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没有血缘关系

两周后,时寂在《诀别》的戏份完美收官。

他几乎等不了一秒,立马交代央久订了最早的机票回国。

央久很是疑问,老板为什么这么急——

在波尔多,整整一个月都呆了下来,就这么几天,需要连夜赶回去。

她只当时寂是有自己的要紧事,况哥最近并没有吩咐她往时寂的行程表里加新活动。

此刻,时寂一路坐在她旁边,轻微阖眼,闭目养神,眉心却未得一刻舒展,始终拧着、蹙着。

央久看着怀里的零食,突然想起了美栗。

女明星不知从哪借来的车,执意要将他俩送到波尔多机场。

时寂不想欠美栗一个人情,他拉着央久分明都坐上了出租车,愣是被女明星一番话激得直接下了车。

“我是来送央久,老男人才不配坐我的车。”

片刻之间,时寂就改变了最初的想法。

央久亲眼看到美栗口中的“老男人”阔步流星,长腿一迈进了阿斯顿马丁后座。

美栗打开副驾的车门,朝外面勾着脑袋,压低深邃的眉眼,语气透点淡淡的死感。

“央久,我跟你说有些人脸皮比我妈的搓衣板还厚。”

美栗关上车门后,还不忘瞪了一眼后座的男人。

时寂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挑衅地掸了掸衣角,眼里含着烁亮的光。

“哦,我偏要坐。”

时寂敛起得逞的坏表情,面对车外的女孩,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上来吧,女明星做善事,我们省油费。”

他特地加重了后半句,生怕美栗听不懂似的。

美栗正准备怼时寂,见央久坐上副驾之后,注意力重新放到了女孩身上。

“央久,我给你买了点法国特产,你带回国吃。”

美栗递给央久一个有logo的礼品袋,央久接过之后,她趁绿灯又朝后座的时寂别扭地囔了一句,“老男人,你也有。不喜欢吃就扔了,就当我喂狗做慈悲。”

“你给的救济粮,勉强收着吧。”

时寂懒洋洋抬眼,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美栗,你没发现有人尾随你的车吗?”

“有吗?”

美栗瞅了一眼后视镜,看到一辆熟悉的粉色法拉利紧随其后。

她来不及反应,摁开手机就是一顿语音输入, “盛遇礼,你是闲吗?”

等到下个红灯,美栗发现自己过人的车技仍然没甩掉盛遇礼后,顿时一阵恼火,手机应时进了两条语音消息。

[遇栗]:阿栗,我就是想见见你。

[遇栗]:还有后座那男人是谁?他敲玻璃做鬼脸笑话我。

此话一出,不只是美栗闻声扭头,副驾的央久也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时寂。

央久不经讪讪地笑:“老板,你还能这么幼稚啊——”

时寂慵懒道:“有点好玩,我逗逗他。”

车内陷入了一片静默,等央久回过头来,她察觉到美栗脸红得可以滴出水来,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握着方向盘。

过了半晌,她一只手按着语音输入框,咬着唇:“盛遇礼,小孩别插手大人的事。”

-

美栗没有和他们同期回国。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在法国波尔多还有一堆烂事需要她解决,其中最棘手的一件,可能就是甩掉盛遇礼。

等他们落地南城,阮况早早地算好了时间,开车候在地下停车场。

“老板,我拿点吧,行李太多了。”

央久想帮时寂分担一点,她也搞不懂短短的一个月,回来的行李比出发时多了一倍。

“这个轻的给你。”

时寂自然地走在前面,身形完美均匀,每一步都走得从容不迫,脖子紧实的线条,透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性感魅力。

这与央久粉色的行李箱似乎格格不入。

“哎呦我的大明星,一个月不见,想死你了。”

阮况几乎是双手迎着来的,他刚准备一把搂过时寂,被对方轻巧地避开了。

只剩伸出的胳膊暴露在干燥的空气中,他尴尬地摸了摸自己头,把目光放到了央久身上。

“央久,你咋瘦了?”

听闻阮况这样问,央久顿时满眼泪汪汪:“况哥,法国的饭一点都不好吃,苦死我了!”

“况哥带你去吃大餐……”

阮况似乎终于找到了话题的切入点,他俩还没商量完呢,就被一旁的时寂打断了。

“不用了,你把我俩送到水生湾商场,我和央久要去办点事。”

水生湾正是央久和时寂前去法国之时,歇车停放的地方。

阮况罕见地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平直地抿着嘴角:“那件事?”

两个人似乎心照不宣。

时寂过了半晌,眼神稍显黯淡地“嗯”了一声。

央久站在一旁,被两人说得云里雾里。她自知他们口中这件事很是重要,恰如其分地没有继续追问。

寒冬已至,太阳隐入西山的时间越发提前,昏沉的天色织造了一整个诡谲密景。

阮况将他们送到了水生湾,向时寂留下了几句话就速速离开了。

央久从包里掏出钥匙,她抬头疑问朝时寂道:“老板,我们去哪啊?”

