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山,是星际最大的、也是最不可撼动的海盗组织。他们遍布全星际,不与任何国家结盟,平等地杀穿每一个看中的地方。
四国联邦恨得咬牙切齿,派出军队与他们交手无数次,但赢的次数屈指可数。与危山对战惨败把联邦许多军将钉在了耻辱柱上。
寥寥几次胜利,也不过是把危山六把手之一的美人花Elyre抓了,还是梅家大少亲自抓的人。
但很遗憾,美人花跑了,还反客为主把他们的梅上将抓走了。
联邦一口气还没顺畅就又被梗住,又不知折了多少兵力才勉强将人救回来——虽然大部分靠的还是梅上将本人的聪明才智,否则来救援的小队早就全军覆没。
打又打不过,惹又惹不起,流氓做派的海盗危山虽然可恶,但平等地创死每一个人,没有例外,联邦诡异地被哄了。
至此不再主动出兵讨打,跟个乌龟一样,被危山戳一下,才象征性地冒个头表示自己要怒了。
海盗不过是变相的流氓商人,别人的买卖靠谈判桌上的唇枪舌战,海盗的买卖很不讲理,直接抢。
但危山不太一样,他们还是做正经买卖的,只不过他们的买卖跟强买强卖没什么区别。
钱么,联邦不缺。
只要危山不涉及权,四国高层根本不在乎他们。
因此虽然危山恶名在外,但与其合作的各国贵族并不少。
今日的风雪渐平,但积雪还是足有半人高。
戚词咬着在饭堂里被挤得只剩半块的压缩饼干,晃晃悠悠地走在被推雪机器人铲出的一条道上,脑子里还在思考着最近搜集到的有关于危山的信息。
危山的创始人Mot,神出鬼没,自百年前创立危山后便把大小事宜交给了他手下的六把手,自己也不再露面。
现有的资料里也找不出有关他的别的信息。
不知是他办事从不留下半分踪迹,还是他的信息早被有心人抹去。
他想的入神,没留意到后边逐渐接近的吵闹声。
走路要看路,不然容易被创。
戚词猝不及防被树雪盖了满头,顿在原地,他晃了晃头,把雪块甩掉,随后才自然而然地抬起头去看罪魁祸首。
那是一只**的老鹰,翅膀上湿意太重,导致它飞得极度不稳,一把撞在了树枝上,卡住了。
“小——鹰——”
熟悉到令人头疼的声音殷殷切切,戚词暗自叹一口气,转过身去看真正的罪魁祸首。
“方祖,你在干嘛?”
严方祖伸出去挽留的手顿时僵住,他悻悻站直,看着身上还沾了不少雪的少年唯唯诺诺:“咳咳,这不是给小鹰训练嘛,对不住对不住,都是误伤、误伤。”
敢情之前说让老鹰去游泳这件事不是随口一说的?
“方祖,它是飞禽。”戚词试图敲醒这位人高马大的哨兵。
严方祖已经开始在爬树了,他闻言回头,神情格外理所当然:“我知道啊。”
戚词:“......”你知道个锤子。
“哎,我老爸说过,万物都是会进化的,小鹰现在不会游泳,没关系,多练练总会成功的嘛!”
四肢发达的哨兵很快就解救了他可怜巴巴的精神体,随手收进了精神域,随后轻轻松松往下一跃,稳稳落地。
就是飞溅的雪块又“啪”地甩到了戚词的衣袖上。
戚词:“......”
严方祖又大惊小怪地道歉。
戚词无奈扶额,把他胡乱擦拭的手挡开:“不用管,习惯了。”
他们二人已经有一周没见过了,最近都各自忙着准备机甲大赛的事,忙得昏天暗地,根本没机会碰上。
严方祖伸手一揽,搭住了戚词的肩,推着人一起往前走。
“唉,你看看你,又瘦了。”严方祖长吁短叹:“我不在,梅二少怎么照顾你的?”
戚词睨他一眼:“他没义务,你也没有。”
而且到底谁照顾谁?
