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弥到府邸简单收拾上几件衣服,回头就看见了,自己最不想见的人,嘴淬过毒的李医师。
“嚯!瞧你这短命的气色,北大人,你既然是身弱之人,干嘛要出使狄族?他们那地,可远了可艰苦了。”李医师站在门口,不满的哼着气,“大王叫我跟着你一起去,要照看好你的小命,可你这随时要死的样,我哪能照顾的过来啊!”
北弥在内心翻了大大一个白眼,一个想给我喂砒霜,还极其渴望阉割我的医师,能照看好我的小命?
但,戏还是要演的,虚伪的同僚关系还是要维持的。
“我出使狄族,一心一意,全为大王,死那边也无所谓。”
“你还惦记着大王呢啊?”李医师背着小药箱跑过来,“这种痴迷真的对你不好!你想想看,大王不接受你的爱慕,那迟早要把你砍了。大王要是接受你的爱慕,他身子那么好,起码一夜七回郎,就你这小身板受得了啊?”
“七回算什么!十回我都能行!”北弥大放厥词,“大王能这样恩宠,我做鬼也风流!”
“啊?”李医师不敢想象那得死的多惨,“可是……”
“李医师你不要劝我了!我心意已决!只要有机会,我定要把大王吃干抹净!”
“哎,不要命了,真是不要命了!”李医师很担忧,“那你死后尸体能留给我吗?”
北弥:“额……”
“男人是这种死法很少见的!”李医师两眼放光,很激动,“起码得让我弄清楚真正的死亡原因吧,是和普通尸体一样,脾脏破裂而死?还身体疲惫到至极,心脏暴跳衰竭而死?”
北弥礼貌微笑:“我的身子只属于大王。”
思考一会儿后,李医师说:“都死了,他留着干嘛?还不如给我。”
北弥:“……”
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和这人说话!
不!面前的这家伙,就不是人!
北弥沉默的把最后一点物件塞进箱子里,两位仆从上来,抬走,放进了马车里。
北弥和李医师一起走了出去,此时天空黑漆漆的,是深夜。明早狄族王要祭祀,只能现在就出发,不然就赶不上了。
周围的侍卫见到李医师态度格外恭敬,标准的行礼动作,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见到李医师背个药箱,还有仆从主动上来帮忙背。
北弥:“你平时说话不讨喜,大家倒还对你挺敬重的啊。”
李医师很自豪:“那当然啊,不敬重我的人,我从来不救的。”
见北弥的表情有些僵硬,李医师补充道:“北大人,别紧张,你怎么说我都行,大王提前给我加过钱了。他对你,那是真肯花钱啊。”
“但,你也别持宠而娇了。”李医师语重心长的说,“刚才郦大人都跑我这来哭了,你那话说的也太过分了。现在大王那股子新鲜劲还在,能放纵你,以后过去了,新帐旧帐一起算,你就完蛋了。可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样仁慈,看在钱的份上什么都能原谅的。”
北弥很吃惊。
郦文奇跑他那去哭?
就这毒嘴还能安慰人?这郦文奇可真会找人倾诉……
行礼全部搬上马车后,随行人员也都来了,昆老羊见到北弥后深深的行礼,被人押上了一辆马车,毕竟是狄族人,大王对他还有戒心。
北弥看见了暗卫们,都是刘赤的眼线,心里毛毛的,一共有6位,像刘赤那样高大强壮。三个人去了车队最前的马车,另外三个人去了最后面的马车,这样前后包围,更能保护北弥的安全。
除此以外还有50位精壮威武的骑兵,都是英勇善战的豪杰,会护送北弥去狄族那边,或者说,都是来监视他的人。
发现北弥有些不安,李医师安慰道:“为了能快速抵达,这次随行人数就比较少。这样也有好处,如果狄族要杀我们,我们全死了,对代国来说损失也不大。”
北弥:“不是说,两国交战不杀使臣的吗?”
李医师:“狄族那么野蛮的,谁知道杀不杀。哦,对了!大夏有一位公主叫刘姝君嫁到那边很多年,到时候求求她,说不定能饶我们一命。”
北弥,了然,哦,和亲公主啊。
可是,代国和狄族交战多年,狄族王的怒火……恐怕不少都撒到公主身上了,可能她自己也活的很困难,更不要说救他们了。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北弥抬脚刚登上马车,李医师抓住了他的手腕:“你等一下,我给你把个脉。”
过了一会儿,李医师面目难色:“北大人,你今年多大岁数啊?”
