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鸿月见证宋家村又一次四季变换,华玮安全归来,再度离开,商队出发那天边绵延不绝一公里,带着全村人的希望,奔赴大康朝全国各地。
进入夏天,天气越来越热,降几场雨后,草木十分茂盛。
红薯已经种进去,犁地的黄牛犁出沟渠,族里青壮年合理将肥料洒进去,黄牛皮呈棕红色,暖阳落在它饱满匀称的体型上,皮毛十分光泽。
华仲亮此前将煮熟的给每一人族老一份,族里商量后,还是决定先在族里搞,毕竟是新物种,不太稳定,一旦出意外,风险过于大。
其中,年纪最大的族老堂曾祖自己的地,这个堂曾祖和自己已经去去世的堂曾祖是堂兄弟,这个地就是这群善良山羊的主人。
华鸿月在村里见得少,但是常在山里见到。
远处山丘上散养的山羊哞哞叫着,悠闲吃草,和它们主人的感觉一样。
山羊群的主人是村里的孤寡老人,按辈分算,华鸿月叫堂曾祖。
老人青年丧子,老年丧妻,年纪大后独身被族里供养者,虽然不富裕,但也有一口吃的,依然每天放羊。
脸上的褶子幽深,眼神明亮,华鸿月第一次见到就觉得不简单。
看久之后,华鸿月忍不住问这位堂曾祖。
实在好奇这群山羊如何养的如此膘肥体厚,春节的时候吃过,真的很好吃,爷爷说能吃到那是福气,都是羊肉特供县城最好的酒楼。
听完堂曾祖讲解完,华鸿月脑海里浮现出春节吃到的羊,“山羊放养、天然草,肉质鲜美优质”。
华鸿月每个问题都问在点子上,是他自己琢磨出得来的。
很喜欢这个聪慧、敏感的小孩。
二人多是互相不打扰,过了几天再碰到华鸿月,带给华鸿月一张卷纸,是一幅画。
惊天为人!没想到这么出现会出现类似简笔画、小人书插画的东西。
毛笔粗粝的线条勾勒出女孩子在大树下看麦田,及其简约不细致。
但意外的生机勃勃,华鸿月惊讶于自己在别人眼里的样子,自己看自己,感觉非常奇妙,她心里也有一种莫名的生机感。
“谢谢太公,我很喜欢,您画的我我很喜欢。”华鸿月小心翼翼收起来。
太公还开玩笑问“漾漾,你看我能不能去做工不?”
华鸿月会点头,“堂曾祖,怎么不可以呢?只要你想,作坊还真却一个作画的。”
“哈哈哈哈!”
华鸿月没有看见老人眼底的思量,只是在之后发现老人的羊少很多,每天放羊的时间也变少。
就这样过了又一个春天,5月末的一个清晨,华鸿月醒来,打了一套拳,双胞胎最先醒来,竹儿和兰儿赶紧给双胞胎换尿布,他们开始大声哭喊,华珩和崔茵娘也醒了,刚踏进门,双胞胎跌跌撞撞冲过来,“姐!节节!姐!杰杰!”婴儿婴语很激动。
“到姐姐这里来。”
华鸿月以前抱不动,现在一手一个,分别亲亲弟妹的脸,无“齿”之童有样学样,华鸿月左右脸留下两坨口水,“姐姐去学堂,晚上见。”
一个人的到来打破家里的宁静。
他特意挑选无人的清晨,趁着天刚亮进村子,村里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穷但精致”。
黄土地都十分整洁,还有还在门口铺装,在门口种花,但还是那些房子,掉的墙皮也没补,总之,整体透着一丝矛盾。华瑾内心不解。
好像还能闻到一股浓厚的香味,华瑾自然不知道。矛盾在于有华仲亮这个里长,家家都很低调,每家每户都藏富于家。
香味正在半亩地晒得酱油,村子后面的荒地正在改造成作坊群,大缸散发着香味飘几里远,里面晒得酱油已经是十里八乡必不可少的调料,就是单独拌面香的足以让人乍舌。
舍得的人家每月吃一顿猪肉,酱油烧的葱炒肉刚上桌就一瞬间就能抢完,拌面吃、卷饼馒头和饼吃最是一绝。
最让人难忘的还是作坊食堂,这个食堂管中午一顿饭,人间美味,去县城吃一次酒楼也就不想去,那土豆烧红烧肉加上酱油,拉高所有人的幸福感。
却没想到撞见早晨去作坊的时间。
“乞丐?大清早来要饭?”华瑾低着头往前走,在外可以不要脸,进家乡莫名来的羞耻感。
“衣服比县城里的乞丐还要破,看着不想,还背书箱。”
“我怎么觉得有些眼熟。”
“不是村里人吧,都刚出去。”
“不对,不对,就是眼熟,是里长家二小子吧!”
