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以安一听说今天沈湛也要喝上几杯,更来了兴致,要知道以前都是他死磨硬泡她才喝上一点,当即叫道:“好好好!这个好!”说着就跑到厨房从水缸中捞那一大坛桂花酿,给每人到上一杯,又当先举杯说道:“来来来,难得今年过节这么多人一起,咱们一起喝一大口。”说着自己先一饮而下,一副很是享受的样子。
景明端起酒杯,带动周围的几人也一一拿起。桂花酿是以江米酿酒,酒酿好滤掉酒渣混入新采摘的桂花滚煮再冷却而成,酒色偏黄,酒味透着一股淡淡的绵甜。景明尝过一口笑道:“不错,适合当平时的饮子喝。”赵以安当景明平日不喝酒错把这桂花酿当普通的果饮子,咧嘴一笑说道:“姑姑你可不能把我们赵家的桂花酿当饮子喝,喏喏喏。”指着沈湛说道,“我们清显,喝不上十杯,保准不省人事。”
沈湛随手拿起一块栗子糕塞到赵以安手上回敬道:“话多,吃你的点心。”这两个人一闹,整个小院的气氛更活络了一些,连玥儿都逐渐融了进去。沈湛趁着聊天的空档口,挑了一块庆丰楼的蟹黄饼送到景明面前小声说道:“姑姑,你平时出门少,也不知道庆丰楼的点心你吃过没有,这阵子城里最流行的就是他家的蟹黄饼了。”沈湛本意是想让景明接过去的,没想到景明“嗯”了一声并没有动手,侧过头来咬了一口,“嗯,有耳闻,味道还不错。”这下沈湛的心理又有点甜又有点不好意思,自己都觉得脸皮有点烫,见景明没有遮掩她也大了胆子,把点心送到景明嘴边故作生气地说道:“喏,吃干净。”
景明笑着看了沈湛一眼,握着她地手把另一半蟹黄饼吃掉。这下可被赵以安看到了,他扭动着身子捏着嗓子说道:“欸呀欸呀,清显我认识你快要十年了,怎么没见你给我吃过。啊!”很夸张地长大了嘴巴,惹得一旁的锦衣扑哧一声笑出来。
沈湛抓起一个栗子对他说道:“好好好,今天补偿给你。”说着就向赵以安身上扔了过去。这样一来,一桌人又笑到了一起,赵娘一会儿看看沈湛,一会儿看看景明,内心里一阵满足;夜行时不时给锦衣剥一个栗子;赵以安给玥儿教起了划拳......一桌人又说又笑,桂花酿不觉也多饮了几杯,沈湛在酒水的作用下又觉得有点困,支棱着脑袋看着景明的侧颜,一脸的满足和痴迷。
桂花酿的酒坛已经见底,赵以安摆摆手说要去厨房拿一坛新的来,景明拦住他道:“以安,你坐在这里陪着你妹妹就好,我和清显去拿。”说着拉起沈湛的手走往厨房走。
到了厨房,沈湛先一步进去,刚把酒坛子捞出来,就觉得有人从身后搂着了她,自己拿着酒坛的手也被身后人握住放到了旁边的台案上。沈湛被紧紧搂在怀里,鼻子闻到身后传来的桂花酿的清甜和一阵景明身上淡淡的清香,脑子“嗡”的一下就炸开,她仿佛已经感知不到外边的世界被隔绝在了景明的气息里一样。
她转过身紧紧楼住身后那让她牵魂梦绕的可人,鼻尖在她的脖颈间逡巡贪婪地沾染景明的气息。逐渐,沈湛抬起头,她与景明近在咫尺。景明的眉眼、景明的鼻尖、景明的唇角,都映在她眼里。沈湛闭上眼睛向那两抹红色的唇贴去,从轻贴到摩挲到深深拥吻。直吻到景明的手用力钳住沈湛的腰,吻到沈湛的呼吸都要控制不住。
景明把沈湛再次环到怀里,清凉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道:“清显,你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沈湛沉浸在景明的温情中忘却了思考,只说道:“那你重新定计划,我再也不打乱了。”景明嘴角一笑,道:“好。”
两个人又在厨房里厮磨了一阵,拥抱、亲吻。景明在沈湛额头上落下一吻轻声道:“好了,出去吧,夜行恐怕要担心了。”景明这才一手提着桂花酿,一手牵着沈湛重又走回小院儿。
赵娘见了一愣,只是宫里宫外几十年的经历,让她随即又恢复原来的慈祥的样子。赵以安摇着手说道:“姑姑你们怎么去了这好半天?”说着从景明手里接过桂花酿,给每人满上一杯。夜行的脸冷峻了几分,锦衣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玥儿的眼底更多了几分落寞却无人查知,又在心理暗暗用“姑侄”亲密来安慰自己。沈湛和景明落座回原来的位置。在月光下,小院里虽然各人都多了几分心思,但谁也没打破这美好的月夜。一直到子夜十分,赵以安和玥儿才告辞回家。
赵娘年事高,已经提前睡下。锦衣夜行等待着景明的命令,景明没有多想便决定住在小院。锦衣两个人来到书房,心细的赵娘已经提前为她们两个人提前准备好床铺。锦衣伸了个懒腰坐在垫子上懒懒又调皮的说道:“夜行师姐,看来今天晚上又要和你一起睡了呢,我保证晚上不踢你。”想起小时候的事,锦衣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夜行坐到锦衣身边,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平直的声音问道:“家主和清显......”
