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舟舒脑袋飞速运转。
总认为这件事的突破口就在眼前,可自己却一点都记不起来,垂眸看着关节处红痕愈发明显,隐隐觉得下一个被分尸的就是自己。
若凶手一天不捉拿归案,他谌舟舒只要活着都会担惊受怕。
怕哪天自己的身体被分解在哪条湖里,又或是哪块土里。
就是这么想想,谌舟舒不免都退缩半分,故作从容与齐常临达成合作协议:“不如你来保护我,我来协助你。”
果不其然,提议刚出口就被齐常临果断拒绝:“不需要。特别是你这张脸,我恨不得你被千刀分开。”
好恐怖。。
等这件事结束一定要跟齐常临说明白,别真哪天两眼一睁就看见长剑插在腹部。
谌舟舒哑然,半晌才说话:“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说这种话,我是良民。”
齐常临嘁了声不再废话:“你若是想活过今夜就什么也别说,你但凡对我做出什么或是说了什么,你的骨灰都保不了你。”
嘴硬心软的人见多了,齐常临这种一看就是嘴硬心软的类型,听齐常临说完那句话都感觉裸·奔出门都是安全的,于是谌舟舒听话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
次日。
一夜平安,谌舟舒如往般常照样熬不了夜,眨几次眼就昏睡过去跟死猪一样,醒来也见不着齐常临的影,以对齐常临的了解,兴许是去查案了。
谌舟舒也不墨迹,蹭一下爬起来。
看一眼关节的红痕,比昨日更加明显。
“靠谁不如靠自己。”
如若只单靠齐常临恐怕活不了多久,更何况如今的身份是堂堂鬼王,可谓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就算是天王老子找到头了也不会尿一滴裤子!
今日天气不如前几日。
天空飘着点小雨,细雨如丝整个院子看起来雾蒙蒙,落于屋顶之上的声音在这一刻格外悦耳动听,让人心定。
谌舟舒心情大好。
比起烈日他更喜欢阴雨天。
忙不迭回屋换了件与天色应景的素色衣袍,拿起门边斜靠的油纸伞出了门。
雨滴倾斜着,谌舟舒的伞也因此往前歪了歪,街边叫卖的商贩依旧还在,只是声音不与前几日的声大,混杂着雨水滴入青石板的声音。
毕竟要找线索,有用的信息都会在NPC身上,谌舟舒四周看了看,最终锁定了位看起来历经世事的老者问路。
一看就是做NPC的料。
心动不如行动,谌舟舒单手轻提起衣摆,踮脚而过前边不浅的水坑,走到老者跟前。
先是有模有样拿起摊上的一个小物件,在手中摆弄。他认为自己演的很好,之后借此开口。
“老人家这东西做的精致呀。”
老者摸一把胡须,扶正了头顶被雨冲洗得滑净的斗笠,笑道:“那可是!这方圆十几百里就属我手艺最好。”
自夸到一半,眯眼打量了番谌舟舒,话音一转:“不过看公子打扮像外乡人,家中似乎也不缺我这些小物件,兴许是来向我这位老东西问事的吧?”
老者是明眼人,说话丝毫不拐弯抹角。
谌舟舒点头回下去:“不错。”
没想过这么顺利,不愧是有主角光环的加持。
老者手慢慢顺着胡须,不管雨水已经漏过斗笠顺流下脸颊。
“我也不是不愿意告知,只怕是公子这细皮能肉的,若是听了我的话去了,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得惹得多少姑娘落眼泪。”
听此话谌舟舒老脸一红,急忙摆手解释:“我什么也不是,姑娘们不会为我落泪。何况家中有妻室,我若有个三长两短,那位或许会为我收尸。”
此时此刻,谌舟舒幸亏想起来有齐常临这个挡箭牌,并且还能声情并茂给演爽。
要不是事态紧急,谌舟舒还可以再编几个来回,顺便齐常临的“恶毒”也能演绎。
老者听了明白地点个头,后道:“如若你问我那王永来的事,我不知,知也不愿说,可你问我他妻,我可如实说来。”
看来王永来是重要人物。
谌舟舒心一提来:“您慢说便是。”
老者道:“王永来的妻子本是隔壁村一位农户的女儿,是村里出了名的哑巴瞎子。至于为何出名,那是因为她长的漂亮,不少村里的男子都对她爱慕不已,这事很快就传到王永来那村。他那天刚好从山上割草回来,听说有个漂亮姑娘就好奇去瞧瞧,诶哟你猜怎么着!”