“还真想,不过咋瘦成这样。”
“里正家今天要变天。”说的人面露期待。
“赶紧走,你还想去看不成。”
“你别说,七八了吧,二小子走那次真是是精彩,比戏文好看。”
“快说说说。”
“来不及,下次再说。”
“你小子,就知道吊人胃口。”
人群走远,华瑾都来不及思考这是去干啥,没拿锄头之类的,都穿着一样的衣服,这是要去干什么。
一瞬间的疑惑,抬头看见前面的房子立刻烟消云散。
心是胆怯的,六年时间,走遍处西北所有地方,这次回来,不打算出去,向父亲请罪,如果得不到原谅,他就去堂曾祖家蹭住,县里房子的钥匙已被父亲没收,说是要给他儿子,无家可归,属实凄凉。
在路口停下,颠颠身上的木架,走到门口坐下,等待太阳出来然后开门。
“吱呀!”
华鸿月打开门,等着华鸿准出来,天空月亮很淡,东方红色的云在酝酿新的一天。
转头和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双目相对,乞丐很特别,傍边还放着一个远途旅行的书箱。
“你是?”
华瑾万没有想到有人忽然出来,刚坐下舒口气,“你是?”二人同时疑惑。
“我叫华鸿月。”
“我叫华瑾。”
“二叔好,我爹是华珩。”
华瑾惊讶的站起来,“你是珩弟的孩子,一别几年,珩弟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华鸿月微微颔首,“二叔,你不进来?”
华瑾苦笑摇头,华鸿月不问,也不勉强,俩人相看无言,华瑾试探地问,
“你爷爷最近心情如何?”
华鸿月想了想,最近抽穗的麦子颗粒比往年多,红薯土豆都生长的不错,
每天背着手回家,还会哼着戏曲,“挺不错的。”
“来了来了。” 门里声音由远及近,
华鸿月听见门里传来的声音,忽然自动向左让出正门位置,下一步,一个人跑了出来,看见衣衫褴褛的父亲,开心的笑容瞬间凝结。
华鸿月看了一眼二人,默默走远,“待会给夫子请个假吧。”
华瑾认出儿子,闪过一丝愧疚,“鸿准,我是爹呀。”
华鸿准眼泪汪汪,强忍着点头,“我还要去上学。”
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华鸿月感觉一阵风经过,看着华鸿准的背影,摇头,关系这种课题确实很难说。
华鸿月没有追,慢慢走着,每个人都有烦恼。
比如家父母没合理,看着平和,但自从父亲开始去县里上职,她们二人之间也出了些小问题,偶尔来人不说话,作为孩子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那本社会学写的“尊重”是争取的道路,但是人心难控,总是不免决定自己能去介入和改变。
华鸿月看着华鸿准心不在焉一整天,到了下学时间,看着他磨蹭走着路,实在受不了,“哥,你到底回不回家。”
华鸿准下定决心,“回。”
推开家门,却很平静,双胞胎在院子里玩耍,身边是兰儿和竹儿。
崔茵娘没在家,“四小姐,三夫人去作坊里了。”
“嗯”
然后问,“今天没发生什么事?”
兰儿率先明白,小声说,“今天二爷回来了,老爷不让他住在家里,他就走了。”
“没发生冲突。”
“没有,说了不到半刻钟,就都走了。”
华鸿准懵了,顾虑瞬间没了,连忙问,“那我爹呢?他又走了?”
“奶奶呢?”华鸿月, “老妇人在后院。”
程氏在院子后面锄地,程氏种的是草莓,华鸿月提供的种子,程氏正认真爱护着稀疏的小白花。
“奶奶,我爹呢?”
“下学了,你爹住到堂曾祖家去了。”
华鸿准听完就转身就走,华鸿月没有跟上,而是问程氏,“您......还好吗?”
“我挺好的呀,奶奶累了,孩子长大喽,不管喽,不管喽,等着奶奶给你种出比去年能好吃的草莓。”
“奶奶,谢谢你。”她感觉到父母之间出了些问题,大概俩人有些误会,他们避着自己,就应该不知道,
“谢啥,谢我就帮我把锄头递过来,你爹不敢,她是我儿子,真要是犯错误。”
华鸿月心里默默苦笑,看吧,大家都知道了。
她不继续这个话题, “奶奶,我锄吧,你上午也去地里了,要多休息。”程氏摆手,拿过锄头说, “不用不用,奶奶不累,你要没事就去休息休息,读书多累呀。”
“去忙吧,别守着我了。”
“鸿月、鸿月。”
华鸿月听到有人喊自己,“奶,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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