“欸。”锦衣拉住夜行的手臂打断了她的话,“再怎么说,家主的私事咱们也不得过问的。”
夜行哼了一声,“希望别耽误家主的大事才好。”
锦衣扑哧一笑,直起身来看着夜行的侧脸,和小时候一样线条分明,锦衣带着几分亲昵捏住夜行的脸,说道:“你不要小看家主,以及不要恶意地揣测小清显好不啦。”
夜行拂下锦衣的手,勉强“嗯”了一声,又说道:“可,可清显是女儿身......”
锦衣听了这话,神情黯淡了几分,黯然说道:“女儿身便不能相守吗?”
夜行一愣,看出了锦衣的些许失落却又不知道为何,夜行想了片刻,拉住锦衣的手安慰道:“好了,不去想家主的事情了,不管怎们样,我们还是会陪在家主身边的。”夜行误以为锦衣在伤心景明有了沈湛便不需要她二人。
聪明如锦衣当然知道夜行想岔了,但想到她二人会一直一起呆在景明身边,内心里还是释怀了很多,于是振作了几分,两只手揉着夜行的耳垂,说道:“你啊,傻瓜一个。”接着一拍夜行的肩膀,恢复往日轻松的口吻说道:“宽衣睡觉!”
在小院的另一侧,景明简单净面之后走进沈湛的卧室,见沈湛正歪着身子坐在窗下的小桌旁,似乎在写着什么,等景明走进,沈湛慌慌张张把纸揉成一团藏在身后,脸上嘻嘻一笑。景明眯起眼睛一脸探寻地看着沈湛,问道:“写什么呢?”
“练字。”沈湛不敢直接看景明,一直盯着墙角。
景明见状料定有什么猫腻,伸出手去说道:“拿来。”
沈湛撇撇嘴,把纸团交到景明手里。景明打开纸团,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沈湛”两个字,甚至方向笔画都不太对,很像是不会写字的幼童画出来的字,景明一脸疑惑地问:“这,你写的?练字?”
沈湛当然不能告诉她那是自己倒着写的,于是抽走皱巴巴的纸重新放到小桌上,一边说着“好了好了。”一边把景明拉到床边坐下,“对了,今天有人让我把一样东西给你。”
景明愈加摸不清出状况,“哦?什么东西。”
沈湛嘴上一笑,从怀里掏出白天在摊子上买到的小木剑和小毛笔,把木刻的小毛笔放到景明手上,说道:“今天啊我遇到一个老翁,他说,‘小官人,把它买下来给你娘子。’你说,这不是让我交给你的么。”
这话让景明恍然大悟,景明笑了一声道:“怎么回事,这么快就学得油嘴滑舌的。”嘴上说着手上已把小毛笔握在手心里,“那小木剑是怎么回事?”
沈湛挺直身子说:“我的毛笔给你,你的佩剑还不得给我嘛。”
“强词夺理。”景明话虽这么说,嘴角却也漾出一丝笑意。
沈湛脸上的笑意就明显多了,“好啦姑姑,已经很晚了。”说着拿走景明手中的小毛笔,和小木剑一起放到小桌上,又回来对景明说道:“快睡吧。”
景明熄了蜡烛,两人并排躺在床上,景明把沈湛拉过来搂在自己怀里,又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两个人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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