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傲慢的墨雨毕恭毕敬道:“尊敬的小姐,这种情况确实很稀少,我会禀报下主教,这样你可以直接进入我们神职人员体系。”
额,好像演过头了……那我装13岂不是被主教知道了,那也太尴尬了!钟照君礼貌拒绝:“牧师小姐,恕我拒绝,我作为普通的信徒已经知足,毕竟只要真心信仰女神,虚名皆为身外之物。”
墨雨一直自命不凡,未曾想到还不如一名普通信徒的思想觉悟高,惭愧道:“受教了。”
眼前的女人虽然伤口恢复,不过全身脏兮兮的,她提议道:“修道院有备新衣,女士是否需要沐浴?”
钟照君“嗯”了声,跟着她走上楼。
哒哒哒,两人的脚步声回荡在狭长阴暗的走廊内。
叩,又接着叩叩叩的敲门声在走廊末端响起。
然后是撕心裂肺的哭泣声,伴随着语句模糊的人声:“姐姐,开门好嘛,我以后都听你的。”
墨雨站在原地,双耳通红,絮絮叨:“我那个……其实……”
你们这对假姐妹情趣可真多……钟照君憋笑道:“没事,我都懂。”
你懂了什么……墨雨又不好意思问出口,重新挪动脚步,行至走廊末端打开门。
咔嚓,眼神闪烁地看着室内梨花带雨的墨蓉,墨雨自言自语道:“我也没锁门呀……”
听到此话的墨蓉带着哭腔反问道:“那你说我永远逃脱不了?”
墨雨没法理解她的脑回路:“我疯了,限制你的人生自由,我的意思是你只能喜欢我,不能喜欢别人。”
这话一出,全程安静,堪比禁言术。
钟照君为了尊重,站在远处,并没靠近。
墨蓉感觉自己要疯了,无法理解句子中的含义,一把推开墨蓉,跑出门,然后和钟照君大眼瞪小眼。
非礼勿视,钟照君果断转身,背身面对她们。
“你有病,穿着内衣跑出去。”墨雨把她拉回房,关上门。
噼里啪啦,里面像是在打架,然后静止了会,开始了新的打架。
“好看吗?”突然耳边阴森的语气传入耳。
钟照君被吓了一跳,肌肉紧绷,无奈眨眼,和不知道来了多久的暮晞韵视线相交:“没你好看。”
这下受到暴击的是暮晞韵,她支支吾吾道:“你,你说的什么鬼话!”
她可没穿成这样让钟照君瞧过!
鬼话?我说的是实话呀……钟照君刚要不解反问,暮晞韵单手一挥。
吓得后撤了一步,总不至于夸了下女主的容貌就要挨揍吧。
与此同时,钟照君全身瞬间变得清清爽爽。
原来是帮她清理……
“宿主,女主的信任值降低一点,现在是90。”系统播报道。
自从上了90的大关后,每长一点都颇为苛刻,她甚至怀疑99之后还有小数点,直到99.99。
下至一楼,两人坐在长椅上。
暮晞韵双脚落地,解释来龙去脉:“我……受人委托调查‘拜月会’一事,他们抓了很多少女,是为了献祭召唤邪神,他们信仰的那位‘月神’。”
“一旦他们成功,势必会造成数万普通人的死亡,甚至十几万,所以需要阻止他们。”
“哦对了,上周探寻他们分部的时候被发现,遇到他们追杀,幸好有一位神秘人帮忙。”
她语气加重了神秘人三个词。
女主突然说这个话题干嘛,难道是怀疑我吗,可是我也没露出什么马脚呀……作为神秘人本尊的钟照君摸摸鼻子,心虚地双脚晃荡着,认真聆听。
她好可爱呀……暮晞韵望着那双小短腿,语气带了甜味:“上午我去崔斯镇调查,偶遇了白逸思,结果还没沟通方案,白逸思就收到了石执事给他的救援信号。”
我一听位置离你很近,怕你出现什么意外就跟着了……暮晞韵把这句话咽下,嘴硬道:“我怕去晚了给你收尸,所以赶忙跟着。”
收尸!女主你这是咒我死吗……钟照君嘴角一抽,调用了系统的地图,发现崔斯镇在“十字路口”再往上6公里的位置。
海拔骤然来到2000米,是费曼河以南地势最高的大型乡镇。
再往上,就是世脊山脉连绵不绝的高峰,人迹罕至,据说某个地方藏着冥神留下的宝藏。
“还有你最近小心点。”暮晞韵细讲道,“我有一些特殊的消息来源,一开始租给我们房子的那位女士是教会的‘影子’,她因为某些不知名原因叛逃,目前下落不明。”
“大概率是被我发现,导致她任务失败,不想受到惩罚逃跑。”暮晞韵心中补了一句,没说出口。
情侣就是墨迹……等在外面的白逸思见她两终于踱步出来,递了一个眼神道:“我们走吧。”
暮晞韵忽视他揶揄的目光道:“在这之前,我们要填饱肚子。”
原来此时已经一点。
咕噜咕噜,钟照君的肚子后知后觉的有了反应,她双手捂住肚子道:“那个……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
虽然暮晞韵竭力忍住,不过还是略带了些笑意道:“教会的制式干粮还有吗?”