“20了。”
“才20啊,哎……”李医师摇头叹气。
北弥生气的用力抽回了手,把个脉,非要露出我要英年早逝的悲悯感!
李医师眉头紧皱:“你弱成这样了,之前还吐血晕倒,怎么还活着呢?我真是想不通!”
“你不要再说了,我要上车了。”北弥发现李医师要跟上来,立马制止,“你去坐另一辆。”
“可大王说要我照看你的小命啊。”李医师还要往上挤。
北弥使劲拦:“我死不了的!你别上来!”
“行吧,看在钱的份上,听你的。”李医师走了,到也没生气,反而挺高兴的,又可以不工作还有钱拿了。
人员都坐好好,马车开始行驶。到城门口时,沉重的大门缓缓开启。离开时,北弥掀起车帘子回头看了一眼那巍峨的城墙,自己居然就这样离开了,感觉很不真实。
放下帘子,北弥缩回了座位,大王亲赐的车就是不一样,座位都有丝绒垫子,这样车颠簸,人却不会感觉到太难受。
独处之时,倦意顿起,今天真是大起大落的,整个人都要累垮了。
打了个哈欠,北弥闭上了眼睛,决定小憩一会儿。
醒来时,耳边的车轮转动的轰鸣声没有了,也不颠簸了,车队停止前进了。北弥疑惑的从车上探出头,马匹都在吃草,大部分骑兵把披风当做被子裹在身上,躺在草地上休息,只有少数骑兵在站岗。
应该是中途休息,一直跑的话,马会累死的。
北弥笑了笑,这倒是逃跑的好机会,抢来一匹马,骑上,一鞭子抽下去,冲到夜色里,他们都追不上。
从车上跳下来,北弥舒展一下身子,夜晚草原空气虽然有些冷,但很清新,到处走走也不错。
脚步才迈开,一股力量冲过来,直接把北弥推回车里。后背撞在车厢上,痛的北弥倒吸一口冷气。
“先生,这是要去哪里?”一个身影迅速靠近,啪一声,手臂撑在北弥的耳旁。
车里太黑了,北弥只看见这人是暗卫的打扮,声音听着很熟悉,北弥认出来了,是刘赤!
北弥:“啊……啊……大、大王?”
刘赤:“嘘!小声点,他们不知道孤来了。”
北弥的心脏咚咚狂跳,一方面和刘赤单独两人在狭小的空间里,还靠这么近,本身就很恐怖。另一方面,刚才刘赤绝对以为他是要逃跑啊,可他真没有,要逃也要做完任务再逃啊!
“您为什么?这、这……没必要啊!”
刘赤的声音带着些笑意:“你不是说,孤只是纸上谈兵,没有深入过草原吗?孤这不就来了嘛。”
呼吸惊慌的停顿了一下,北弥解释:“臣说的是那些武将,没说您啊!”
接着,北弥马上反应过来了,代国的最高决策者是刘赤,武将们的作战策略也要经过刘赤的同意,自己骂全体武将,等于骂大王啊。
哎!
这事整的!
耳畔咚咚直响,心跳声吵的要命,北弥真想一把捏住这玩意,让它别跳那么用力!烦死了!
“先生,还是很害怕孤啊……”刘赤拖长了尾音,听起来慵懒又有些无奈。
“大王您误会了!”北弥开始扯谎,“臣这是太高兴了!”
“是吗?”刘赤又靠近了些。
黑暗中,北弥根本看不清楚刘赤的表情,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对方的发丝落在北弥的脸上,感觉痒痒的。初冬的草原夜晚微寒,散发的体温更加炙热明显,仿佛身旁有个热乎乎的暖炉。
“那孤可以试试先生吗?”
双眼适应黑暗后,北弥终于看清了点东西,刘赤的胸膛近在咫尺,紧致的锁骨,突出的喉结,都清晰无比。刘赤的食指勾在交领处,一点点的往下拉,蜜糖色的肌肤开始展露。
他这是要干什么啊!
北弥内心警铃大作,脑子一片混乱,五感反而更加敏锐,他可以闻到刘赤身上带着淡淡的酒香和皂花干净的味道……不得不说,他真的很会!
活了这么多年了,北弥是第一次感受到男人也可以这么吸引人!
耳边传来刘赤低沉沉的笑声。
当然啦,这个自恋狂喜欢用魅力把人耍的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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