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见到刘赤,北弥的目光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对方刚起来,睡眼惺忪,姿态慵懒的坐在卧榻上,披头散发。领子大敞开,一边衣袍挂在肩头,一边衣袍落在手肘处,看起来松散而凌乱。仿佛轻轻一拉,就要掉下去了。
在现代社会,哪怕和同学一起去澡堂子,北弥也不会觉得局促不安。因为那花洒底下扭来扭去的小家伙,是他可爱的儿子们。
他会以慈父的姿态,拍拍哪些肥嘟嘟的小肚子,建议对方少喝点快乐水,不然要找不到对象了。并且自豪的展示自己平坦的腹部,这是他苦练三个月的成效。
但是,刘赤不一样,这是小说里的疯批攻,标准的八块腹肌,八块啊!而且!他还有人鱼线!
去健身房锻炼,吃蛋白粉硬堆出来的肌肉,过于健硕,显得油腻。而刘赤是常年征战自然练出的身材,线条格外流畅优美,窄窄的腰充满力量,像草原上奔腾的骏马。
就算从直男的角度去看,也会觉得这身材真的太好了。
“先生久等了……”刘赤的声音拖的很长,一夜醉宿很难受,他眉头紧皱,无精打采,很颓靡。
手指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额前的碎发挡住了视线,刘赤撩起随意的别在耳后,叹息着抬头,刚好看见北弥呆站在门口,眼神在空中敲来飘去,无处安放。
刘赤单手撑着下巴,偏头盯着他,意味深长的一笑:“先生不是有要事相告吗?站那么远干什么?进来说吧。”
“这……”北弥没动,不仅仅是因为刘赤牛逼的身材让他不敢靠近,还因为,一旁的被子是鼓起来的,仿佛有人藏在里面。
顺着北弥的目光看过去,刘赤明白对方的顾虑所在了。他爬了起来,笑着走过来,手臂往前一钩,直接抓着北弥进去了。
“唉!大王!”
北弥被甩到了那团鼓起的地方,没有撞到“藏着的人”,而是整个人陷了进去。蚕丝被子蓬松的不像话,宛如无实体的云朵,还残留着刘赤的体温,热乎乎的。
“你以为孤这里藏了个女人,对吧。”打闹之后,衣袍更加松散,近距离下,北弥看见对方身上有很多伤痕,新的伤还带有血色,旧的伤则微微泛白。
刘赤不在乎被盯着看,弯腰低头,墨发垂下,觉得北弥紧张的模样很好笑,“孤尚未婚娶,又喝的烂醉,昨晚回到寝宫到头就睡了,怎么可能带女人回来?”
北弥想起来了,书里写过,刘赤的母亲未婚先孕,生下了刘赤,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受尽恶言冷语,吃了很多苦。
这导致刘赤对女性很有保护欲,喝花酒时嬉戏打闹,尽显风流柔情,花钱打赏也很大方,但在关键的地方非常克制。
就算要发生点什么,也一定要明媒正娶,认真责任。
“好了,不闹了。”刘赤伸出手,把北弥从蚕丝被里拉起来,“先生想和孤说什么?”
北弥双手合并,低头行礼,态度认真起来:“臣今天想出城,请大王恩准。”
刘赤:“出去做什么?”
北弥没说话了,刘赤看着不拘小节,但权谋之心颇深,自己编个谎言一下就被他拆穿了,还不如保持沉默,反正答案两人都心照不宣。
果不其然,刘赤没有追问了,他叹了口气,捡起丢在卧榻上的袍子递给北弥:“既然已经来了,先生要帮孤沐浴更衣吗?”
“啊?”北弥一愣连忙摇头,“臣、臣……”
“李医师说先生过度爱慕孤,如果不满足心愿,就要拔剑自刎,与其被强留在代地苟活,还不如做个宦官,这样能日夜近距离瞻仰孤的身姿了。”
刘赤戏谑的一笑,“孤没那么在乎那些东西,伺候日常起居而已,不是宦官也可以的。”
北弥惊的脑子里嗡嗡响,不是!李医师,你到底胡说了一些什么啊!
“大王对臣而言,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神圣不容侵犯!”北弥义正言辞,“请大王放心!臣没有那些庸俗的邪念!臣只想大王能一统天下,拯救苍生于水火之中,让光明照亮世间每一个黑暗的角落!”
“哦,这样啊。”刘赤把衣袍丢给了仆从,“孤还以为先生会因此高兴些,就不急着出城了,那孤去洗漱了。”
刘赤的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只是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掀开帘子,刘赤到了另一个房间,在里面,白雾缭绕,仆从们早为他准备好了热水。
北弥站在原地,长舒一口气。
他才不会因此高兴!谁会要刘赤提供这种奇怪的工作福利啊!
