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触碰到朝思暮想的人,夏景险些没克制住,一手抓着江子鲤的手腕,一手挡在他后脑,深深地吻着。
他膝盖曲起,是一个攻城略地的姿势,江子鲤急促呼吸间往下瞥了一眼,觉得这个姿势太容易搓出火。
他还有话没说完呢!
江子鲤的手虚虚推了夏景一下,没什么抵抗力,夏景自动把这个动作理解为“欲拒还迎”的意思,腾出一只手握住他。
然后掌心向上,一寸寸摸过骨节,指腹,最后紧紧十指相扣。
江子鲤眼睛微眯着,抗拒了一下,差点又被勾得沉浸在这吻里:“等……等一下!”
夏景不轻不重地咬了他的唇,又伸出舌尖舔了下他,才不舍地挪开。
江子鲤头一次见他这么有攻击性的时候,差点招架不住,夏景怜惜地用指腹轻轻抹过他被咬的地方,问:“怎么了?”
“是不是破皮了?”江子鲤瞪了他一眼,夏景哑声轻笑了一下,好听极了:“没有。”
随后他坐直身体,摆出个洗耳恭听的架势,手却依然拢在江子鲤后颈上,用了点力道摩挲着,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他感觉自己的心至今也没落到实处,总得时时刻刻触碰到江子鲤。他的全部聚成了一个摇摇欲坠的风筝,把线的另一头交到了江子鲤手里。
江子鲤胡乱抓了把自己的头发,稍稍措辞:“还没问,你之前说的主要待在南方,很少回来是什么意思?”
夏景情绪渐渐平静下来:“我跟进的项目在南方,以前一年都回不来一次,这次过年,请了长假才待这么久。”
江子鲤刚刚失而复得,一听这话,登时眼前一黑。
这不是又要异地恋?!
他不知道夏景为什么能这么淡定,心里有点委屈:“我在北边,你在南边,等假过去不得又十天半月见不着面。”
夏景莫名地看了他一眼:“不会的。”
江子鲤:“你平时不是回来的少么?”
“那是你不在的时候,”夏景缓缓道,“你在这里,我就也在这里。忙的时候至少一周回来一次,闲下来,能陪你多久是多久,等这个项目跟完,我就回北城的学校了。”
八年前,江子鲤对夏景说,“我一比一照抄你的志愿表好不好”。
八年后,夏景对江子鲤说,“你在这里,我也就在这里”。
江子鲤故意说:“总不在一个地方,我想你怎么办?”
夏景:“我会尽快来见你。”
江子鲤没再说话,拉着夏景的胳膊往下,重新吻住了他,夏景短暂地愣了一下,立刻反客为主。
江子鲤虔诚地说:“我爱你。”
只要一想起他和夏景错失的那八年,江子鲤就心里发疼,他宁愿一辈子被人诟病嘲笑,也不想让夏景再松开一次他的手。
夏景的手顺着他衣摆往上,轻巧地挑开了他上衣外扣,说话就要往里探。
这么多年,江子鲤好像也没有变多少,手里碰到熟悉的触感,夏景心里像被什么飞快填满,眼眶微热。
沸腾的情感席卷而过,江子鲤喘息间轻咬了一下夏景的耳垂,刚打算说什么,搁在外间的手机突然急促地响起来。
电话铃声还是江子鲤高中用的那个,夏景恍惚了一瞬,坐起身:“我去给你拿。”
“不用管……”江子鲤贪恋着他的温度,探出胳膊捞他,夏景被他拽回去,不知道是姿势不对还是角度不对,这一下撞到了江子鲤的胯骨。
江子鲤长长“嘶”了一声,脱口低声咕哝:“你可压死我了宝贝。”
这一句话不知道哪个字眼戳中了夏景,只见他饿虎扑食一样覆在江子鲤身上,呼吸烧热了江子鲤颈间的皮肤,泛起一波浅浅的薄红。
他们食髓知味,呼吸暧昧地交缠在一起,屋里的温度飞速上升。
江子鲤吞咽了一口口水:“我们,要不要试试……”
夏景抬起眼,素来冷淡的眸子也被染上**,性感至极。
江子鲤看他莽莽撞撞就要继续,吸了一口冷气:“你知道怎么做么?”
夏景反问:“你知道?”
江子鲤:“……”
他正准备拉着夏景好好探讨一下这个问题,沉寂片刻的手机再次坚持不懈地响起来,两个人拉拉扯扯半天,最终还是夏景叹了口气,松开他:“我去看看。”
江子鲤不乐意,夏景说:“万一有什么事。”
他把人放在床上,拨开地上横七竖八的纸盒走出去,片刻握着手机回来,表情有点不太对劲。
江子鲤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不对:“怎么了?”