白逸思摇头回答:“我最近只和石执事有联系,没回过总部。”
“没事,我习惯饿肚子了。”钟照君语气轻松道,“我们出发吧。”
她这句话的本意是穿越前,在地球上写小说时经常忙着忙着就忘记了吃饭。
不过暮晞韵又不知道,她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在公爵府的那段日子。
那时处境艰难,一旦她表露出偏心的一面,以钟照君活死人的状态,嫉妒心作祟的其他仆人肯定更加过分。
而且她绝对不能表现出内心的真实想法,毕竟把钟照君买进府的理由是想折磨她。
除非暮晞韵能给里克公爵产生足够多的利益,否则就只能蛰伏,先保证活着。
她心里酸酸的,但是不知如何安慰,又不想把自己的少女心思摊开讲出来,梗在心头。
……
太阳升空,开始驱散空气中的潮意。
钟照君和暮晞韵坐在车厢内,至于白逸思,他在外面当车夫。
他们并非直接从十字路口出发去崔斯镇,而是徒步走了十几公里,绕到了崔斯镇南边几公里的村庄,从那里租了一辆马车。
哐当哐当,马车疾驰。
“你那时候恨我吗?”暮晞韵犹豫了很久,终于小声说了出来。
那时候?在公爵府的三年吗?女主怎么和谜语人一样……于钟照君而言,那三年浑浑噩噩,主要是她自己问题。
良久没有得到答复,暮晞韵越来越沉重,阖眼假寐。
她想哭,却还是忍住了,原来那些自以为是的帮助,想要唤醒对方意志的行为,终究让她记恨了。
陷入回忆的钟照君思绪收拢,组织好语言想要回答女主这个问题,她当然不能说实情,不过那时原主父亲的“死亡”正是一个好借口。
扭头打量,发现暮晞韵斜靠在车厢,闭目养神。
因此她放弃了回答,准备等暮晞韵醒了再说。
马车速度渐缓,还以为是到了目的地,钟照君倾身拉开车帘,发现马路上站了很多人。
白逸思跳下马匹道:“我去看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暮晞韵睁开了眼睛,钟照君回答她之前的问题:“我想了很久,我……”
“不用说了。”暮晞韵打断道,“反正你恨或者不恨都与我无关。”
说完抱着短剑下了马车。
“哎。”然后她开始后悔,无声感慨,“我这张嘴,不会说话能不能别说话!”
还在车厢的钟照君莫名不爽,心绪不平,和系统絮叨:“好一个无关,要不是有任务,我现在直接就走……”
她现在并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有时候对一个人产生各种情绪波动,本身也代表着特殊性。
系统难得拥有存在感:“宿主,你别看她说什么,要看她做了什么。”
“我知道,我也只是说说而已。”钟照君双脚落地,左手臂藏在斗篷里,环顾四周。
马路两边都是私人领地,种植着玉米、木薯等作物。
嘶嘶,马打了个响鼻。她举高手,顺了下马匹褐色的鬃毛。
她拉住一位看客询问道:“这位先生,前面发生了什么?”
他见钟照君穿着体面,应当是某个贵族小姐,毕恭毕敬地回答:“顾领主抓了几个农户家的劳动力,本想结束后能放出来,结果顾领主占了便宜不肯放人了。”
“这不,那几户人家带着村长来讨个说法。”
“教会呢?”钟照君皱眉问道。
这位黑黝黝的农夫想靠近解释,踏前一步,发现这样过于唐突,留在原地用别人不易听到的声音道:“据说顾领主是以前教会的骑士,取消这一制度后,骑士还存活在世的很少,连牧师大人都很尊敬这位骑士。”
让系统帮忙照看下马车,钟照君止不住好奇心,上前凑热闹。
“我要和你生死决斗,你作为曾经的骑士总不会怯战吧。”朗朗少年高声讨伐道。
顾领主一愣,他一直自诩圣洁的骑士,却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乳臭未干的小子拿这个身份作为突破口。
“去把我的佩剑从马背上拿来。”他吩咐仆人。
顾领主望着比他瘦了好几圈的少年,讥讽道:“你确定吗,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
虽然他现在年近半百,不过一直锻炼身体,并未疏于训练。
他的剑术比以前只高不低。
“我确定。”朗朗少年坚毅道。
村长想要劝阻,不过叹了口气放弃此想法,他也想不出其他办法,因此叮嘱道:“除了暗器,其他所有武器皆可使用。”
那岂不是拿弓箭的优势很大……钟照君念头一动,左手臂贴上来一具柔软身躯,她下意识避开。
暮晞韵一怔,隐去眼眸闪过的伤心,并没有再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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