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死而复生

“姜府?”听到姜府的名字,胡老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敢问女郎和姜氏是何关系?”

阿涂温声解释道:“并无关系,我与师兄来离晋办事,暂时借助在姜氏别院。”

胡老眼中的光亮暗淡了下,懂六爻又住在姜家的女郎,他还以为......勉强收起自己的失落,他拱手说道:“哦,好,有劳女郎了。”

无影见风林隐主仆也要跟着一起离开,便不阴不阳地嘲讽道:“风林家主不是来查案的么?怎么这么快也要离开?”

卫斐见他语出不逊,也不甘示弱地回击道:“这路又不是你家的,我们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关你何事?”

无影还没反击,不料胡老却抢先开口了。一反刚才的温和有礼,此时他冷硬地似是面对仇人, “老朽眼拙,竟然没认出几位出身豪阀世家,鬼谷虽大门四开,但却不欢迎世家中人!女郎的好意心领了,但是我鬼谷众人绝不会接受世家的施舍。诸位还请速速离开,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胡老的忽然翻脸让阿涂几人有些摸不到头脑,无奈人家已经下了逐客令,他们即便不愿也只得离开了。

几人走到台阶上的洞口正要离开的时候,风林隐忽然顿住了脚步。

“稍等下,你这个是从哪里得来的?”他忽然指着大头脖子上挂的一个木牌问道。

大头摸着脖子上的木牌,奇怪地问道:“你是说这个么?”

风林隐:“对,你从何处得来的这个木牌?”

大头眼睛转了转,煞有介事地说道:“这个有人送我的,他说这是个无价之宝。您若喜欢,我也可以转给您,不过这价钱嘛.....”

虽然明知道他在胡说八道,风林隐还是对着卫斐吩咐道:“给他些银子。”

卫斐倒也干脆,拿了个银锭子扔了过去。大头没想到对方出手如此阔绰,立刻眉开眼笑地把木牌也摘下送给了风林隐。

风林隐接过木牌,木牌并不规整,质地也很粗糙,甚至边角上还有毛刺没有打磨掉。他把木牌翻过来,看到上面歪歪扭扭地刻了一个字:“江”。

风林隐疑惑问道:“给你木牌的人可有告知他的名姓?“

大头摇了摇头。

风林隐想了下又继续问道:“那他可有何特征?”

大头连连点头,“有,有,他脸上的皮肤全被毁了,右手也不利索,我爹说他好像被人割断了手筋。甚至他话说得也不是很利索,我们费了好大劲也没听清他说得是什么。”

听到他描述之人的惨状,在场之人都觉得背后有些发凉,这是犯了多大的过错才被如此折磨?

风林隐和阿涂对视了一眼,又问道:“那你在何时何地见到的他?”

大头挠了挠头:“很久了,大约,一年前吧,我和我爹从羌山那边逃难过来。就在离羌山不远的小路边遇到了他,他当时似乎在躲避什么人......”

羌山,江,向江!

风林隐震惊,三年半前向江不是就已经死了么?向家那边这几年没有任何关于向江的消息,众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一个已死的人,为什么大头会在一年前会遇到他?

如果他没死,听大头的话中的意思,他现在过的很是不好,那为什么不回向家?就算他心中有愧,但是公子漾并无事,最多不过责罚一二......

一时间他脑中头绪纷乱,只默默地跟在阿涂等人后面走出了山洞。

出了山洞,光亮晃人眼,风林隐这才缓过神来。看到正要上马车的阿涂,风林隐连忙唤住她,“阿涂。”

阿涂不解地回身看他。马车下郎君眉眼如画,温言问道:“我可否搭你的马车?今日路不好走,骑马属实不便。”

听到此,卫斐的白眼都几乎翻到天上去了。自家主子这是说的什么话?他自幼练武,五岁便精通骑术,为了要搭女郎家的马车,竟然连骑马不便的说辞都搬出来了?自家主子真是,为了阿涂女郎,可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无影也难得和卫斐一致,心内吐槽不止。

他虽然不懂二公子为何在面对女郎时犹犹豫豫的,但是他的心意,是个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所以对于自己主子输给了风林隐,尤其是他还是如此厚颜之人,无影心里说什么也不能接受。

不理会两个侍卫的内心戏,阿涂坦然答道:“嗯,好。”

等风林隐上了马车,阿涂才觉得有些尴尬,两人上次不欢而散,她现在还没想好要怎么和他相处。

看着端坐在马车上的阿涂,风林隐垂下了睫毛,唇边带了一丝苦笑问道:“还在生我气么?“

“没。”阿涂说完便不知道说什么了,便继续安静地坐着。

风林隐抬头望向她,眼眸似湖面的波澜潋滟,他微笑着说道:“这几日我想过了,上次是我不好,我嫉妒白泽能时刻在你身侧,一时言语有失。我实在是,太怕他会抢走你了。这才惹恼了你,你,可否原谅我?”