严方祖在的时候一天天的闹腾得厉害,不少烂摊子还是戚词处理的。
非要说照顾,严方祖才是那个不省心要人照看的。
严方祖咳咳几声,“那他不是欧皇么,你们俩......碰到的时候,真的不会互相抵消掉?”
戚词:“......你家的基因真的没有突变吗?”
“当然没有!”严方祖义正言辞,随后又轻轻补充了一个“吧。”
戚词失笑摇头。
严方祖消停了一会儿,又管不住嘴道:“虽说是搭档要打配合战,但也不至于往死里练吧?我听敢子说,梅二少总是早出晚归的,连周末都去训练。”
戚词抬起眼看他,“敢子?”
严方祖骄傲地仰起了头:“我的天命之导!”
戚词觉得他大抵是没救了,“人家姓阚。”
就这样还没被打,严方祖也是命大。
严方祖憨笑几声,羞涩的模样看的人想抽他:“他生气起来真可爱。拿精神力抽我的时候也好可爱噢。”
戚词:“......停,我不想听。”
严方祖拍了拍他的肩膀,贱兮兮地问:“说实话,梅二少打你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很爽?”
“我不会打他。”清冷的嗓音在他们侧边响起。
严方祖一个激灵,连忙放开戚词,规规矩矩站好。
背后说人闲话,果然是会被正主抓到的。
戚词方才还一副懒洋洋的模样,见梅央环手靠在梅树下,视线一瞬不瞬地凝着他时便悄悄红了耳尖。
还不等他开口,严方祖便格外善解人意地把戚词一掌推了过去。
戚词几个踉跄,被人稳稳扶住。
身后严方祖欠揍的声音越溜越远:“你们聊,我也去训练!”
戚词:“......”迟早教严方祖做人。
梅央接住他后便松了手,他还是一贯地没有什么表情,霜雪般冷冷清清,但对戚词开口说的话却总是很真挚。
见戚词呆愣愣的,便又重说了一遍:“我不会打你的。”
这句话算上今天他一共说了三次。
戚词莞尔:“我知道。”
向哨互殴并不常见,但也不少见。然而毕竟是搭档,这种闹着玩似的互殴其实更像是一种亲昵的**。
但梅央似乎觉得这是一种非常不妥的打架。
这样一副认真保证的模样,可爱得让人不自禁微笑。
......可爱?
戚词微微收敛了笑意,严肃地想,自己肯定是被严方祖传染了。
梅央不知他想了些什么,神情一变再变的。
两人并肩而行,周遭的人越来越多,但都非常默契地离他们一段距离。
看过来的视线好奇中带着打量、惊叹中带着唏嘘。
不过两人都不是会在意他人目光的,他们安静并肩时宛若岁月静好的一幅画卷。
自从尖塔出来后,他们便投入了日复一日的训练当中。期间戚词的精神域几近崩溃几次,但梅央总能从死神手上把人抢回来。
括弧一直待在梅央的精神域里,整日病恹恹地昏睡,句号便也缩成一团,和它依偎着。
梅央的精神图景是冰冷的雪原,虽然稳定,但缺少生机。
帮助戚词疏解精神力时总会不经意染上一些属于戚词的精神丝,梅央没有驱赶它们,而是任由它们进入自己的精神域。
于是十里冰川里有了温暖,弱小赤红的火苗四处溜达,既没有被扑灭,也没有将冰川烧融,二者平和共存着。
两人对这些无法解释的默契保持了默契地沉默。
戚词知道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但梅央显然也不记得了,所以他没有开口。
而梅央在等他开口。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等多久。
他们心照不宣地对戚词的身体状况避而不谈,将精力放在每日的训练里,但每次戚词昏迷的时候,没人知道梅央是怀着怎样的心态和克制在危机四伏的精神域里把血淋淋的少年一遍又一遍抱在怀里安抚。
戚词伤得很重,梅央也病得不轻。
关于严方祖为什么没有询问戚词床榻上的血。
他们日常的训练是很残暴的,吐血半残这种事很常见,一般医疗仓躺躺就差不多了。
所以严方祖看到那些血的第一反应是戚词又在训练时受了伤,但应该不会严重。他只是发烧感冒了,会治好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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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2.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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