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对于妖怪来说是性命,也是与俗世的牵绊,“名”即存在,被夺走了名,失去了存在于世的基础,自然会化为灰烬消失。
可妖怪活了太久了,时间的流逝对于他们来说已经麻木了,所以他们愿意为了与一个陌生人类随口一句的承诺而等候数十年,也愿意为了那片刻的欢愉而将自己的名字交出去。
虽然小九活的时间不是很久,但是他喜欢这个人类,喜欢和他待在一起,所以将名字交给夏目,在冥冥之中他也相信着,夏目一定会保护他的名字。
“九十九叶,这是你的全名么?”国木田独步记住了这个名字,只要有了名字就有了调查的方向了,“熊本一趟,既解决了案件也找到了名字。”
小九和太宰同款动作,四肢瘫在椅子上,扭了扭头发现挺舒服的,中岛敦慢慢的指了指角落里:“小九,你要是累了,那里有榻榻米啊。”
小九看了他一眼,慢吞吞的爬榻榻米上,舒舒服服的待着,太宰治把小九放自己胸口,摆了摆枕头打算就这样躺着,国木田独步的拳头很快到达,又快又准的集中太宰的头:“太宰,要开会商议一些事情。”
“唔,我才躺下啊,亚达。”
“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你又不是刚睡醒。”国木田无情的把人拖走,小九从太宰的胸膛上滚落下来,很懵的看着两人离开,会议室距离这里仅有一屋之隔,他竖起耳朵就能听到里面的谈话声。
“太宰,你是不是该考虑一下小九的教育问题了?”
教育,那是什么?
“你放心让他去都是孩子的学校么?”太宰治反问说,国木田独步迟疑了,乱步目光盯着在桌子上滚动的球:“他并不是侦探社的成员,只是暂居,以我们的立场没有必要管的太多,少惹麻烦才是最好的选择。”
国木田独步当然清楚这一点,妖怪终究不同于人类,可看到小九懵懵懂懂,不通人情世故,像一张白纸的样子,他就想好好的引导,让小□□习人类的知识,树立正确的人生观,让他成长为一个正直,善良的妖怪。
“他体内流淌着妖怪的血脉,冥冥中指引着他。”
国木田独步纠结了一会儿,随后将目光投向社长,不约而同的,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了社长,福泽谕吉,决定一切的男人。
“让小九去上学还是太过冒险。”福泽谕吉说。
“是。”国木田独步点了点头,目光黯了一瞬。
“不过小九既然暂住在这里,信任着我们,我们就有义务去引导他,至少让他在侦探社的时光里接受的是善意,但让小九上学还是为时尚早,我们同时也要对孩子们负责,这样吧,在没有任务的时间,你们轮流教导小九一些知识。”
“国木田君,你多留意一下。”
“是,社长。”
这一段话比较深奥,也没什么重点,小九就算全都听见了,也不太明白什么意思,直至国木田独步走到他面前,与他平时,用比平常要严肃的话说才一知半解。
“小九,接下来你不能像平常那么自由,你需要上课了,平常的小朋友都是要上课学习知识。”
小九头顶一个大大的问号,抬手伸向了国木田君的眼镜,把眼镜拽了下来。
戴上眼镜的国木田独步严肃古板,而摘下眼镜的国木田独步简直像是年轻了十岁,整个人变得清秀干净,眼睛很美,即使是在认真讲道理的时候,也多了几分深情。
国木田独步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拍了拍胸口告诉自己这只是个小孩子,淘气是应该的,平息下心情,他把眼镜抢回来,小九喜欢不戴眼镜的他,当然不会给,而且在缠斗的时候,手里的力气没控制住,大力把眼镜扭曲了。
国木田独步:“……”
太宰治:“哈哈哈!”他捧腹大笑,赞小九是个奇才,像他一样。
国木田独步一个深呼吸,从包里又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眼镜戴上,太宰治撇了撇嘴:“真无趣啊,居然连眼镜都有备份,不愧是国木田君。”
国木田攥紧拳头,眼神控制不住的往太宰治那边移,目光中充满了怒火,说出来的话仿佛一字一字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你以为是谁让我连眼镜都备好了,混蛋!”
“呀,国木田君是在说我让你变得更加的细心完美么,真是的,你不要用如此感谢的目光看着我,虽然我常做好事,但你用这么热切的目光看着我,我也是会害羞的。”太宰治“娇羞”的扭了扭身体,神似麻花。
犹如一把细小的火焰点燃了炸.药桶,砰的一下点着了,爆.炸了。
“太宰,你这个混蛋,感谢?我这就好好感谢你!”
