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杀母仇人

小尼姑走到大殿的佛像旁,用力按下佛像的左脚,然后就听到了一声石门被打开的声音。没一会儿,隐卫就从里面把一身尼姑装扮的陈枳押了出来。

看到来人是阿涂,陈枳眼中渗透着恶毒,“是你?!”

看着身着灰色布衫,一身狼狈地被隐卫押着的陈枳,阿涂忽然觉得眼前之人十分地陌生。明明很久之前她们还曾一起参加过宴会,甚至也曾一起茶馆里喝过茶的。那时的陈枳虽然身在深渊,但是眼神远没现在这般,如深潭一眼望不穿。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她呢?是崔氏那几年的炼狱生活?还是她那纷纷不平的嫉恨之心?

好半晌,阿涂才平静地张口道:“好久不见啊,崔少妇人!”

听到这个让她想起所有耻辱过往的称呼,陈枳立刻愤怒地高声吼道,“住口,贱人,不准你这么喊我!”

“啪”地一声清脆的响声在殿内响了起来,众人都她们二人望了过来。看到阿涂竟然直接动手打人,所有人都傻眼了。这女郎还真是.....能动手就绝不吵吵啊......

陈枳抬手摸着自己打肿的脸,不敢置信地瞪向阿涂,“你,竟敢打我?”

“我如何不敢?!”甩了甩手腕,阿涂轻蔑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啊?竟敢在我面前叫嚣!现在捏死你对我来说,就如同捏死一只蝼蚁!这一巴掌是为你之前多次设计害我!”

“啪”还没等陈枳反应过来,阿涂第二巴掌已经扇了过来,“这一巴掌是为被你害死的阿莬。”

“这一巴掌是为被你害死的端阳郡主!”阿涂反手又是一巴掌。

“你想杀了我?你就不怕.....”陈枳捂着自己被打了肿了的脸,咬牙威胁道。

阿涂听到这话,直接气笑了,“怕谁呢?崔氏已经覆灭,再无人可护你,哦,不对,崔氏即便还在也不会护你!至于陈氏,你亲手杀了阿莬,陈氏也不会再容你!还有谁会在乎你呢......”

听着阿涂的嘲讽,陈枳沉默着一言不发,只倔强地盯着她。

阿涂:“ 哦,对了,你若是指望等公子漾的话,也可以趁早死了心了。以我对向夫人的的了解,为了向氏的名声,她也不会让他再与你沾染分毫。”

“你胡说!!他才不会弃了我......”陈枳忽然凶狠地吼道。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什么人是在乎她的,恐怕也只有公子漾了。

“我是不是胡说你明日自会知道,把人押走。”懒得跟她浪费口舌,阿涂直接命令隐卫动手押人。

“等等!我有话说。”陈枳见隐卫要来拉自己,立刻高声喊道。

阿涂抬了抬手,示意隐卫让她说完。

“当初你说要我知道自己该走哪条路就好,”陈枳的神情又哀伤又愤怒,“可是我本就无路可走!陈氏明知我的困顿就不相救,我又能走哪条路?”阿涂当初嘲讽她的话日日夜夜在她耳畔想起,尤其是当初害死阿枳的那晚。为了让良心安定,她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她本就无路可走,这一切都是老天逼得。

似乎看穿了她的纠结与痛苦,阿涂皱了皱眉,还是开口说道:“如果当初你直言相告,我会帮你。”

“我不信!你胡说!”陈枳忽然癫狂了起来,“我的至亲都舍弃了我,你一个陌生之人又怎么会帮我?!”

阿涂:“随你信不信都好,不管你当初是因何作恶,犯了罪就要承担恶果。”心暗之人看不见光明,阿涂实在是懒得与她多废话。挥手示意隐卫把人带走。

陈枳看着她又如此轻慢自己,立刻受了刺激一般死命地扒着尼姑庵的殿门吼道:“姜涂,你本卑贱如尘泥,我才应该是那清风明月。要不是靠着白泽和风林隐,你以为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你凭什么高高在上指责于我?”

“就凭我从未害过无辜之人!!”阿涂转过来身来,看着她副疯婆子的模样,平静地说道:“你自诩甚高,认为自己运气不好,所嫁非人,便把所有的磨难都怪到别人身上!却忘了,你遭受的磨难本就不是我们造成的。对于毒打你的崔楠你不敢反抗,可对于帮你除去了崔楠的我,以及把你当亲生女儿的陈夫人你反而恨毒了,你还真是不知好赖,心如蛇蝎!现在想来,你跟崔楠倒是还真相配!”

“你杀崔楠又不是为我?还有陈氏不过是趴在我父兄血肉上享受荣华的蛆虫。他们拿走了本属于我的郎君,富贵,荣耀,把我推入崔氏那等虎狼之窝。评什么还敢要求我感恩戴德?”陈枳面上疯狂之色愈发明显,“你们都是一样,本就该被我踩在脚下!每次被你居高临下的鄙视,都是对我的一次凌迟!”

看着她如此疯魔,阿涂心中充满了厌恶,说出口的话也是半分不留情面,“你实在是想多了,你陈枳我还不放在眼里。”

说完挥手让人把这个疯子直接压下去了,对这种人,真的是多说一句都是浪费时间。

*****

天刚亮的时候,风林府的门房小厮打着哈欠出来门,刚准备把门口挂着的白灯笼取下来,便看到门口乌泱泱地站了一大群人。除了围观的百姓,中间是一群黑衣人和被绑着双手的十余个尼姑。

见风林府的人出来了,京墨走上前说道:“毒害端阳郡主的人已经抓到了,烦请通知风林郎君。”

听到门房的通禀,风林隐手上顿了顿,才开口问道:“送人来的是何人?”

