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救了她那么多次,她的命早已是他的了,无法脱身又能如何?
大不了,将命还给他便是了。
再者,他若赢了,相府得他庇佑,又能富贵荣华几十年。父亲不喜拉帮结派,只想独善其身,可一朝天子一朝臣,圣上若去了,新皇不定如何对待相府呢。
与其听天由命,不如赌一把。
反正世人皆知,她已跟相府断绝关系了,就算是输了,也牵扯不到父亲他们。
王宝钏一时思绪万千,心中暗暗下了决定。
她是风,生来热爱自由。可若是……自由和爱情能够兼得呢?她想直面自己的心,不想再肆无忌惮地伤害他,不想再逃避了。
骄傲如他,不像是会回头的人,若将他伤的太深,一旦错过便再挽回不了了。
王宝钏缓缓睁开剪水秋瞳,眼底情绪复杂,若滔滔长江澎湃汹涌。
李官城不由一怔,似通过这双透亮的眼睛,看见了她渐渐接纳自己的心,低哑道:“阿月,你……”
王宝钏神色认真道:“问你一件事。”
男人按捺住心中激动,微微颔首。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不嫌弃我,我也愿意嫁给你,婚后……我能像现在一样出入王府,做我自己喜欢的事儿吗?
我是说……你我各忙各的,互不干涉,就算我出差好几个月,你也不能阻拦,就算我不想要孩子,你也不能强迫我,必须足够尊重我的意愿,平等对待我。李官城,你能够做到吗?”
王宝钏眼底熠熠发亮,心中既期待又紧张,将衣袖攥的皱皱巴巴的。
李官城总算明白了,她为何会一再逃避自己。
她怕一旦接受他,便会沦为笼中的金丝雀儿,再难高飞了。
他又不是薛平贵,岂会折断她骄傲的羽翼,将她困在低矮潮湿的山洞之下,任她渐渐衰老沧桑呢?
他心疼道:“能。”
这一字重达万斤,令王宝钏鼻子一酸,差点哽咽出声。
她一字一句地道:“君子一言。”
男人回道:“驷马难追。”
他正欲询问,为何不早早同他说这些话,王宝钏便主动吻住了他的唇。
他的唇瓣微凉而柔软,令她心头一颤,缓缓闭上了眸,静静地感受这奇妙的一刻,觉得恍然若梦。
她就这样……
接受他了?
日后,他们便是伴侣了?
她不知自己是否爱他,但她真的很开心,心脏跳动频率也前所未有的快。她当初跟薛平贵离开相府的时候,心中尽是对未来的憧憬、迷惘、忧虑,如今却甚是心安。
这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感觉,真好。
几秒后,她刚想抽身离开,男人便将她双手摁在头顶,疯了一般吻向她的唇瓣,炙热眸底尽是偏执癫狂。
他未曾想她竟如此大胆,一时又惊又喜,连忙给予她回应,却疼的她眸底噙泪,使劲挣扎了起来。
“唔唔……”
“阿月,给我。”
他在她耳旁吹了一口热气,车内气氛十分暧昧,她也渐渐被他的美色迷了心魂,怔怔地道:“你会后悔吗?”
他本就因外祖父谋逆,在朝堂如履薄冰,若再跟她搅和在一起了,怕会沦为整个天下的笑柄。
“不会。”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却甚是坚定。
王宝钏心下一横,再度主动抱住他的脖颈,缓缓吻了上去。
得到默许,他愈发不知收敛。
很快,他们的衣衫渐渐落地,车内一片旖旎。渐渐日出东山,朝霞千里,他们方才停息,而她也早已没有半分力气了。
男人搂着怀中昏睡过去的女子,沙哑道:“回府。”
“是。”
侍卫们忙匆匆而至,各归其位,驾车回昊王府了。
其中,沈默的眼神尤为落寞,却始终未曾说些什么。
很快,李官城便将她横抱到自己的寝宫,轻轻放在了床上,吩咐丫鬟们好生照料后,深深地望了她许久,才更衣去上朝。
阿月,我对着梧桐树许的愿成真了。
或许,你我真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想不到如此残忍嗜血的老天,也不是全然无情的。
他扯唇,不由笑了。
阳光透过一片片树叶缝隙,倾泻在他颀长的背影上,斑驳流转,美的令人窒息。
然这光太小心翼翼了,这一刻的幸福竟像是偷来的。
——————
王宝钏睡醒后,已是晌午了。
她抱着被褥,透过窗怔怔地望着王府的一草一木,昨晚记忆不断在脑海中涌现,令她脸庞一片涨红。
【宝姐你真的把李狗睡了?还是你们只是酿酿酱酱了一晚上,没动真格?】
【这不是废话吗?】
【万恶的马赛克!】
……
弹幕此刻热闹至极。
王宝钏虽不懂马赛克是什么,但一直听她们说,也猜透了一二。
她咳了一声道:“这于我而言倒是一件好事,不能什么都让你们看光了。”
她也要保护好自己的**啊。
不然她们咔咔咔一阵截图、到处转发,她还活不活了?