听着哗哗的水声,北弥焦躁的捶了一下自己的手掌。
哎,又要等了,这都要中午了,到晚上就要绑死君臣关系了!
北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了一个时辰,刘赤才出来。
他浑身萦绕着水汽,穿上了洁白无瑕的白袍,交领紧紧的合并,扣在喉结下面,仪态端正整洁。蜜色的皮肤还有些潮湿,微微泛着光亮。半干的长发被仆从梳理好,做了简单的发髻,带上了君王冠,整个人英姿飒爽,威严霸气。
刘赤阔步走到北弥面前:“走吧。”
北弥:“去哪里?”
刘赤:“大殿。”
刘赤走在前面,北弥跟在后面。
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北弥很清楚,当刘赤叫你去什么地方的时候,最好跟上,不然就是强硬的拉扯,或者直接甩到肩膀上扛着走。
这大白天的,到处都是人看着呢,北弥不想丢人。
到了大殿,和昨晚不同,没有喧闹饮酒的大臣们,只有几个仆从和侍卫站在角落,感觉空荡荡的。
撩起长袍,刘赤坐下,摆摆手,一个仆从跑了过来,端着一盘围棋,放在了木案上。
“先生不是想出城吗,也不是不行。”刘赤拿起一颗白玉制成的棋子,在指间把玩,“陪孤下局棋吧,要是先生赢了,城门随便先生进出。”
北弥内心忐忑,围棋他会,以前还参加过大学的比赛,拿过全校第三的成绩。但是和刘赤对局,能赢吗?
皇子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而自己只是业余爱好。
纠结了一会儿,北弥坐在了刘赤的对面,不管怎么说,先试试,赢了就是赚,输了也不亏。
北弥拿起黑子放在了棋盘上,刘赤放了颗白子。
两人你来我去,从小心试探,到尝试攻击,最后凶狠的厮杀,疯狂抢夺地盘,谁都不想输。
北弥用袖子擦擦额头细密的汗,下棋很容易看出一个人的性格。他进攻,刘赤就进攻,他防守,刘赤也防守,不让他赢,也不让他输,拖延对局时间,纯粹享受对战的乐趣。
最后,前面的铺垫连在了一起,再落一子,刘赤就要赢了。
刘赤玩的尽兴,笑道:“孤很久没这样下棋了,他们都不敢赢孤。”
说完,刘赤拿起一颗黑子,眼看着要落在棋盘上了,北弥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
技术上赢不了,也可以从物理上来赢啊!
刘赤很意外,他用力一抽手,北弥直接扑了过去,两只手抓着不放。
“先生,你这是……”刘赤看着北弥。
深吸一口气,北弥酝酿了一下情绪,额头靠在刘赤的手上,悲伤的说:“大王,何苦呢?臣已经把心输给大王了,这一子落下去,臣又要输了。您就非要把臣伤的体无完肤吗?”
刘赤的表情没有变化,头顶突然浮现了一串数据,那沉寂已久的破系统终于有点动静了。
北弥看到好感值又开始像霓虹灯一样闪烁,数值在1和0之间来回跳跃,就和吃楚楚可怜丹时一样。
这就证实了北弥的想法。
刘赤很风流,知道怎么戏耍人,也喜欢这样做,但是,他真的铁直,绝不允许北弥有过度行为。就像猫,它会靠近你,蹭蹭你,撩拨你,尽情施展魅力,享受你被它迷的团团转。
但,你要是主动伸手,绝对会挨打。
然而,北弥也不是省油的灯。
大学男生宿舍,除了上下铺木板是直的,其他都是弯的。具体的说就是,每个直男都爱装作风情万种的弯。北弥也不例外,他发起癫来,身高1米9的宿舍长都要惊恐的尖叫,到处寻找趁手的武器,要灭了他这辣眼的妖孽。
今天来找刘赤的时候,北弥就下定决心了。
脸可以不要,命一定得要!
说实话,看小说时,北弥觉得最有人格魅力角色是刘赤,结局最意难平也是刘赤。可在刘赤身边太危险了,这个君主从来不小说剧本做事,捉摸不透。
他就使劲示爱,总会让刘赤破防赶他走的。
“嘶……”脚刚迈入大殿的大臣易通倒吸一口凉气,从他的视角看,北弥这是要来硬的啊!
命都不要了!
他跑过去,大喊着:“大王息怒,大王息怒啊!万不可拔剑伤人啊!”
同时进入大殿的大儒郦文奇则黑着脸,鄙夷的冷哼一声。大王说北弥是可用之才,留着将来有大用。
生性这般放荡!毫无羞耻之心!有才华那更是祸害!留着干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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