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懒得理她,只是看向我:“走不走?”
我说:“走。”
热心群众可以当,但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当。何况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像鸭舌帽男子那种被人拒绝拍照了还硬要纠缠的人,一定很喜欢拍一些正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变态的想法总归与正常人的脑回路不同,在刚刚的情况下,也更能找出事态的端倪。
梁婶婶见我们真的走了,气得不行。
想跟上来吧,又觉得没面子;不跟上来吧,又害怕她一个人面对整个海洋馆的灵异。
最后还是面子占了上风,她咬牙站在那里,愣是没有跟上来。
我们躲过搜救的工作人员,到卖门票的地方找电脑。就是有点对不起那三个门票阿姨,我本来想用话把她们骗出去,可是我还什么都没说,池往就挨个把人打晕了。
……也行吧。
我把存储卡插在读卡器上,又把读卡器插进电脑插口,经历过五秒的漫长等待后,我们看到了差不多有一千来张的照片。
也几乎是照片刚显现出来的那一秒,屏幕倏然闪动,有几张照片就莫名其妙消失了。
“什么情况?”池往声音一下变冷,“鬼提前出来了吗?”
我不由得看了眼女孩子,池往不知道,但我知道是她出了手。
“里面有你的照片。”女孩子言简意赅地说。
我:“……”我说这种摄影败类能不能滚出摄影界?
池往知道缘由后,才放松下来。
文件里的照片差不多全是“偷窥视角”。站在高处拍吊带女孩子胸部啦,故意把相机对准丰腴美人的屁股啦,还有一双双的大长腿……尽管我在决定去拿鸭舌帽男子拍下来的照片时就有这种预感,但看到这些,还是忍不住为那些被他偷拍的人感到一阵恶心晦气。
我一张张地看过去,尽管恶心,但因为这些照片可能有用到底没有马上删除。
女孩子和池往也在看,三个人注意到的东西总比一个人注意到的东西更多。
“等等,你返回上一张。你看这个视角里角落的这个人,是不是跟前面那张视角相同的不一样。”女孩子忽然说。
我返回去,将两张图进行对比,很快就发现那个并不属于照片主体,而是意外入镜的路人。
他的神情茫茫然的,额角的发丝也湿黏,眼底有着惊恐。
我把这两张照片导到桌面上,继续往下翻。
“停!这里!”池往也出声,“看到这点反射的亮光了吗?”
他不说还真的很难注意到,那一点亮光仅仅是反射到一个人眼镜镜片上。
我将图片放至最大,对准镜片。
“没错,这是金属在遭遇灯光时反射过去的光,应该是刀一类的东西。很小,形状也是侧扁。”
“你肯定是刀吗?”我问。
他不屑:“小爷我玩刀可是专业的!”
想了想那把连周云景的空间都能击碎的蝴蝶刀,我勉强相信了他所说的“专业”。
“那我就专门找这个角度的照片,看携带刀具的人到底是谁了。”
天渐渐黑了下来,游乐场的灯光轰然亮起。
只是撇去原本就在游乐场的游客,大门里没有再进任何游客,也不知道是不是考虑到了刚刚那场爆炸,暂停歇业。
“应该就这些。”我把整理出来的照片放在同一个文件夹里。话音刚落,我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老实说,挺响的。
我脸刷一下红成番茄。
池往那个狗东西,一点面子不给地爆笑起来。
“笑什么?”女孩子清清冷冷地说,“人是铁,饭是钢,你不吃饭试试?”
“谁在说话!”
女孩子一顿,疑惑地看向池往,我也看过去。
半晌,我试探地问:“你能听见她说话了?”
池往皱眉:“她?”
紧跟着想起来:“就是你说的那个挡在你面前,救了你的人?”
我点头:“刚刚除了她说话,没有人说话。”
“这么说,说人是铁,饭是钢的,就是她?”池往环顾一周,“听起来挺年轻的。她人在哪呢?”
女孩子没理他,她从抽屉里找到两根巧克力棒,递过来:“这个应该能吃。”
呜呜呜果然还是大佬对我最好!
池往眼睁睁看着抽屉打开,看到两根巧克力棒飘出来,又第二次听到声音,一时忍不住搁旁边阴阳怪气:“小心这两根巧克力棒变成两条长长的蛔虫,在你胃里翻江倒海,一点点啃掉你的五脏六腑……”
“那也是疼我的,跟你没关系。”我相信女孩子的判断,怼了池往一句后就拆开巧克力棒的外包装。
池往:“哟,脾气见长!”
之后把吃东西的我挤到一边,自己坐在位置上,滑动鼠标看文件,就是在点开文件时,一不小心点成了另外一个。
我和他同时发出了声音:“咦?”
这文件居然是加锁的。
电光火石间,“线索”二字浮现在我的脑海!就在我想该怎么解锁这份文件的时候,池往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按动起来!
我眼睁睁看着屏幕上字符滚动,半晌问了句:“……你现实生活中是黑客吗?”
池往没好气地说:“现实你个头!都跟你说了,小爷不信自己的记忆!”
“那你怎么会这个?”
“不知道。”
我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哪里想到,池往比我更理直气壮:“我不试的话,那你来?”
那您还是继续吧。
女孩子安静得就像消失一样,只在我快把巧克力棒吃完时,又塞给了我一颗旺仔牛奶糖。
“你不吃吗?”我捏着糖。
“我不饿。”那张让我看不清的脸上好像有着笑意。
我坚信池往就算不信他的记忆,他现实里肯定也常年跟计算机打交道,没准真是黑客——我刚把糖纸撕开,他就解锁成功了。
文件夹里有三个Word。
池往握着鼠标,点开第一个。
那是一份警察局发来的通函。
有关一女子在游乐场惊魂夜遭遇虐杀,她的头、手、脚全被砍了下来,肚子也被开膛破肚,并被抛尸在海洋馆的惨案。而凶手至今未捉拿归案,警察局勒令游乐场闭园,接受调查。
再一看落款日期——
池往忍不住说:“三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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