阿涂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说,不自觉地摇了摇头。

见阿涂摇头,风林隐不由地一阵紧张:“那......”

见他误会了,阿涂赶紧伸手阻止:“不是这个意思,上次我做的也不好,所以也无所谓原谅不原谅。“

听她如此说,风林隐笑容更盛,“但总归是我的不是,我请你吃好吃的赔罪如何?“

阿涂也笑了,温声提议道:“那我要吃你亲手做的肉丸汤。”

“好。”风林隐继续说道:“不过,我一事相求。”

阿涂:“何事?”

风林隐:“以后如果我们再有争吵,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见阿涂没明白,他又耐心解释道:“被你冷落的日子实在是不好受。”

听着他的话,看着他眼神中的淡淡委屈,阿涂心头微颤,自己之前说的话确实过分了些。

她点点头,声音轻快:“好”。

得到她的承诺,风林隐心里轻松不少。

听着车内的笑声,无影叹了口气,自家主子要是有风林家主一半主动,也不会至今仍是孤家寡人一个了。他扬鞭抽了下前面的马,现在他能做的也只有让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更少一点儿了。

卫斐骑马跟在马车旁边,看无影一脸的黑线,他可是乐坏了,高声笑道:“阿影啊阿影,这条路可不止一两个时辰呢,够说一箩筐的话了,着急也没用啊。”

无影正愁怒火无处发泄,听到卫斐的风凉话,立刻竖眉喝道:“阿影可是你叫得的?”

“我又没和你说话。”卫斐仍旧乐呵呵地,他拍了拍腰间的刀,又说道:“我和我的阿影说呢。”

“你?!”无影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差点儿忘了,卫斐那把破刀也叫阿影。

卫斐见他生气,更觉有趣。

这几日风林隐把自己关在府中,他也跟着不能出门,谁知今日刚出门便遇到了阿涂几人。看主子和阿涂女郎的样子,两人之间的误会应该是解开了吧。

他此时心情畅快极了,抬手随便抓了一片柳叶,就着柳叶吹了一首小曲。曲子不复杂,胜在欢快,连一旁咬牙切齿赶车的无影都不自觉地放松了不少。

车厢里,确实如卫斐所料,阿涂也把前几日自己被毒蛇咬了一事也讲给了风林隐。

风林隐听后一阵后怕,他千防万防没想到还是让阿涂中了招。他神色郑重地问道:“你是说,你见完王后就中毒了?”

阿涂看着风林隐的眼睛,无比认真地说道:“嗯,虽然没有直接证据是她做的,但是我怀疑她。”

风林隐听后一脸恍然,说道:“难怪上次见你,你会生气,其中也有这个缘故吧?”

阿涂:“嗯。不止这些,她还同我说了很多你们过去之事。”风林隐忽然一把把阿涂拉到自己怀中,用下巴轻轻抵住阿涂的额头,温声解释道:“不管她与你说了什么,你都可以不理会.......我们两家算是世交,所以长辈做主定了婚约。遇到你之前我觉得娶谁都一样,所以也未曾反对。遇到你之后我才发现,原来与所爱之人在一起是如此美好之事。我很庆幸,她退了婚约,这才让我有机会遇到你。”

阿涂点点头:“嗯,我信你,只是有一点,我很不解。”

风林隐:“什么?”

阿涂:“不是她提出的退婚么?为什么我觉得她似乎并不甘心。”

风林隐:“我也不知,但是不管是因为什么吧,她甘心与否都和我们无关了。至于她下毒一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如果真是她,我也定让她给你个交代!”

“嗯。”阿涂轻轻点了点头。

风林隐的手上还握着着刚才的木牌,刚才光顾着和阿涂解释清楚误会,并没有注意到,此时木牌的木刺已经刺入了他的手掌。

他盯着被血珠染红的木牌,总感觉这个木牌后面藏着一些秘密。

看着风林隐手上的木牌,阿涂问道:“这是什么?”

“我也不确定,”风林隐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曾有一个朋友,他名字中也有一个江字。”

阿涂:“是谁?”

风林隐迟疑地答道:“向江,公子漾的长兄。”

又是向家的人啊?阿涂忽然觉得有些无趣,便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从未听说过向家还有个儿子,我以为就公子漾一个独子呢。”

风林隐摇了摇头,说道:“那是因为所有人都以为向江已经死了,死在了三年半前。”

阿涂疑惑问道:“可是大头不是说他一年前才见到此人么?”

风林隐:“嗯,所以我也觉得很奇怪。”

一个三年以前的死人怎么会在一年前出现呢?总不会是死而复生吧?

“难道是招魂?!”想到这儿,阿涂立刻有了精神,她好奇地问道:“那他是怎么死的?”

风林隐沉默良久,直到阿涂再次询问,他才缓缓开口说道:“被我亲手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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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巫阿涂(折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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