时寂双手插兜径直走向后座的动作一顿,须臾间又恢复了从容,只是语气透着几分冷意。

“乐橙娱乐。”

央久守好了助理的本分。

她闭好了自己的嘴巴,一路开向这座城市的东边。

时寂侧靠在商务车软座上,后背却没有往日的松弛,唇角紧绷成一条直线,周遭漫着彻骨的寒意。

央久觉得自己从未了解时寂的全貌,她只是短暂地进入了一下他的世界。

乐橙娱乐坐拥南城东角一整栋楼,寸土寸金黄金地段,每处细节都透着奢靡的意味。

大有国内top娱乐公司的派头,央久跟着时寂穿过旋转的玻璃门,被巡视的保安拦了下来。

“你可以上去。”

保安睥睨了央久一眼,“你不行,留在一楼候着吧。”

央久满脸问号,这保安怎么还见人下菜碟呢,同样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凭什么就拦她。

“这是我助理。”

时寂递给保安一包烟,语气平缓,“让她跟着上去吧。”

谁知这保安仍一根筋,不给央久通融,双方一度僵持。

时寂又不能带人硬闯,他无奈地对央久笑了笑: “那你在一楼等我,我马上下来。”

“嗯。”

央久朝他点了点头。从此刻开始,她将视奸保安的每个行为。

拦她?

她倒要瞧瞧对方工作有没有疏漏。

时寂的背影不过一会就消失在电梯处,央久收回眼神,专心跟在保安身边。

-

时寂按照指示牌,一路朝十九层最靠里的那间办公室走去,他轻叩三声门铃,对方才不紧不慢地打开门。

“来了?请你来一趟可真不容易。”

女人话说得轻佻缠绵,似乎早就料到时寂会出现在此,她顺手打开室内的灯,刚刚昏暗的办公室瞬时璀璨。

“你故意打灯挑衅我的车,不正是是为了引我过来?”

时寂眉间隐着长久以来的怒气,尽力压制自己不悦,怕被对方看出端倪。

“不愧是云殊的儿子,一点就通。”

岁月并没有在这个保养得当的女人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她轻而易举地掌控了整个局面。

时寂先是扫办公室其他地方一眼,随后开门见山道: “按照辈分,我应该称您一声纪姨。”

“别看了,陈执不在这。”

纪宁慢悠悠地拿出招待贵客的茶叶,似乎毫不在意时寂对她的冒犯。

开水这么一沏,一杯裹着自然气息的浓茶就此诞生,纪宁扬起嘴角,眼里闪着别样的光:“喝口茶吧,大老远赶过来,辛苦了。”

“不用了。”

纪宁也不恼,她端起红木桌上的那杯茶,眼神直逼向时寂:“我这的茶,自然比不上时家的,喝吧——我还没蠢到在乐橙的地盘对你做手脚。”

时寂缓了一会才接过纪宁手上的茶,他看着女人轻抿了一口自泡的茶水,慢慢放下了警惕。

“我很好奇,您为什么单单选择在我助理开车的时候威胁?”

“我威胁你,你顶多打发几个替你办事的人来,你现在会出现在此,就证明我的选择十分正确。”

纪宁像是看淡一切笑道, “你很宝贝她,对吗?”

霎那间,时寂捏着上好茶具的手一紧,他确实没料到纪宁心思如此缜密。

眼看着男人伫立在那久久不言,纪宁靠坐在软椅上,敲了敲红木的桌面。

“在我这坐会吧。放心,我不是冲她来的。我只是想同你讲点——你可能感兴趣的事。”

“不用了,我很忙。”

时寂想都没想就想拒绝,他忽然意识到进来乐橙那一刻,就自动跳进了纪宁布下的局。

“你再忙,能忙到你不关心你妈妈的死因吗?”

纪宁饶有兴致地瞧着对方矛盾行为,男人分明打开了门,随即又关上了门。

她喝了口茶的功夫,时寂就回到了自己办公桌面前。

“纪宁,什么意思?”

时寂眼里的冷意接近渗出,他不容许有人母亲云殊的玩笑,“你最好真正知道点什么,惹上时家,你觉得还能有现在的位置吗?”

“时寂,你一口一个时家。时家现在真正的掌权人不管和你,还是和你那一母同胞的哥哥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她顿了顿,将事情披露得更加彻底,“你那亲生哥哥时谙也真是蠢,家业明明都在自己手上了,又给玩丢了,叫人家原配那可怜虫孩子捡了个大便宜。”

纪宁笑了笑,继续故意激怒时寂,“时赆是宠你,那是因为你和云殊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对云殊有愧……你去问问你那好父亲,云殊是怎么死的。”

时寂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接近凝固,从小到大每次他一提到这个问题,父亲总是会支支吾吾回避。

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向前质问纪宁的脚步顿住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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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没有血缘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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