年内我被罢官,你被撵出了相府,咱们是没讨到一点儿好啊。”
“你个怂包!”
王银钏狠狠扇了他一巴掌,美丽的容颜扭曲道:“你再向着她说话,咱们直接分道扬镳和离吧!”
魏虎早就不想跟她过了,但他还指望靠王丞相官复原职呢,便阴着脸蹲在墙角没吭声。
他揉着被打肿的脸庞,时不时瞄向王银钏,眼神恨不得宰了她。
等着吧,一旦他位极人臣,他就娶四五房小妾活活气死她个杂碎!
三日后,沈默到达了皇城,尔后便亲自熬药,将其一勺勺喂给了李官城。
他坐在床头,敛眉望向男人精致的眉眼,低哑道:“主子,熬药的冰蟾是王姑娘爬上暮雪山,历尽千辛捉到的。
她为了救您跌下万丈悬崖,险些丧命,您一定要醒过来,方不辜负他的一片心意。”
男人似是听见了,小拇指轻颤了一下。
喝完药汤后,他容颜明显有了血色,呼吸也渐渐平稳了。
沈默心中一喜,沉声道:“王姑娘身受重伤,无法下山,如今独自一人在暮雪山死撑着,等着您去救她呢……”
“您昏迷的这段时间,她帮您将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
他似汇报工作一般,将王宝钏为他做的事叙述了一般,冰冷眸底掠过一丝羡慕。
“她待主子甚好,主子莫要负了她。”
话罢,他便起身打开窗户通风,一直守他到了后半夜。
终于,李官城那富含磁性,低沉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备车。”
“主子,您总算醒了!”
沈默眼眶泛红,双手抱拳,立即便去准备了。
李官城眯起阴翳的眸,神色复杂望向暮雪山的方向,半响嗤道:“果真是个傻妮子,冰蟾能不能救我都不得而知,便颠颠儿跑去送命了……”
他心中酸酸胀胀的,却……莫名生出一丝暖意。
这种感觉是前所未有过的。
阿月,我现在真想见到你。
你一定要好好的。
至于纵火之人……
他身上透着杀意,笑的残忍狠戾,吓的正在别苑骂骂咧咧的王银钏,突然打了一个寒颤,心慌不已。
“谁?谁在念叨本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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