说到这里老者故意抬高音量,一拍大腿直等谌舟舒的互动,谌舟舒也知道要说什么,便老实参与进来:“那又怎么着呀!”
老者一满意接着吐道:“那个姑娘在被好多个人欺负,他见不得便去英雄救美,后来两人互生爱慕就在一起了。可好景不长,王永来妻子是个漂亮小哑巴瞎子这件事传出去,越传越广,好多人趁王永来不在的时候便欺负这小娘子,搞得人家青一块紫一块,可后来就越过分甚至对小娘子那啥!”
老者很是激动,嘴里直喊造孽,然后接着道:“后来被折腾奄奄一息,王永来是夜间才干完活回来,本满心欢喜回到家结果却发现妻子被人砍断身体,上半身也被分成了很多块……”
故事听到这也说到这,后面的情节任凭想象老者无法再述说下去,实在是于心不忍这位姑娘的遭遇,多好的年纪只是哑了瞎了就被如此糟蹋。
谌舟舒听后也悲愤不已,紧捏手中之物。
王永来夫妻二人本该有更幸福的未来,平平淡淡生活下去,可就是有见不得别人生活如意或是自认为抢夺自己原本之物的人,作出如此肮脏的手段。
答谢完老者谌舟舒又一次踏上路途。
心里想着老者最后的透露,说小娘子原本腹中有个孩子,也这么没了。
不免的,谌舟舒多希望罪恶之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雨依旧不停落着,四周只剩下滴落伞面的声音,是那么诉说着不公,谌舟舒抬手看了看关节的红痕,又看了眼掌心,越来感觉这是某种宿命。
一路问一路走,四处打探终于来到王永来的家乡。
或许是因为怪事的原因,村子越发萧条,好几户人家看样子走的匆忙大门敞开,里面的物品凌乱地躺在地面,好久都无人打理。
下了雨不流通,里面躺着几滩发青的死水,隐隐飘出腥臭。
走在近乎荒废的村子不由心生寒意,总觉得有东西在暗处死死盯着。
好在走了不久,就看见有人在门前休憩乘凉。
虽说不妥,但好歹也是遇见活人便上前叫醒搭话。
从远处看躺在竹椅上的人瘦骨嶙峋,两只手叠放腹前就保持这样的姿势,脸色看着青白,让谌舟舒心底生出不好的感觉。
一种不是活人的思想浮现脑海。
刚靠近,那本身青白的脸刹时皮肉炸开,褪去后剩下皑皑白骨,全身上下很完整,走的很安详。
以为方才是老眼昏花,手刚想贴靠过去,那骷髅像有生命似的转向谌舟舒。
“啊啊啊!活的!活的!”谌舟舒被吓得连叫两声。
两个空洞的眼眶就直勾勾盯着谌舟舒,仿佛空洞之下正住着一对邪恶的双目,谌舟舒没功夫想也么多,伞一收往骷髅眼眶上戳。
是真被吓傻了。
直到彻底确信眼前的白骨不是活的,才收回伞。
此地不宜久留,眼看天色渐暗谌舟舒只好在一处相对安全的屋子落脚。不过他知道,今夜必定是一个不眠夜。
屋顶的瓦片落下几块,底下有木桶接水。
凑脸去看,木桶早就破烂不堪,而且水中还飘着只死老鼠。
“呕!”
“要死,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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