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这这……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若是让陛下、皇后知道的话，免不得，免不得……我又要挨罚了！”
此刻。
这两个乔装成将士的两个人。
并非是旁人，正是长乐公主和怜儿。
她们之所以会打扮成这个样子。
就是想要来看看，今日事关大唐的生死一战。
其实这只是一个表面理由。
真正的理由，则是长乐公主想来看看，那支黑甲军团，究竟能否出现。
“闭嘴！”
“你若是害怕，你就自己回去！”长乐公主面色不善的说道。
闻言，脸色稍稍一缩脖，吓得不敢在开口说话了。
看着长安城外，那阵阵的喊杀。
以及到处的鲜血和尸体。
从未见过如此场面的怜儿，就感觉内心里，充满着阵阵的恐惧和恶心。
战场并非儿戏。
死人在所难免，而唯独让人难以接受的，是那些人的死法。
有些人直接就被砍掉了脑袋。
有些则是断胳膊、断腿。
不夸张的说，战场之上这些身体部件，到处可以看见。
还有些人，直接就被开膛破肚，死状异常的惨烈。
浓郁的血腥味，弥漫着铺天盖地的袭来。
这一战，足足持续了一个多时辰。
当双方再次分开的时候。
那一万余突厥蛮夷的骑兵，已经被去掉了大半之多。
而牛进达这里，也没有占到多少便宜。
八千左武卫将士，竟然就只剩下了一半。
就算是这一半，还多数都带着或轻或重的伤势。
尤其是牛进达，身上早已经被鲜血给染满。
已经看不出来哪些是他自己的，哪些是敌人的。
见状，李世民等人，全都脸色变得凝重无比。
偏偏在这个时候，一阵铜锣之音传来。
对岸的突厥蛮夷军中，响起了鸣金收兵。
一时间，这些蛮夷将士，纷纷都退回到他们的军帐之中，歇息去了。
看见这一幕。
李世民、李靖还有秦琼、程咬金他们。
全都迫不及待的纷纷走下城墙。
“打开城门！”
轰隆隆，一阵沉重的巨响，长安城的城门，被人从里面给打开。
他们急忙走出来，到老牛的近前。
在看他，已然没有了刚才的神采奕奕，脸色苍白如纸，双目微垂。
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很显然，牛进达在刚刚那一战中。
也是身负重伤。
咣当。
一下子，牛进达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李世民他们刚要上前去掺扶。
只见牛进达摆摆手，自己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
冲着李世民，躬身施礼。
“臣……无能，未能一战而击退突厥蛮夷，臣……有父皇恩！”
话音落，就见牛进达眼中的泪水。
止不住的流淌下来。
他哭了。
这个钢铁硬汉，之前曾经历过多少的战事？又上过多少的战场？
想当年李世民还没有做皇帝的时候。
他也曾率领数百唐军，杀入敌人重重包围之中。
最后，当他出来之时，身边竟是空无一人。
就算是这样，牛进达也未曾落下一滴的眼泪。
而就在今日。
牛进达当着众人的面，他没有忍住的哭了出来。
这一哭。
其余人的泪腺，似乎也都绷不住了。
就见程咬金、尉迟恭他们眼睛一红。
眼泪就在眼眶里来回的打转。
李世民更是如此，他看着眼前都快要变成血葫芦的牛进达。
心中痛恨自己这个皇帝，竟是如此的无能。
未能守住大唐，更未能让身边的将士们，得到一日的太平……
就在他刚要开口说话的时候。
只见对岸突厥军营之中。
又有一人骑着马，走了出来。
此人，正是颉利可汗。
他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轻笑，望着河岸对面的这边。
扬声说道：“大唐皇帝陛下？李世民……可有胆，近前来说话？”
闻言。
无论是尉迟恭还是程咬金。
一个个全都变得怒不可遏。
这颉利当真可恶，刚刚那一战，对于左武卫来说，算是损失惨重。
可对于他突厥而言，根本就连皮毛都没有伤及。
想到这些，他们气就不打一处来。
结果，李世民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而后，他迈步向着渭水河边走了过来。
将脸上的泪水擦掉，轻笑着说道：“颉利可汗，你我自上次一别，如今也过去几个年头了，没想到再次见面，竟只相隔一条渭水，真乃造化弄人呐！”
“哈哈哈……秦王殿下……哦，不对，如今该称呼你，为大唐皇帝陛下！”
“这造化是否弄人，本可汗不清楚！”
“然，今日我突厥蛮夷，兵临你长安城下，莫非你就不惧？”
“这样吧，本可汗也并非是个赶尽杀绝之人！”
“只要你能愿意，向我突厥俯首称臣，今后年年进贡，岁岁朝拜！”
“大唐还是你们李家的大唐，我立刻就退兵，回到草原上，你看这个条件可好？”
闻言。
其余人纷纷眼中喷出愤怒的火焰。
这分明就是那颉利，在侮辱李世民，侮辱大唐。
向他们这些蛮夷称臣？呸，想都别想。
李世民轻轻一笑。
忽然，脸色变得肃穆起来。
“颉利，我泱泱大唐，岂能如此就被尔等屈服？”
“你回头看一看吧，看看朕身后的这些将士们！”
“他们可都是百战之师，今日，你们若是不退兵离去，大不了，我们就与你拼个鱼死网破！”
“大唐之人，拧流血，不低头！”
“宁流血，不低头！”
“宁流血，不低头！”
“宁流血，不低头！”
顿时。
城墙内外的大唐将士们，纷纷举起手里的战刀。
齐声呐喊。
这滔天的威势，足以将对岸的颉利，给稍稍震撼。
他脸色不免一变。
看着城墙上的那些玄甲军、千牛卫。
以及刚刚跟他们拼杀过一场的左武卫将士。
他心中有些迟疑了。
半晌都没有开口说话。
目光烁烁的盯着李世民，眉头紧锁不已。
然而。
其余人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李世民、颉利两个人的身上。
却偏偏没有看见。
就在相距他们不远之处。
那支神秘的黑甲军团，赫然的出现。
而这支军团的数量，已经足足达到数万人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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