夏景摇摇头,把手机递给他,江子鲤接过来一看,是林尹。
林尹自从之前听了他要追人的厥词,一连好几天都心神不宁,可惜儿子大了不听她的,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大年初一飞来了北城,约江子鲤见面。
当然,林尹还语气平静地强调,把夏景也带来。
夏景不太自在地捏着江子鲤的腕骨,电话声音不大,但因为房间里格外安静,因此对面人的声音也能听的很清楚。
见江子鲤挂断电话,他眸光动了动。
江子鲤无奈地说:“我妈想见你。”
夏景垂着眼,抓江子鲤的手有点发紧,江子鲤笑着亲了他一口:“别担心,我妈其实没那么难说话,她就是关心则乱,再加上我以前按她的安排走惯了,一时脱轨没适应而已。这些年我也磨了很久,现在,她大概就是单纯想见见你,看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把我迷成这样。”
“再说了,”江子鲤笑着说,“她不同意,还能硬拆散我们么?”
他们简单收拾了自己,开着夏景的车到了约定的地点。
这个天店铺基本上都关门了,也不知道林尹怎么那么神通广大,硬找到了一个能谈话的地方,江子鲤他们到的时候,服务员刚把茶点送上,然后安静地退了出去。
林尹没起身,指了下面前的两个椅子:“坐吧。”
她化了精致淡妆的眼睛细细打量了他们很久,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真没想到,都分开这么些年了,你俩还能搞在一起。”
江子鲤说:“妈。”
“别妈了,妈快气死了,”林尹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当初学习要是有这毅力,早考上全国状元了。”
江子鲤听她还有心情开玩笑,心放下了一半。
“我现在也懒得管你了,”林尹说,“你这其实要说,还是病,有的治。”
“要真是病,我现在应该都晚期了,”江子鲤撇撇嘴,“您还是收收神通吧,不如祝我俩百年好合。”
林尹骂他:“滚。”
骂完,她又愁肠百转地皱起眉,看向一直没吭声的夏景:“阿姨当初说的话,你也听进去了,你是个聪明孩子,同一个坑干嘛栽两次呢?这条道之所以一直难走,就是因为路不对啊。”
江子鲤急得嚷嚷:“妈,你有什么冲我来!别逼他。”
谁知他刚要挡在夏景面前,就被夏景轻柔而坚定的推了一下,回过头,就见夏景点了下头,回应了林尹的话:“我知道。”
他垂着眼,目光很沉静:“我之前也想过,一条路究竟该怎么走才是对的,没想通,所以之前选择了放手。”
林尹一愣。
夏景说:“抱歉,我后悔了。”
这条路漆黑悠长,同行着他求之不得的人,他以为放手后那个人就会走上更宽广的大路,可实际上,他们一松手,对方就被这条路上崎岖的弯道绊住脚步,惶惶变成了和他一般的孤家寡人。
夏景不后悔答应江子鲤,他后悔自己没能让这条路变得更亮更宽一些,让他珍视的人走的更安心一点。
林尹说:“这是你深思熟虑后的结果了?”
夏景:“嗯。”
林尹无言以对,最后试图找回“大人”的场子,请这俩倔驴吃了一顿饭,结果结账的时候,却被告知已经被江先生付过了。
她一回头,看见某个“江先生”附在夏景耳边笑着说些什么,眉目间依稀还能看到少年人的影子,褪去了被磨砺出的成熟和一本正经,让林尹想起了他小时候的模样。
她很久没见到儿子这样明朗的笑了,印象里自己和江子鲤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以至于连回忆都显得模糊不清了。
最后林尹还是在北城多住了几天,硬把江子鲤拽离小情人身边,折磨的他得天天钻空子跑去见夏景。
棒打鸳鸯的林尹毫无所觉,拉着江子鲤在北城逛了一溜够,还专门去附中转了一圈,结果门锁了,没能进去。
江子鲤陪妈的时候也不闲着,路过已经有些陌生的桑葚小道,还拍了照给夏景发过去。
林尹偷偷一瞥,看见他手机上夏景回复:再过几个月就能摘了,到时我回来,咱们早一些去。
然后她就见自己这赔钱儿子柔情蜜意地回复:好,都听你的。
最后,江子鲤去机场送他妈的时候,听见林尹说:“算了。”
江子鲤脚步一顿。
林尹语气有点别扭,看着他:“别指望我会祝福你们,也别觉得我这边说通了就万事大吉了,世界上大多数人对这种不健康关系还是持反对态度的,你俩做好思想准备。”
她话说的不好听,但意思确实是妥协了,江子鲤眼睛一亮,忽然扑上去抱住了林尹,大声说:“遵命!”
林尹被他扑的一趔趄,没好气地锤了下他的肩,感觉到儿子长成的骨骼,已经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她心里默默叹了不知道第几口气,说:“妈对不起你。”
江子鲤一怔,回过神来的时候,林尹已经拖着行李走了。耳边听见手机响,他低头看了一眼。
林尹这位性格温婉的职场女强人和他长了一样不服输的基因,把那天吃饭的钱原数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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