【宝姐,大家都是女孩子,彼此之间这么熟了,不要跟我们见外嘛(撒娇娇)】
【没有画面就算了,为什么连声音都没有啊啊啊!】
【时间这么久,看来李狗很厉害,宝姐他身材怎么样?】
当然是特别好了。
但王宝钏只是揉了揉太阳穴,说了声要矜持,并未直接回答她们。
尔后,她看着身上的痕迹,神色一阵恍惚,喃喃道:“既已经接受他了,我该好好筹划筹划,我们的未来了。”
他虽然不受宠,但好歹身份摆在这里,她若想做皇子妃,还得过皇帝这一关。
她名声太差了,皇帝八成不会同意的,除非……她有足够的利用价值。
【宝姐,你的生意若能遍布天下,掌握全国的经济命脉,皇帝肯定会舔你的,到时候别说皇子妃了,他都该想立你为后了。】
【是啊,到时候有你充盈国库,皇帝做梦都能笑醒。】
【啧啧,他若知道李狗那么牛叉哄哄,不知会作何感想。】
王宝钏芊芊食指轻叩床面,眯起剪水秋瞳道:“但愿未来一切顺遂。”
一定会的。
她既已经赌他做新皇了,便不甘只跟他暗中往来了。
他若上位,她必须是皇后,如此王家才能继续繁荣昌盛,经久不衰。
再说李官城。
他下朝后便着手调查了,给他下药的幕后黑手,得知此事与薛平贵有关,阴鸷的眸骤眯,俨然起了杀心。
至于王宝钏被追杀一事……
纵代战将事情办的再隐蔽,他也很快查明了真相。
男人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很快对西凉展开了一系列报复,命手下药铺不再接收西凉的药材、停止供货给西凉商人丝绸茶叶马匹等物,导致他们产业链崩断,无数百姓失业,短短一月西凉经济一落千丈。
此事在中原闹的沸沸扬扬,众人都猜测西凉定是得罪了某个大人物,才会遭此大劫,一时不敢再跟西凉人通商,周边小国亦是如此。
西凉本就土地贫瘠,粮食短缺,连红薯玉米都是进口别国的,如此一来,百姓们连窝窝头都吃不上了。
于掌权者而言,摧毁一个小国家,着实再容易不过了。
王宝钏猜到此事是李官城干的,正欲问他针对西凉的原因,男人便主动告知了她,见她神色无一丝波澜,不由挑眉道:“不难过?”
王宝钏好笑道:“我为什么要难过?”
她又不喜欢薛平贵了,西凉是死是活与她何干?不过薛平贵实在是太狗了,竟然派人给阿昊下药!
一旦他意乱情迷出去找女人,薛平贵是不是会立即派人引自己去捉奸?到时候他们感情破裂,他便称心如意了吧?
毕竟自己曾是他的女人,就算他弃她如敝履,也不会容忍她跟别人厮混的,这便是他的本性。
贪婪、虚伪、损人不利己,恶心至极!
李官城刮了刮她的鼻子,宠溺道:“有道理,阿月该高兴才是呢。”
他将王宝钏抱在怀中,在她耳旁温和道:“我杀了他,帮你出一口恶气,好不好?”
他笑意不达眼底,一身嗜血杀意,不似在开玩笑。
王宝钏心中一颤,深深地望了他许久,半响摇头道:“我不在乎他的死活,你想如何便如何,不必问我。”
她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去乾城、织城等地看商铺,将裕兴食肆开遍中原。
他们各忙各的,互不干涉。
不过……
薛平贵心机深沉,不是那般好对付的,此事需循环渐进,不可急于求成。他必须要保护好自己,她不想看他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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