门房小厮:“听说是姜氏的人。”

风林隐:“好,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冷衣:“主子,要去看看么?”

风林隐点头,随即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看着他步伐越走越快,冷衣不禁摇头心道:“既然忘不了人家,为何还那么对人家?!主子的心意真是多变!”

到了门口,风林隐在人群中没有看到阿涂的身影,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京墨上前一步,对着风林隐和刚刚赶到的陈氏兄妹说道:“我家女郎说了,端阳郡主和陈莬女郎都是她害得!人我们就交给诸位了。”京墨说完把陈枳一把推了出去。

看着跌坐在地上的陈枳,风林隐沉声问道:“你说害了我母亲和阿莬的是她?”

“正是!”京墨拱了拱手,说道:“人我们已经送来了,风林家主自可甄别女郎话的真伪,告辞!”

陈氏兄妹此时也得了消息赶了过来,待客堂内,陈季书就对着风林隐讲述了阿莬遇难后发生得事。

“阿莬是她所害已经确凿无疑,姨母很可能也是。”陈季书暗恨,“如果当初没有放走她就好了,那样姨母就不会死了。”

冷衣正好也回来了,听说风林隐在待客堂,也寻了过来,“主子,查到了药的来源了!”

推开门,她才注意到陈氏兄妹也在,忙行了礼,踟蹰着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风林隐:“说吧,这里没外人。”

“是!”冷衣对着风林隐禀告道:“离晋的药铺中,只有向氏的药铺采购了仓颉银花,我们的人已经在查,假以时日必能找到买家。”

一直沉默的陈妩忽然说道:“不必查了!”

冷衣不解道:“为何?”

看着风林隐和冷衣都望向了自己,陈妩脸色苍白地说道,“因为陈枳是公子漾的外室!”

听到这句话,风林隐脸色也是愈发的阴沉,他怎么也想不到,害了自己母亲之人竟然就在自己身边。其中一个还是他的至交好友!

“欺人太甚!我这就去把人提来审问!”冷衣说完转身就走。

风林隐看向陈枳,冷声问道:“我母亲可曾刁难于你?”

陈枳脸色苍白,摇了摇头才艰难地开口道:“不曾。”

风林隐:“那是我有何对不起你的地方?”

陈枳继续摇头,“不曾。”

“那你为何要毒害我的母亲!” 风林隐低声吼道。

“哈哈哈,那要问问你自己啊?”陈枳跪坐在地上,眼尾挂着眼泪,又哭又笑地说道。

风林隐:“把话说明白!”

陈枳望着他,眼中带着痴迷,“阿隐,是你帮我从崔氏那个火坑里拉了出来,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你这么好的人,本应是高悬的明月不染尘埃。可是你为何要与那寒门女纠缠不休?她配不上你,我只不过是想帮你认清这一点儿而已!”

陈妩也厌恶地看着她,“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这又与你毒害姨母有何关系?”

“最初的时候,我没打算害郡主,毕竟她是阿隐的母亲,”陈枳回忆道,“那时候我来给阿莬送嫁,遇到了公子漾,他说他爱慕我......我从未被人如此爱慕追逐过,我想留在他身边。可是我这样的身份,是没办法留下来的。端阳郡主喜欢我给她按摩,后来我终于想到,如果端阳郡主留下我,我就可以和阿漾在一起了。于是我便在她的茶汤中加了一些会加重头痛的药.....”

“你竟然如此自私,为了一己情爱,竟然如此恶毒?”陈妩简直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是自小温柔的堂姐。

“为了一己情爱?”陈枳冷笑道,“你们有那么多人爱着,哪里懂我这没人疼爱的痛楚?!”

风林隐:“后来呢?你为何要给我母亲下仓颉银花之毒?”就是因为这个毒,才逼得他对阿涂也有了怀疑。

陈枳:“我刚才说了呀?我见不惯那卑贱寒门每日纠缠于你,更见不惯,你为了她而难过!她配不上你,可是你怎么都不明白这一点。那等贱人,怎配得到你?可是我没想到,哪怕隔着旧怨你都不肯放弃她。既如此,那边只有在你们之间添些新仇了!”

“你真是个疯子!”听着她的话,陈季书忍不住出声骂道,“你也知道阿隐帮了你,你竟然杀了他母亲,陈氏怎么出了你这种恩将仇报之人!”

“只是为了离间我们,你就下毒害人?”风林隐简直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陈枳抿着嘴,不再说话,只是倔强地看着堂上众人,眼中满是不服。

风林隐声音冷肃,“既如此,一命换一命,就用你的命给母亲偿命吧!”

就在陈枳要被押下去之际,小厮进来禀告道:“主子,向氏家主求见。”

片刻后,如今已经是家主的公子漾走了进来。看到他进来,陈枳也有些动容。自己现在名声尽毁,还背了人命,即便他不来,她也能体谅。只是没想到,他真的会来。

“向家主,你今日不是替我的杀母仇人求情的吧?”风林隐的声音满是戾气。

公子漾:“是。阿枳现在是我的女人,还望隐兄放她一马。”

风林隐挑眉看他,冷声说道:“杀母仇人,换你会放么?”

公子漾:“阿枳就算是凶手,也得廷尉府问询后才可定罪。隐兄,你不会是想滥用私刑吧?”

“你果然是长大了,居然都学会威胁人了。”风林隐眸色深沉,“就算我滥用私刑了,你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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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巫阿涂(折明月)
连载中提笔为念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