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染上了收集癖，无论什么东西都想要存着，哪怕是买饮料赠送的瓶子也要留在柜子里，哪怕也许一辈子都会用不到。
太宰治左看右看自己的家，到处都是装着破烂的纸箱子，还有柜子上数不清的玻璃瓶子，乱糟糟的，与以前他那个简单到什么都没有的房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就是国木田君嘴里“温馨”的家，温馨没看出来，看着这副场景倒是有让他心里升温，温度能够破温度计，一腔无奈无法发泄。
他就像是一个严厉的父亲不再给小九提供作业答案，直起身子板着脸说：“两个选择，要不考满分，要不就把你这些破烂扔掉。”
“……”小九皱着眉毛，不情不愿地看着太宰治，试图用自己天生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感动对方，但是太宰治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板起脸的模样曾经吓退了无数人，更别说一个只有“几十岁”的孩子。
“你想要考满分？”太宰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因为小九对于学习这一方面没有兴趣，更没有天赋，让他学习，比杀了他还难受。
但是小九还必须每天上课写作业，这听上去就像是一件悲事。
小九瘪了瘪嘴，委屈的搬着箱子，走到大门口忽然又返回，在门框边上探出一个小脑袋，充满希冀的问：“把里面的东西扔掉，那把箱子留下可以么？它可以装一些东西的。”
太宰黑着脸一口否定：“不可以。”他补充道：“我把你扔了，把你衣服留下行么？反正可以留着给别的小孩穿。”
小九秒懂的搬着箱子离开。
太宰治无奈叹气，坐在新买的沙发上，这个沙发和以前的不一样，质地非常的柔软，一坐就像是陷在棉花里一样，温暖而丰盈，这种东西一向是小九喜欢的，小九喜欢舒服而华丽的东西，太宰的家逐渐被改造成这种风格。
有时候太宰治在自己家里都感觉到十分的陌生，没有什么真实感，内心忽然就有种融不进去的感觉，感觉说来就来，太宰抓着搬东西的小九出去，小九在半空里扑腾说：“小治，不扔了么？”
“不扔了，我刚才想了想，还是让你考满分更有意思。”
“不要，不要，我不要考试，也不想写作业，我还是去扔东西吧，小治，我以后不捡东西了！”
太宰治坚定的说：“让你努力学习，那你的成绩和习惯都会变好，那样国木田君就会很高兴，就会很高兴的替我工作。”
“小治不要——”
“小治就要。”
太宰治最终带小九去了以前去过的酒吧，酒吧仿佛还是上次去的模样，没有改变，老板依旧在细心的擦拭着酒吧，看见他们来了，熟稔的询问，太宰治点了一杯常喝的酒，看了一眼气鼓鼓的小九，点了一杯柳橙汁。
“不要番茄汁了。”老板微笑的调侃着，太宰治也笑了笑，把小九牵到椅子上，“这崽子很怪，喜欢酸奶，却不喜欢牛奶的味道。”
老板乐呵呵的递过柳橙汁：“小孩子不都是这样的么。”
小九吸溜着酸甜的橙汁，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太宰治，太宰治不动如山，品尝着酒的味道，看都不看他一眼，老板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眸想对太宰治说什么，但犹豫半晌，还是没说什么。
太宰治抬头说：“老板，想说什么就说吧，怎么还欲言又止，不会想对我表白吧，那你可以沉默了。”
“不是，我只是想说中原中也先生上个礼拜对我说今天来我店里取酒，是他专门订的酒。”老板无奈说。
太宰治一听到中原中也这个名字，眼睛一亮对老板说：“那个小矮子要的酒在哪里，我要往里面加点料。”
“太宰先生，你这样说我就更加不可能给你了。”老板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太宰治百般无聊的靠在椅子上转了一圈，大声说：“倒霉，太倒霉了，喝个酒都能碰见蛞蝓，看来我这一天都会这么倒霉了。”
在场的两个人没有一个捧场的，老板已经适应了，小九不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疑惑的看着太宰治，而太宰治也没有给他解释的意思。
墨菲定律曾说：当你越讨厌一个人时，他就会无时无刻不出现在你的面前。
太宰治无聊转圈的时候，他大声叫嚷讨厌的某个人整理仪容走进了这间酒吧里，门口的中也抬头和转圈圈的太宰匆匆对视了一眼。
太宰治：“……”
中也：“……”
“你这个小矮子怎么会在这里，不知道酒吧是禁止未成年人进入的么！”
“喂，你这条又臭又咸的青花鱼怎么在这里！”
中原中也平息了一下心情，虽然没什么用，一秒破功，攥紧拳头暴躁的说：“我不是未成年人，我都已经二十多岁了！”
太宰治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小蛞蝓你已经成年了啊，这个可真不容易看出来。”
“你又欠揍了啊，和我出去！”中也的拳头紧了又松，心里担心打起来损毁这间他比较喜欢的酒吧还想着容忍一下太宰治，拿了酒就走，看来这是达成不了。
“亚达亚达，不要不要。”太宰治就赖在这间酒吧，笃定中也不敢动手，在口头尽可能的挑衅中也，看中也怒极却不敢动手的模样，心里就高兴了。
……
小九吸溜完柳橙汁，老板很慈祥的问他还要不要饮品，小九疑惑的问那个美人是谁。
老板听到“美人”这两个字之后，表情僵硬了好久，他艰难的说：“小孩子是不能跟陌生人叫这个词的，不礼貌不太好。”
小九式歪头：“为什么？小治都这么叫啊，而且那个人类不是么？”
老板：……
刚才这个可爱的孩子在说些什么？太宰治管女生叫美女他知道，但是后面那个“人类”，这个词……太宰治不把自己当人就算了，他儿子也同化了么？他才这么小啊，怎么可以！
老板拼命的认真的和小九解释：“小九，你听我说，你不要和你爸爸学，他和你不一样，你需要有自己的性格，不需要模仿别人，尤其是坏例子。”
“爸爸……”
“对。”
“哦。”小九接受良好的点了点头，指了指中也问：“请问爷爷那个橘色头发的美人和小治认识么？”
老板：一口老血梗在喉咙。
“……那位叫做中原中也先生，和你父亲算得上是……欢喜冤家吧，虽然见面很吵，但是确实能够交付性命的存在，关系很复杂。”老板斟酌的说。
欢喜冤家……小九仰着头眼无高光的思考。
半晌，想到了什么，思绪回来，眼睛重新恢复了灵动，恍然大悟说：“爸爸的欢喜冤家，是妈妈啊。”
老板：“……不是！”
老板多么一个绅士的人啊，被一个孩子逼成了这样，能够用急促的语气解释，还越解释越混乱。
小九自觉自己的理论没问题，橘色头发的美人拥有着自己看着都移不开眼的样子，也拥有着和自己一样美丽的蓝眸。
但是刚才他在看着美人的蓝眸时，忽然想起了那个白色头发的苍蓝色眼眸……仿佛忆起了噩梦，小九一个激灵的回到现实。
他看到小治和美人打了起来，美人的拳头马上就要挨到小治的脸，小九一个皱眉，飞扑上去仗着自己幼小，中也不好对一个孩子动手，紧紧的抓住中也的腰。
他想说美人，但是刚才老板说不太好，而且也不知道美人的名字，只好用这种称呼。
开口高能，震惊全场：“妈妈不要打小治，小治很脆弱的。”
其实小九是一个很听话的人，记得所有人对他说的话。
老板：......
哒宰：......
啾也：......真的非常想动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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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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