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拓的声音随着他的强势侵入一道落下。
沈行约强忍着咬住嘴唇,痛苦地皱眉,仰起下颌,全身肌肉绷紧了,稍一有栽倒的趋势,萧拓便将他束在怀里。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合,不留一丝间隙。
这个姿势对彼此来说,都带了点折磨的意味。
连贯的开辟动作撞碎了他的呻吟,头脑浑白一片,沈行约半死不活地睁开眼,眼前也是乍明乍暗的。
他费力地聚焦,落在不远处伶仃的烛影上。
拢起的一捧火光在夜色中烫出了一个焦影,随着颠簸的视线明灭摇坠。
沈行约低喘着呜咽,感觉自己快要昏厥了,思绪碎裂成数块,拼凑不完整。
而在这零碎念头中,他浑浑噩噩地想:
不、不反抗了。
没什么意思。
骂也骂了,打……打也打不过。
本以为,得知了萧拓的这个身份,明面上他还能装一装,没想到还是那副死样子。
不过算了,天底下就没有免费的午餐。
想想自己如果不是在这遇上他,估计也早烂成一把骨头了。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这么一次,就当还他的恩情,自己也……也不欠他的了。
这么想着,沈行约恍恍忽忽地放松了身子,带了点迎合的意思,因为跪不住,索性向后仰去,靠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他这么毫无预兆的将身体的重量全部托付过来,顺从的模样与平日大相径庭。
萧拓微微一怔,认为他这是在向自己服软,便将人托住了,抱在怀里,咬住了他的后颈,一下一下做着冲刺。
沈行约耳后贴近脖颈的位置有一颗浅浅的红痣,啃咬亲吻时,萧拓的视线无意间落在那上面,觉得莫名扫兴,便抬手遮住了那个位置。
他还想扳过他的脸来,在那冰凉的唇瓣上肆虐地亲一亲,但沈行约垂着脑袋,脱力地栽向一边,像是已经睡着了。
他睡着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萧拓一改往常强硬的态度,也愿意对他温柔一些。
扪心自问,萧拓对他的情感尤其复杂,复杂到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那种感觉究竟是什么。
从意外穿到另一个时代,再到两人相遇。
看到沈行约的第一眼,心底一个声音指引着他,要照拂此人,善待此人,必不得伤及他分毫。
萧拓曾经以为,这是系统一类的东西,绑定在了他的身上。
为此,他不惜拿出了死缠烂打的攻势,只为将人追到手,回归到原本的世界。
可真追到手了,事毕两人躺在一张床上,指针滴滴答答,时间照常流走,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似乎,这和他看过的小说中,所谓的系统之流并没任何联系。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莫名穿回到胡泷,一切恢复如旧,萧拓便打算将这一段不算光彩的情史忘个干净。
那夜在祭台上,再见到沈行约的那一刻,短暂一瞬的抉择,他其实也是动了杀心的。
可又下不了手。
看到他受尽折磨的那副模样,萧拓便感觉心脏一阵阵地收紧了,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没来由的,他会很心疼。
像有一种强势的、浓烈的、异常汹涌的情感寄生在他的身体里,负隅顽抗地和他的理智作斗争。
而一直到那时,他才发现,从前的那道声音,全然是从他心底萌发的。
更像是他的心声。
灯烛彻底燃尽时,沈行约原本跪坐的姿势转变为趴卧。
萧拓气息不稳地从他背上起身,扯过他身.下的毡毯,想把人裹住,可手掌刚伸过去,他摸到了一片冰凉湿滑。
毡毯拿在手里,萧拓一时怔住了。
那上面黏黏腻腻,沾满了沈行约的东西。
再度看向矮榻上,萧拓不由得失笑。
怎么倒成了我侍候他?
仆从们重新备好热水,萧拓动作温柔地把人从榻上抱起。
沈行约泡在温水里时,意识仍是迷离的,他轻哼了一声,下巴抵在萧拓的肩膀上。萧拓抱着他洗澡,将他前前后后全都清理干净,再抱回到榻上,扯被盖了上来。
怕刚才折腾狠了,萧拓抬手伸进被褥下,想着是不是要给他涂点药膏。
沈行约这会恢复了少许意识,感受到一双手正下流地摸索过来,他也不睁眼,呓语一般动了动嘴唇:“滚……出去!”