“我帮你完成你的心愿!”
明明一开始要讲的不是小九的教育问题么?最后还是衍生成这样。
国木田独步被太宰治的戏耍,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暴揍太宰治,掐着脖子上下摇晃,而太宰治也总结出了经验,跟随他的力道上下晃悠,轻飘飘的跟个纸人一样,还能够在空闲之余调侃国木田君一两句。
这是一个恶循环,而和太宰治相处久了的人似乎都变成了这样,就算再老实的人也学会了吐槽。
“好了,回到正题吧。”春野绮罗子说,“正好镜花应该也很少上学吧,这怎么可以呢,和小九一起上课吧。”
“谷崎和直美是大学生,国木田君曾经是老师,我们这里可有不少知识分子。”春野绮罗子笑着说。
国木田独步不好意思的放下太宰治,嫌弃的踢了一脚拉开与太宰治的距离。
“太过分了!”太宰治举手抗议,“我这么聪明的人难道不算是知识分子么?”
“那你的学历是?”
“那么简单的课本我自学都可以学会。”
春野绮罗子重重的“哦”了一声:“那就由太宰君负责小九和镜花的课程?”
“不要——才不要教那么麻烦的小孩,还是犬妖,我最讨厌狗了。”太宰治懒懒的拉长音,举着小九幼小的身体,托腮说:“而且一想到他这么小的身体,年龄却比我还大,我就有一种违和感。”
老实说,这么幼的小九,年龄却已经是几十了,违和感却是挥之不去,但是小九的一举一动无一不像人类三四岁的孩子,喜欢什么就要得到,面对不喜欢的也会直白的表现出来,调皮多动,随心所欲,可却能够被别人感染,面对温柔的人同样报以温柔,表达信任。
武装侦探社的众人多多少少都有些经历,因同样的心情而聚集在一起,所以他们不太会对一个陌生的人信任,但也许会对小九这样单纯的孩子生起喜爱。
学习这件事情就被侦探社的众人操持起来了,国木田独步秉着养成的心态,带着小九,镜花去书店培养气质,而太宰治瘫在沙发上冲国木田独步摆手:“我才不要去,再见,国木田妈妈,带着两个娃走吧。”
国木田独步拳头蠢蠢欲动着,用尽自己最后的自制力拉着两个孩子平静的出门。
那个太宰治!——这是国木田内心刷屏的文字。
太宰治打了个喷嚏,耸肩笑着说:“肯定是国木田君背后偷偷说我坏话。”
“他要是说你坏话,一定会在你面前说的。”江户川乱步盘腿坐在桌子上,咔嚓咔嚓吃着薯片,眯眯眼没什么表情。
“乱步先生,在熊本的时候那个猫妖怪说的应该不止你刚才说出来的那些吧。”太宰治问。
乱步稍微睁开了眼睛,露出一点翠绿,微微低头看着太宰治:“我还以为你不会问,看不出来有这么关心他,猫妖怪有提过,在静冈的一个有名的神社里,有一个和小九血脉相近的半妖,名字叫做犬夜叉,也许他们之间会有什么联系,不过这都是有可能。”
薯片吃完了,乱步又打开了一包,重新眯起了眼睛,边吃边说:“这件事情我有跟社长说,社长表示他会寻找。”
“谢谢了。”太宰治说了一句,直起身子,手插在驼色风衣的口兜里,推门而出。
乱步望着门口,疑惑的自言:“有这么在乎么?”
太宰治走到楼下,忽然停了停,正午的阳光照的他眼神发晃,太热了,他刚才听到找到了小九身世的线索,心情忽然很复杂,但转念一想,如果找到了小九的家人就可以甩手把小犬崽子扔走了,一身轻松。
不知怎的就松了一口气,他最讨厌狗这种生物了,因为很莫名其妙的理由就紧紧的跟着他们主人,无论对他们怎样都不会离开,所以人们才会对他们有着无比的信任,可保不准他冷不丁的咬你一口,没有任何的预兆。
早早送走,早早的从这种生活解脱。
太宰这样想着,心情轻松了下来,双手插兜悠闲地往前走去,阳光拉长了他的影子,晕染了轮廓,模糊了面容。
小九:我走了啊。
哒宰:......赶紧走。
小九:再见
哒宰:(手一滑把人敲晕):你怎么还不走。
小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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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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