萧拓:“……”
闻言萧拓穿得一身单衣,真的‘出去’了。
萧拓出帐后,先是调走了门口值守的卫兵,随即,他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靠着帐门坐了下来。
帐外冷风夹杂着薄雪呜咽吹过,颇有几分苍凉之意。
萧拓支起一膝,怀中抱着壶酒,拧开喝了一口。
算算日子,想必这时候胡泷早已迎来了几场大雪。大雪过后,满山尽覆雪色,正是进山围猎的好时机。
前年这时,他还在雪山狩猎,苦追半月,猎到了一只鹰。
现下却回不去了。
不过回不去就不回去。
漫天星斗闪烁,刺骨的冷风吹过来,萧拓紧了紧衣襟,抬头看了眼仿佛近在咫尺的天幕,心里觉得很快意。
这一宿过后,沈行约在榻上足足躺了两日。而萧拓因在床榻上颇为卖力,又吹了半宿寒风,两厢冷热交替,倒是狠狠地病了。
这两日里,金都派来的巫医为他诊病,诊断称三王子染了风寒。
在医疗条件十分有限的浑北草原,冬日里染了风寒不算小病,巫医遂开出了一种以狼血、毒虫兼以数十种草药混合的祛病药方,遵嘱他至少要卧床半月。
这半月里,萧拓生病需要静养,自是不能再领兵出战,就连筹备正月庭会的事务,也都全权交由景望去处理。
日落前夕,摄提格来新营看他,萧拓坐在榻上,围着一张被,将喝完药的陶碗搁在桌上,眉宇间现出几分病容。
“感觉可好些了?”
摄提格连日来都忙,难得挤出时间来看他,走到榻边坐下,摄提格抬手去摸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不由得让他心头一紧:
“怎么还烧得这样厉害!药都照实吃了吗?!”
萧拓点点头,颇有些有气无力。
摄提格看他这样,简直忧心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他的印象里,萧拓身板强健,体格壮硕,一向是极少生病的。
可也正因如此,他若病了,摄提格就更显得心急。
少时,摄提格在新营内一阵蹙折,边走边道:“吃了药怎地还不见好?你这病来势汹汹,到底是怎么染得?我这趟来,给你带了滋补的药材,你试试吧!”
一顿,又自顾自道:“不行,那些药材有些劲效,不能乱吃,你还是先等我找来中原药师,先开个药方出来。”
萧拓无奈地皱了下眉,正要开口,摄提格突然转身,攥住了他伸出来的一只手,放回到被下。
“摄赫,我看不如这样!”
摄提格跪坐在榻前,担忧地看着他道:“你收拾了东西,即刻跟二哥赶回王庭!”
萧拓:“……”
“益善这边地处偏僻,连营帐都是四下透风,你要养病,吃住方面都需仔细!你身边又没个人——景望他是个男人,哪里会懂如何照顾别人,你平日里对那些仆从放纵少管,又无赏罚,现下病了,还指望这群人能对你尽心到哪去?我看还是这样,你先跟二哥回去,到了我的营地,让阿姞娅来照顾你,也总好过你自己一个人!”
萧拓:“……”
“不用了二哥,”萧拓咳了一声,道:“巫医来说,只是寒症侵体,不能吹风,将养几日就好了。”
一顿,又问道:“二哥,上次的事怎么样了?”
“摄赫,这些都不是你现在该想的,好好养病!”
看他一脸的不放心,摄提格回头看了眼,确认无人后才道:“前晚,你托景望送来密信,在我收到后,便已在暗中筹备,悉数已经打点妥当了,只等正月庭会,到时……”
黄昏时分,沈行约从榻上爬起来,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被束着,上面戴着用来锁奴隶的镣铐。
不过不同的是,手脚的四个镣环上都缠了一圈深色的羊绒布,隔绝了铁铐的寒凉,除了拖着沉甸甸,十分碍事外,并没有其他的影响。
他扶着榻旁的木架,尝试站起身。
身.下那种不适感消退了大半,因睡得很足,思绪反而格外清醒。
看了眼外头天光黯淡,沈行约想自己究竟是睡了多久?记不清了?不过睡之前的事情倒是记得格外清楚。
这对于他来说,算得上是一段屈辱的记忆。
但是做就做了,就当被狗咬了。
沈行约有意识地回避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干脆不去想,迈步往外走时,适逢萧拓披着外袍,从外面赶回,两人打了个照面,彼此脸上都是一副不尴不尬的表情,一时无话。
萧拓拦住他的路,一开口伴随着低哑的咳嗽声:“醒了?”
沈行约打量似的看他一眼,瞧着他像是病了。
萧拓只披了一件狼皮袍,里头是薄薄的单衣,咳嗽时胸膛微颤,难得地流露出病中虚弱的样子。沈行约觉得他八成是累得,这么一想,仿佛又解气了。
自己被折腾成这样,他也没讨到什么便宜。
认清了这一事实后,沈行约心情恢复了少许,‘嗯’了一声,萧拓又问:“饿了?”
元旦了宝,元旦快乐,时间过得可真快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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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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